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昱神色淡然,語氣平靜,說出的話,卻震驚全場。在座賓客,腦中嗡鳴不止。鐵橫瞪大眼睛,駭然的看著方昱,他本以為自己豁出命去頂撞祖地四人,已是膽大包天,跟方昱一比,自己是那麼的客氣。蘇正一臉色陰沉至極,一團黑暗能量,從他身上擴散出來。那是凝實的殺意!此刻的蘇正一就像是被激怒的深淵巨獸,黑暗能量就是張開的血盆大口,要把方昱一口吞下。而就在這時——“唉。”一聲歎息響起。鎮南候站在最前麵,苦笑道:“本侯身為南域父母官,在南域屢遭威脅時竟選擇沉默,實在有違官職,還是方天驕看的更清楚。武道是勇猛精進。一味的隱忍是自我毀滅,南域敢跟妖獸祖庭戰鬥,何至於怕一個家族?失去銳氣的南域,跟滅亡的南域,又有什麼區彆?”越說鎮南候神色越堅定。態度從最開始隱忍和談,變得剛毅,他跟蘇正一麵對麵,擋下所有黑暗能量。“說的不錯,武道是逆天而行,凡踏上武道者連天都怕,還能怕一個家族?”旁邊的沈朝露出微笑,也看向蘇正一。蘇沙兩位半祖,默不作聲的站在兩邊。他倆才是利益相關者。不管誰隱忍,他倆都不隱忍,不管誰上,他倆都會上。看到四大元嬰的態度後,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南域武者,也都跟著不再隱忍,紛紛起身表態,大聲道:“南域武者不怕威脅!”“沒錯,身為堂堂半祖,隻會用家族威脅,我們南域武者可不像你這樣沒骨頭,我們不怕!”“要殺要剮,亮出章程,我們接著!”呼啦啦。庭院裡眾賓客都站起來,就連剛才還勸鐵橫道歉的幾個煉罡修士,也罵罵咧咧的站起來,衝蘇正一發泄著一肚子怒火。“浩然學子,不懼威脅。”君赫起身。“浩然學子,不懼威脅!”“浩然學子,不懼威脅!”……在他的帶頭下,進修院全體學生都起身,初修院跟著站起來,所有眼睛盯著蘇家祖地四人,沒有一雙眼睛是畏懼的。魚玄機,鴻坤,顏清臣九大導師起身。唐獅,張定南起身。白若溪先扭頭看眼方昱,又看向閨蜜,跟閨蜜一起站起來直衝蘇家祖地四人。這一刻——盛氣淩人的蘇家祖地四人,第一次在氣勢上被針鋒相對。“反了,反了!”蘇正一氣的哆嗦,用顫抖的手指著鎮南候和沈朝,猙獰道:“青州南域反了,我看你們都活夠了!”“南域是神朝南域,不是蘇家的,生死存亡你說了不算。”鎮南候平淡道。蘇正一看向方昱,知道這家夥才是罪魁禍首。蘇家祖地頭銜震懾庭院,鎮南候跟沈朝一直唯唯諾諾,就算有些愚蠢井蛙,不知天高地厚頂撞祖地,蘇正一教訓後,大家隻會變老實。 但眼前青少年起身後,一切都變了。“小畜生,你是誰!”蘇正一猙獰的問方昱。方昱神色平靜,自報家門:“方昱,浩然書院學生,煉罡境,閣下是想繼續搬出蘇家恐嚇我,還是親自出手教訓我?”“對方是元嬰境,怎會不顧身份對你出手。”沈朝看著蘇正一,淡漠道:“閣下想要出手,沈某奉陪到底,若想對我院學生出手,沈某不會坐視不理。”蘇正一眼睛眯起。盯著方昱,大腦快速轉動,推測著方昱身份:能調動全場情緒,讓鎮南候戰隊,沈朝出麵庇護,絕不是一般的人。這青少年地位比蘇玉堂高的多!“蘇玉堂覺醒家族血脈,本座認為在南域這種小水池裡就是一條神龍,你們都以他為尊,沒想到你才是年青一代靈魂人物。”蘇正一陰森道:“本座看走眼了。”“不是看走眼,而是目中無人,閣下說我們是井底之蛙,你又何嘗不是一葉障目?”方昱朗聲:“在場能與蘇玉堂比天賦的不在少數,隻是你有眼無珠。”“放肆!”佝僂老者怒吼,眼底飛出一枚符文,化作神霄雷霆,瞬間劈向方昱。“啪!”雷霆被捏爆,重新變成符文形態。符文想縮回佝僂老者眼裡,結果被一隻手掌抓住,直接捏碎。佝僂老者悶哼聲,閉上有眼,一縷鮮血順著眼角流出來。他遭反噬受創。那枚構成萬象符瞳的符文,被沈朝直接捏碎。沈朝平淡道:“學子身份是朝廷給的,可見官不拜,尊貴無比,相比之下你算個什麼東西,再敢放肆,沈某殺你。”佝僂老者受傷了?眾賓客瞳孔微縮。佝僂老者的強大毋庸置疑,以一敵十一不落下風,以至於有些賓客開始時懷疑他是元嬰,當看到沈朝輕鬆破掉對方氣功,大家才知道金丹跟元嬰的差距。佝僂老者是強。他就像一隻強壯的螞蟻,能夠以一打十,可歸根結底還是螞蟻,元嬰則是人類,碾死螞蟻,不費吹灰之力。“閣下有什麼章程,說吧。”鎮南候道。蘇正一氣的渾身哆嗦,猩紅眼睛不斷從方昱,蘇半祖,鎮南候,沈朝移動,衝霄殺意大家都能感受到。但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說什麼?威脅?這群螻蟻已經不怕了,隻會嘲笑他!打?他打不過鎮南候跟沈朝!蘇正一此生沒遭遇過這種奇恥大辱,氣的要昏迷,渾身哆嗦,下不來台,此刻的他才像跳梁小醜,被庭院眾人圍觀展覽。“蘇家血脈在南域天驕裡麵隻是一般?有趣。你們說族叔小覷南域,那不妨打個賭吧。”在這時,蘇劍晨站了出來,他徑直看著方昱,道:“你是南域年青一代領軍人物?你我打一場。若我贏,殺你,且帶走蘇玉堂,但不再追究南域辱沒蘇家之罪。若你贏,我們不帶走蘇玉堂,同樣不追究南域之罪。我要告訴你的是……蘇家是靠實力成為的閻浮提頂級世家,不是靠威脅!我在蘇家年青一代很普通,你不承認族叔所言南域是荒蠻之地,那就用實力說話,看看所謂的‘南域天驕’究竟有多強。你可敢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