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導師。”方昱跟著起身揖禮。薑德宗上下打量著他，麵露微笑：“你就是方昱？果然人中龍鳳，容檀雅得到了一位好學生。”“薑導師謬讚。”方昱姿態很低。“導師，方學弟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邀請他來道德峰坐坐。”楚天歌解釋。“應該的。”薑德宗點頭，道：“以後可以跟方昱多走動下，相信用不了多久，方昱便是真武榜學生。”真武榜？這話誇張了吧。楚天歌，朱琛，風子佳，趙雪梅等看向方昱，皆認可方昱天賦極高，可若說用不多久榮登真武榜是誇大其詞。不過話再說回來，在血海分院他表現出來的境界，似乎是凝煞四重境？十五歲，凝煞四重，凝七品地煞。可入【潛龍榜】！“方學弟，明天我去幫你問問【潛龍榜】何時更換，相信你可入榜。”楚天歌說。方昱：“有勞學長。”“天歌，朱琛，你們陪會兒方昱，我還有點事情。”薑德宗打個招呼便離開，等他走後再恢複喝茶聊天。方昱的心思卻不在喝茶上。如果沒有提前得知，他覺著薑德宗就是來看看他的，但因為心有警惕，隱約察覺薑德宗眼底神色有些不對勁。對方是來‘看’他的！看方昱有沒有知道，這件事情他也攙和其中。方昱在天雄幫偽裝三年廢物，表情管理，神色遮掩，爐火純青，怎麼可能被薑德宗一眼看出來？薑德宗以無心算有心。他被看破。而方昱卻沒被看破。……醜時告彆道德峰眾人，約定日後經常來，方昱遁回九峰山，合院書房燈亮著，容檀雅並沒有睡。方昱覲見導師。“說說。”容檀雅開門見山。方昱：“學生現身追悼會，北海千城見到我就離開，內心有鬼，不打自招。後受邀請去道德峰喝茶，薑德宗導師現身跟我打招呼，學生敢肯定，對方是來看我知不知道他也攙和其中的。”“薑導師真有問題？”容檀雅皺眉。“十之八九。”方昱肯定。容檀雅似有些悵然，喃喃道：“薑導師德高望重，受人尊敬，宗裕開出什麼理由才讓他不惜名節。”“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容檀雅問。方昱：“靜觀其變。”“也好。”容檀雅點點頭，正如她對白若溪所言，相信方昱會處理得更好，現在就是證明。這位學生經曆遠非常人，夾縫中求生存，絕境中反擊，從生死邊緣一路走來，雖年僅十五，卻比一些老古董更可怕。……翌日，中午。方昱從入定中醒來，一夜修煉《地煞心典》讓他發現兩個好處，一則六品地煞真液產生的真氣更精純更磅礴，更有利於修煉。 其次就是藍茹。這顆煉罡蛋藏匿腹中，與他氣血想通，方昱修煉滋養藍茹的同時，藍茹也反哺著他，竟然有加速效果。這點是《蠻疆煉蠱術》沒有記載的。其實原因簡單。所謂煉蠱是從小培養，蠱蟲往往如不蠱師厲害，尤其是內蠱，誰敢將一個超越自己的蠱蟲藏身體裡？一旦煉化失敗，蠱蟲能輕易殺死蠱師。方昱是特殊情況。原本，他應該滋養藍茹，不停培養對方，實際上藍茹境界遠超於他，反哺出來的要比吸收的還多。方昱修行事半功倍。“兩個月內，我必可晉升凝煞六重境。”這還是正常狀態，如果吞噬煞丹或其他奇遇，時間還會縮短。這時房門被敲響。“喂，大懶蟲，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雲雪妮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快點出來，你上潛龍榜啦。”方昱推開門。雲雪妮手裡拿著一份冊子向他炫耀：“想不想知道你是第幾名？嘿嘿，給我一件靈器就讓你看！”方昱笑。他真不感興趣。不管給他排第幾名都是虛假名次，他登記的是七品地煞，又有誰知道他有《大吞噬術》這種能打破武道鐵律的逆天魔功？論潛力——他絕對是真正的第一。雲雪妮見他無動於衷，罵一句死木頭，主動把冊子打開念道：“潛龍榜第四‘雲雪妮’，十二歲，凝煞三重境，凝四品地煞，拜師容檀雅。潛龍榜第五……潛龍榜第十龍敖，十九歲，凝煞五重境，凝三品地煞，拜師唐獅。潛龍榜第十一，蘇玉堂，二十歲，凝煞五重境，凝四品地煞，拜師姬雲。潛龍榜第十二……”念到這裡她頓了頓。然後開心笑起來，讀道：“第十二，方昱，十五歲，凝煞四重境，凝七品地煞，拜師容檀雅。咯咯。死木頭，你是第十二耶。”雲雪妮笑的開心。“不如學姐的第四。”方昱笑道。“那是，我可是連領袖都承認的天才。”雲雪妮很驕傲，可似乎害怕打擊到方昱，又說：“但你第十二名也很厲害啦，我聽導師說過，若非你凝七品地煞，肯定是前十名。”方昱點點頭：“是可惜了。”“不過沒關係，到時候煉化品質高的天罡就行，一樣能夠結丹。”雲雪妮認為影響不大。因為在她夢想就是金丹。隻要能結丹，丹成幾品沒關係。方昱笑笑沒說話。……接下來幾天。方昱或在九峰山修煉，或受邀去道德峰座客，跟楚天歌等關係越來越好，也去過獅林和南道院。血海分院的愁雲散儘，初修院恢複往日歡聲笑語。然而他去南道院座客，對於北海千城就是一種煎熬，哪怕想偽裝的什麼都沒發生過，還是露出很多破綻，連金烈陽都覺著奇怪。……北海世家。偏院。“父親，方昱常去南道院，孩兒破綻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害怕忍不住，真的不對他出手麼？”北海千城再次見到宗裕。宗裕也奇怪。他以為方昱會主動出擊，舉報北海千城，沒想到對方如此沉得住氣，反倒是他們父子二人有些忐忑。再加上昨日楊乾留在龍帝城的禦魂府成員見他，希望他快點除掉方昱，說府主說過，那小畜生成長速度極快，不殺會養虎成患。宗裕覺著也許該主動出手。但不能盲目。“這樣吧，你帶著我請柬邀請薑德宗再來一次。”宗裕提筆蘸墨，寫下一份很正式的請帖。想了想，又在北海千城疑惑注視下撕掉。宗裕重新提筆蘸墨，接連寫了十分請柬，包括薑德宗，唐獅，張定南，姬雲等老導師都有。“父親，這是？”北海千城不解。“每個人都請，你去吧。”宗裕把請柬遞給他，打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