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鵬!”丁源傑眼神瞬間變陰森,如一隻禿鷲死死盯著獵物。他本就道袍浴血,殺氣衝霄,此刻大殿裡所有人都感受到功德大殿內溫度驟降。一股寒氣彌漫。巴胤恨的咬牙切齒,怒目圓睜的瞪眼那個喊他們的同門,可門口站著丁源傑,他敢怒不敢言,甚至還覺著大事不妙。一些冷汗從額頭滲出。方昱倒神色如常,沒有看丁源傑,而是看向那名喊他們的同門,麵帶微笑問:“這位師兄怎麼稱呼?”嗯?那同門打個激靈。他感覺像是被凶殘者盯上,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尤其是方昱麵帶微笑,神色淡然的模樣,反而讓他感到更加懼怕。他開始後悔。他就是想要看個熱鬨,怎麼被這家夥盯上了?不過一想到丁源傑在旁邊,焚黨已發話對付方昱,他底氣又複強盛,強作鎮定的冷聲道:“丁師兄跟你對話,你卻問我姓名?哼,本師兄姓甚名誰與你無關,日後見我,恭恭敬敬喊師兄就行。”一副外強中乾的模樣。說是有丁源傑不怕,還是不願暴露姓名。“誰說沒關係,日後你死在我手裡,豈不成了無名鬼?”方昱微笑。嘩。大殿內弟子嘩然。這家夥瘋了吧,在功德大殿當著執事的麵,如此直白的威脅?不過一想到外門的秋君華,還有內門的金焰空,這家夥還真不是沒殺過同門。但他真有這麼大膽子?“大膽向鵬,你乃戴罪之身,還敢威脅本人,視門規若無物,看你就是顆毒瘤,當誅!”那搞事情的同樣懼怕。正因懼怕,他直接跳起來叫囂,跳梁小醜的嘴臉一展無遺,不過此舉的確吸引到大殿內執事主意。方昱‘名聲在外’,在外門功德大殿有殺同門記錄。也許乾的出來。那些執事朝這邊看來,還有兩位直接走過來。不過方昱這時候卻改變話語,繼續保持著微笑,說:“開個玩笑而已,師兄就如此緊張,武道如履薄冰,一步不慎,萬劫不複,既然踏上武道就要將生死置之度外,師兄太看重性命,對武道不利,師弟是善意的提醒。”扯淡啊。殿內所有弟子都想噴他。這是哪門子善意提醒,擺明就是威脅,而且你有前科,肯定乾的出來。不過話說回來,武道是如此。凡俗耕耘讀書,經商考學,娶妻生子,采菊東籬,一輩子平平安安不遭災難,而武者卻不同。武道逆天行。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與乾坤寰宇爭,與諸天萬象爭,本就是充滿凶險的道路,踏上武道者,都應該有隨時身死道消的覺悟。也許死於衝突。也許死於陰謀。也許死於奪寶。 哪怕一切順利,還得麵對三災九難,每一次雷劫就是上蒼的考驗,充滿千難萬險,誰敢保證一生平安?方昱是威脅。但他說的也是真的。隻不過那搞事的家夥,色厲內荏,外強中乾,看彆人衝突是一把好手,輪到自己時就膽戰心驚。“我認識他,他叫管榮貴!”巴胤道。哦?名字有了。方昱麵帶微笑,衝其揚揚下巴,道:“管榮貴師兄,師弟言儘於此,若日後武道路上碰到劫難,要提前有心理準備。”管榮貴嘴角抽搐,被方昱盯得渾身不自在。“哼!”他冷哼聲,強忍著不掉麵子,轉身離開功德大殿,可明眼人都看出來,他被方昱嚇破膽,後背都被冷汗浸濕。其他同門再看方昱,心態產生變化。這位小師弟……不能惹!能有‘有史以來最快晉升內門弟子’,‘萬載難遇天驕’,‘三宗比武首功’這些榮譽的果真不是一般人。焚黨似乎碰到對手了。俗話說:同行才有矛盾。此言可用在焚黨和向鵬身上。前者霸道,跋扈,蠻不講理,狗皮膏藥,臭名昭著,是一群內門混世魔王,誰都不願招惹。後者——天資橫溢,深受重視,但脾氣暴躁,容易衝動,膽大如鬥,不懂隱忍,十足的狠角色。二者碰撞——這叫針尖對麥芒。可惜的是向鵬強的是天賦,是後續潛力,現在跟焚黨起矛盾,夠嗆能占到便宜。“很不錯,很囂張,可惜在沒有足夠力量前,囂張隻會惹來麻煩。”這時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丁源傑。這位手提頭顱,渾身浴血,殺意衝霄,寒煞四溢,脫胎九重巔峰的內門精英,目光鎖定方昱,眼中殺意凜然。“我叫丁源傑,焚黨高層,金焰空是我的人。”丁源傑自報家門。方昱眉頭一挑,看向這位焚黨精英:“好,名字我記下,碑文刻不錯。”“你也很不錯,有天賦,有性格,金焰空死在你手裡不算冤枉,若不是有他之事,我還想邀請你入焚黨。可惜。你我注定為敵。你殺金焰空,他的仇,我來報,等你死後,碑文我會刻下你大名,寫上你生平,讓後人當警醒。”丁源傑同樣威脅。“我等著。”方昱並不畏懼。他是一個怕麻煩的人,但絕非膽小的人,彆說是丁源傑和焚黨,就算張玉和聖王黨他都不放眼裡。他的大敵是誰?李蛟龍。真傳弟子李蛟龍!真傳弟子都不怕,還會怕區區脫胎九重巔峰?“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願做我墊腳石就成全你,我要走極限武道,遊走生死邊緣,激發大潛能,你這種人正合適。”方昱內心平靜。他把丁源傑當成墊腳石,是主動輔助他修煉的。“夠了!”一聲爆喝響起。功德大殿裡的執事聽不下去,衝倆人喝斥道:“這裡是宗門重地,輪不到你倆威脅來威脅去,沒事的馬上離開,否則倆人一起懲罰!”宗門管理層終於忍不住了。當著麵威脅,完全沒把眾執事放眼裡,再不何止麵子要掉乾淨。聽到喝斥。方昱麵帶微笑的衝巴胤,道:“師兄,我們走吧。”再看眼丁源傑,微笑道:“期待見麵。”“好。”丁源傑眼神陰冷,殺意衝霄。第一次碰麵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