“退後。” 敖玉烈微微皺眉,把飛猿十三旁邊的禦空源拉到自己身後,同時一手抓向飛猿十三。 飛猿十三好像完全沒有了骨頭,詭異地一扭,竟然避開了敖玉烈十拿九穩的這一抓。 不僅如此,他的上半身整個扭曲著,纏繞上敖玉烈的手,同時右臂扭動,淬了毒的匕首刺向敖玉烈的眼睛。 “……這地方果然有古怪啊。”敖玉烈低語一句,猛烈的狂風驟然從他身上爆發出來。 飛猿十三反應極快,身子瞬間糾纏,似乎想要鎖死在敖玉烈手臂上。 何奈這狂風過於凶猛,他像是海浪中的一葉扁舟,完全無法自控。 下一息就飛了起來,飛出門外,狠狠撞在外麵的朱紅色圓柱上。 飛猿十三整個人完全貼在圓柱上,像是頗為厚實的畫皮,彼此之間沒有留下空隙。 敖玉烈五指張開,對準飛猿十三,狂風凝聚成一道,繼續壓製他,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平心而論,剛才那一下,從招式而言,敖玉烈敗了,他沒能閃避開,也來不及防禦住。 但沒有關係,招式輸了而已,敖玉烈實力強過飛猿十三太多。 這不是什麼精妙,或者說詭異的招式可以彌補的,絕對的力量之下,飛猿十三連動彈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是這個卷軸的緣故嗎?”唐洛說道,把卷軸重新卷了起來。 那邊的飛猿十三嘴巴微張,沒有吐出去的鮮血被狂風重新吹了進去,身上的骨頭不斷地發出碎裂的聲音。 敖玉烈收手,飛猿十三掉下的刹那,一道光束落在他身上。 開光療傷。 “我……剛才……”飛猿十三落地,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他剛才站在唐洛身側,距離兩步的距離,也沒有想著去看卷軸,隻是本能地掃了一眼。 接著…… 世界就變了。 一陣陣“嘶嘶嘶”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飛猿十三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聲音“吞沒”。 在嘶嘶嘶的聲音中,飛猿十三覺得自己也變成了一條蛇,忍不住想要扭動身軀,想要撕碎眼前的獵物。 他明明知道這些人是誰,明明記得一切,非常清晰—— 曾經的取經人唐玄奘,主人禦空源,特殊之鬼敖玉烈。 可在他眼中,所有人,包括要效忠的主人都已經變成了獵物,就是想要撕碎他們,看著鮮血從他們身上流出,不斷地流淌著。 想要聽到他們淒厲的哀鳴、哀嚎之聲。 殺戮的欲望,瘋狂高漲,根本無法控製。 關鍵時刻,武士的榮耀、忠義在發揮了一點作用。 讓飛猿十三的首攻對象變成了唐洛,而不是身邊的禦空源。 被唐洛輕鬆擊退,他又改變對象,攻向敖玉烈,一點都不專一,毫無疑問是個渣男了。 於是遭到了敖玉烈的暴打。 猶豫,就是敗北。 如果他果斷一點,對禦空源窮追猛打——嗯,好吧,情況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度世真經殘卷……”禦空源低語。 她也跟飛猿十三一樣,掃了那個卷軸一眼,但沒有迸發出什麼殺戮之心。 “剛才聽到的嘶嘶聲,跟這個卷軸有關?”敖玉烈看著被唐洛重新卷起來的卷軸問道。 “我沒有聽到,小源你呢?” 禦空源搖搖頭。 “所以就你們兩個人聽到了,原來如此,原因找到了。”唐洛說道,“是你們太菜,所以被影響到了。” “……”飛猿十三大受打擊,身為工具人,人生意義就是保護主人。 沒想到現在連非但保護不了主人,甚至還因為太菜,差點傷害到主人,恨不得當場切腹自儘。 敖玉烈倒是非常淡定,他本來就是最菜的那個:“那嘶嘶聲並不響亮,若有若無,後來集中在了十三身上。” “我是被嘶嘶聲直接吞沒了。”飛猿十三。 “那個,這個真的是度世真經殘卷嗎?”禦空源臉上滿是擔憂。 “誰知道呢。”唐洛係好草繩,把卷軸放回到桌子上。 “師父,那個取經人是真是假?”敖玉烈問道。 唐洛微微搖頭:“不知道,不過那取經人長相和小源有八份相似……不過,是個男的。” “呃?”禦空源瞪大了眼睛。 “可愛的男孩子?難道你有個雙胞胎兄弟?”敖玉烈問道。 “我不知道……我記事起就在湖之城了。”禦空源說道。 她很小,可以說是還在嬰兒時期就被禦空心抱回,關於自己的來曆,也是禦空心告訴她的。 “師父,會不會我們弄錯了,禦空源不是取經人?”敖玉烈傳音給唐洛。 “不重要。”唐洛給了敖玉烈一個眼神。 敖玉烈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不愧是師父,原來是這麼想的! 疑惑太多,無法解答;實力太弱,菜雞一隻。 禦空源主仆兩人坐在內殿的門檻上,愁眉苦臉。 唐洛站在池水邊,隨意地往裡麵丟著白花,一副悠閒的態度。 不算特彆清澈的池子中,還有幾條白色的不知名魚兒正在遊動著,偶爾浮上水麵,把唐洛丟下來的白花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