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昱拜訪大禪寺受到盛情款待,因為寶光大尊者在浩然大聯盟,負責接待他的是梵聖尊者,曾經在鶴鳴仙山用索命梵音傷人的那位。如今。梵聖尊者降服心魔,佛法更進一步,已是大禪寺排名第二的尊者。“晚輩來此是想尋求一物叫‘梵海奇筋’,尊者是否聽過?”方昱開門見山。“阿彌陀佛,貧僧知曉。”梵聖尊者笑著解惑:“眾所周知高僧坐化可誕生舍利子,一些佛法尚不夠精深的佛門成員,尚無法誕生舍利,肉身卻也具佛像,坐化後就會出現佛骨,佛筋之類,其中玉化的佛筋便叫‘梵海奇筋’。”方昱眼睛一亮:“大禪寺內可有?”“有。”梵聖尊者點頭:“不過此物屬於同修遺蛻,需住持準許,才能贈與方小施主,方小施主不妨親自去見一見住持。住持也很想你。”方昱當然沒問題,衝雲梅雅道:“師伯,咱們一起去見鳩摩羅什大師?”“好。”雲梅雅正盼著如此。“我就不陪著了,我去見天香。”蘇玉堂知道此事他跟著不合適,笑著告辭,去見沙天香,順道跟北海神秀,猿空,豬鬣他們打個招呼。方昱和雲梅雅在梵聖尊者帶領下來到大雄寶殿。鳩摩羅什正在講經。殿內坐著一群金丹尊者,螻蛄,丹增兩位赫然在列。梵聖尊者帶著倆人找三個蒲團坐下,靜聽講經。鳩摩羅什講的是淨土五經裡的《無量壽經》,開篇有句叫‘一切大聖神通已達’,指的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等。對照的就是前六識。方昱嘴角一翹,認真聽經。“爾時三千大千世界,六種震動,並現種種希有神變。放大光明,普照十方。複有諸天於虛空中,作妙音樂,出隨喜聲。乃至色界諸天悉皆得聞,歎未曾有。無量妙花紛紛而降。”伴隨著鳩摩羅什唱喏聲,《無量壽經》講完。群僧若有所悟,紛紛雙手合十,唱喏佛號:“阿彌陀佛。”“今日講經已畢,你們回去好生參悟。”鳩摩羅什道。一群尊者起身,異口同聲:“謹遵住持法旨。”隨後一起離開大雄寶殿,哪怕看到方昱跟雲梅雅,除了螻蛄跟丹增點頭示意外,沒有一位多看一眼的,仿佛方昱不存在。“住持,方小施主欲求一份梵海奇筋。”梵聖尊者說。鳩摩羅什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也下去吧。”“是。”梵聖尊者離開。大雄寶殿裡隻剩方昱,雲梅雅,還有鳩摩羅什三人。這位青州第一佛修,眉毛奇長的慈悲老和尚,沒有提梵海奇筋,而是笑著問方昱:“聞聽《無量壽經》,可有感悟?”方昱搖頭:“沒有。” “那方才眾僧離去,你為何笑?”鳩摩羅什又問。方昱一愣。螻蛄丹增兩尊者衝他點頭示意,他報以微笑是禮節,不過鳩摩羅什的問是話裡有話,方昱明白對方真正問題,便笑道:“晚輩想起一首偈子。”“哦?說一下。”“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無事惹塵埃。”方昱背道。鳩摩羅什點頭:“神秀禪師的《無相偈》。”“諸位尊者離開時,明明已看到晚輩,卻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能做到封閉六識,不惹晚輩這枚‘塵埃’,做到了出塵,令晚輩欽佩。”方昱道。鳩摩羅什再點頭:“正如學院常說‘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是啊。”方昱點點頭,但話音一轉,笑著說:“可是晚輩還想到另一首偈子。”“再講。”“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方昱注視著鳩摩羅什,微笑著背完第二首偈子。一旁的雲梅雅瞳孔一縮,猛地扭頭朝方昱看來,又忙看向鳩摩羅什,心臟劇烈跳動。方昱在亂說什麼?前麵偈子已足夠好,為何加上後麵這首?這豈不是嘲笑剛才所有尊者?然而鳩摩羅什並沒有生氣,反而大笑起來,眼神愈發欣賞方昱:“有趣,有趣,他們在大禪寺參悟上百載,還不如你一眼看的透徹,你真是天生慧根,佛門奇才。”說著。又搖頭歎氣道:“唉,可惜,可惜了。”“晚輩若與佛緣分深,日後還會再進一步,若與佛緣分淺,便注定止步於此,以前輩佛法,定能看透。”方昱道。“哈哈,你是在提醒我彆著想麼?”鳩摩羅什大笑道:“大禪壇上你說過‘佛乃覺性’,覺性為真,何必掩飾?”方昱愣住。一旁的雲梅雅聽明白倆人對話。鳩摩羅什可惜方昱不是佛門弟子,方昱以佛緣作答,勸鳩摩羅什不用執著。鳩摩羅什以佛乃覺性回答,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佛法到了自然看透,佛法不到就看不透,哪怕身為大禪寺住持也無需掩飾。二者一比。方昱敗。方昱起身,雙手合十,神色恭敬:“多謝前輩指點。”“以你悟性,早晚看透,我隻是把時間提前一點。”鳩摩羅什笑著起身,回身拿起香案上的小木槌,敲響木魚。咚。悠揚聲音傳**出去。片刻後。一名小沙彌走進來,恭敬行禮:“住持。”“你去跟梵聖說,取一份梵海奇筋過來。”鳩摩羅什吩咐完小沙彌,看向雲梅雅:“雲宮主,我知道你為何而來,雲麓宮是浩然大聯盟成員,大禪寺是浩然學院盟友,既如此,雲麓宮便也是大禪寺的朋友,你想在神威城做什麼就做吧。”“梅雅謝大師!”雲梅雅感激。約莫一盞茶後。梵勝尊者再次出現,手裡拿著一個錦盒,遞給方昱:“裡麵就是梵海奇筋,我寺存量不多,切記收好。”方昱雙手接過。他正準備開口,給大禪寺回禮。結果鳩摩羅什先開口:“那本真經我已看過,你能帶它出來比什麼都強,無需客套。此外,你即將去空間戰場,我在送你一物護身。”說話間。鳩摩羅什將脖子上的念珠摘下來,遞給方昱:“收好,關鍵時刻可救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