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張玉抱拳:“血兄,許久不見,彆來無恙。”血無煉眼窩深陷,臉頰無肉,身材消瘦,像是有肺癆病的毒鬼,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哪怕白天看到他,都渾身不舒服。剛才擊敗贏風的比武中,他用的爪功,此刻儲物戒指一亮,手中多了一杆邪幡,杆長三米,幡麵兩米,寬三尺。幡麵是暗紅色,仿佛浸泡過鮮血。幡杆凹凸不平,那是很多兵器留下,有劍痕,刀痕,箭傷等等,細看幡麵同樣殘破,有很多窟窿,邊緣也參差不齊。就是這麼一杆邪幡,拿出來後峽穀方圓數裡都變陰森壓抑。呼啦。邪幡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幡麵每次刮動,都卷起一股濃鬱的血煞,跟血無煉周身繚繞的相輔相成,人幡合二為一。人就是幡,幡就是人。邪幡的出現讓包括方昱在內,所有外門弟子都感覺難受,呼吸的空氣充滿血腥味,氣氛壓抑無比,耳邊隱約還有鬼哭狼嚎聲,甚至意識都開始受影響。最明顯的是謝武,贏風。他倆傷勢最重,尤其是贏風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大腦劇烈疼痛,咬牙堅持片刻,忍不住低聲痛苦一聲,再次暈厥。謝武直接慘叫出來再暈厥。煙雨宗那邊。包括百毒門受傷弟子都發出痛苦慘叫,有好幾個昏迷,耳邊響起的鬼哭狼嚎聲,有精神攻擊效果。方昱也覺著難受。而就在這時,他腦海裡突然升起一朵青色火焰,腦中刺痛瞬間消失,耳邊鬼哭狼嚎聲也消失不見。嗯?方昱愣住。他內視腦海,能清晰‘看到’那是一朵蓮花狀的火焰,深青色,巴掌大,微微燃燒著,邪幡造成的影響全被它煉化。“是你?”方昱認出來。這赫然是青銅蓮花燈燃燒的火焰,當時在禦荒洞府,他得到青銅蓮花燈,意外被火焰侵體,並且利用此計殺紫衍神。沒想到青蓮火焰一直留在他體內,還有破除精神類攻擊的效果。“你究竟什麼東西?”方昱大感疑惑。等回到宗門後,他一定要查清楚,雖然看起來是好東西,可沒弄清楚前終歸不放心。……擂台上。張玉盯著邪幡,眉頭皺成川字,聲音變低沉:“血兄,你竟然還在祭煉‘血魔幡’,此幡傷天害理,有損陰德,還是早點毀掉好。”“嗬嗬。”血無煉像是聽到笑話,冷笑道:“邪修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能叫邪修?廢話少說,見識下我血魔幡的厲害!”他搖晃血魔幡。呼!隨著邪幡晃動,暗紅色破損幡麵仿佛化作一座血湖,幡麵滾動間,大量血水湧出來朝張玉淹去。“太乙真功。” 張玉爆喝聲麵前懸浮一塊玉佩,隨著他真氣注入,玉佩綻放青芒,將血水擋在麵前。張玉一掐法訣。青芒凝成大手抓向血無煉。“九蟒沉浮。”血無煉搖晃邪幡,被擋住的血水擴散,淹沒半座擂台,化作血池,隨著他操縱,血池劇烈翻滾,有九條陰影在下麵隱現。青芒大手抓來。血無煉用邪幡直接砸碎大手,同時猛地一指張玉,血池巨震,炸起九團浪花,九條鮮血凝聚的大蟒蛇出現,同時撲向張玉。張玉一點玉佩。咻!一道劍氣射出,連斬三顆蟒頭。剩下六顆撲來,他朝後爆退,蟒頭紛紛擊中地麵,雖沒傷到他可血池卻趁機擴張,占據五分之三擂台。血無煉再晃邪幡,九條蟒蛇再現。張玉連點玉佩。咻!咻!咻!劍氣激射,斬落蟒頭。可蟒蛇數量占優勢,每次張玉都要後退一點,血池趁機擴張逼得他退到角落裡,身後已不足半米。羽化門的人緊張起來。“張師兄不是準真傳麼,為何會被逼成這樣?”法玄空不解。海雲嵐平淡道:“張師兄修為在血無煉之上,隻是血無煉那杆邪幡太強,邪幡祭煉方式是他從一卷古籍學來,並非百毒門所有。血無煉從外門就開始祭煉,起先是斬殺野獸,以野獸精血祭煉,後來是斬殺妖獸,再後來開始用平民鮮血,他還做過屠村的惡行。現在他用的是所殺修士精血。每祭煉一分,血魂幡就強一分。張玉師兄更看重自身修為,玉佩隻是件普通下品靈器,與學魂幡差距太大,他準備不夠充分。”“那一定要再堅持會!”法玄空著急。張玉就算輸掉,羽化門積分還是正1分,隻要狠狠消耗下血無煉,徐鷺鴛再打贏他,百毒門也隻是正1分。雙方平手。就怕血無煉獲勝後,真氣充沛,再把徐鷺鴛擊敗,那百毒門便會逆轉積分。……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血無煉把張玉逼到角落裡,就在要一鼓作氣將其逼出擂台外時,張玉猛然反擊,周身真氣噴湧,朝著玉佩狠狠拍入一掌。玉佩青芒大作,宛如太陽!轟!一道青芒光柱直接把血池撕開,朝著血無煉狠狠撞去。血無煉瞳孔驟縮,忙用邪幡抵擋,二者碰撞,幡麵竟被再次轟出一個窟窿,血無煉像受到反噬,臉色一陣潮紅,胸腔內有血湧上來,他咬著牙,喉嚨蠕動幾下後,硬是把血咽回肚子裡。可他還是受傷了。沒等他再操縱血池,張玉已衝到近前,雙掌連拍,打出一記記乳白掌罡,打的血無煉疲於招架。最後真氣再注入玉佩,一道青芒光柱將血無煉擊飛出台。勝了。一瞬間反轉,反敗為勝!血無煉摔倒河麵上,那口鮮血再也壓不住,張嘴噴出來,一小片染紅河水順著被衝下去。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擂台。他竟然敗了?張玉收起玉佩,喘幾口粗氣,看著血無煉道:“我告訴過你,武道修自身,外物終歸是外物,三宗內門第一,我跟徐鷺鴛都已是準真傳,開始接觸凝煞境。唯獨你還停留在脫胎十重巔峰,你浪費太多經曆在血魂幡,否則今日你不見得落敗,你不是輸給的我,是輸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