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天氣轉涼，荒山野嶺，山風刺骨。嗖！嗖！兩道身影降臨在神威城郊一處荒涼的峽穀前麵。方昱好奇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峽穀，兩側崖壁丹削，猶如被絕世劍仙一劍劈開的，裡麵雜草叢生，荒涼至極。這就是青州通往空間戰場的通道？方昱懷疑。洪天熙看出他心中所想，沉聲道：“這裡就是‘一線關’，乃是青州通往空間戰場，最大也是最堅固的通道。你去血海分院經過的通道，與這個相比，是螢火與皓月。此通道可容納百萬雄兵！空間戰場是修羅煉獄，在裡麵要正麵直對妖獸祖庭，不是落霞山脈，玄冰海域那種能比，修士死亡一直率居高不下。你屬於金丹學生服役，情況算好。最危險的其實是朝廷軍隊，往往每次送士兵進入，也是做最後的告彆。”洪天熙說著突然看向方昱，問：“你有沒有覺著朝廷兵力很少？”“有。”方昱點頭。這個問題他早就察覺。龍淵行省霸主是羽化門，龍淵行省總督在張道之麵前，完全是小輩。玄冰海域大戰時，主要作戰力量是鎮南候麾下士兵，以及學院和諸多宗派。理論上南域士兵應齊上陣，大規模出擊，實際看起來，士兵數量根本不多。再說神威城。表麵上鎮青公府淩駕於上，然而在神威城大舞台上最亮眼的角色是那些上宗上族，方昱除見過青禾外，再算上高無庸。哪還有朝廷命官？以神朝統治力，官方勢力應獨占鼇頭才對。事實並不如此。洪天熙解釋：“朝廷兵力其實很多，隻是九成以上都在空間戰場，因為這裡是重中之重，絕不容有任何閃失。我知道你看過空間戰場介紹書籍。但我還是要詳細再說遍。空間戰場是一個巨大的位麵空間，其形成原因至今成謎，目前最權威的解釋是，上古巨變時大陸崩塌，一塊大陸板塊脫離形成了空間戰場。這片板塊位於閻浮提大陸與妖獸祖庭之間。因位置特殊性，形成了類似橋梁的樞紐，妖獸祖庭那邊有大量通道能來此，咱們亦是，雙方通過空間戰場，能輕易往來。這種特性也形成隱患。誰占領空間戰場，誰就取得對另一方的絕對優勢！一方可攻。另一方隻能被動防守。有千日做賊，無千日防賊，所以絕不能丟掉。”停頓下。洪天熙繼續說：“像是你去血海分院的那條，還有龍庭裡的那條，都屬於小通道，這種在空間戰場裡多如牛毛。”說著。指向峽穀裡，道：“裡麵那種大通道，都有上百條！除此之外還有更大通道。空間戰場的麵積也比你想象的大，能媲美一座部洲。 神朝跟祖庭在空間戰場的爭鬥，已持續數千載，空間戰場已成為一個特殊國度，裡麵出現大量原住民，你一定要小心原住民。”“原住民？”方昱疑惑，書裡沒記載此事。“空間戰場本身沒有土著，在數千年戰鬥中，一些男女士兵選擇留在戰場中，結為道侶，繁衍後代，最初後代是有身份的。隨著時間推移，代代繁衍。後麵出生的，已對神朝沒有歸屬感，認為空間戰場才是他們的家。更為可怕的是，妖獸祖庭那邊同樣如此，很多妖族在空間戰場繁衍後代，這兩撥一結合，相互認可，反而聯手對付神朝和祖庭。現在的原住民魚龍混雜。有人族後裔，有妖族後裔，還有人妖結合的後裔。他們對神朝和祖庭的敵視非常強，戰鬥手段極為殘忍，因為他們從出生那一刻就在目睹戰鬥。書裡不記載的原因也很簡單。歸根結底。他們的先祖當初為大陸拋頭顱灑熱血的先烈，每一位都是有功之臣，值得敬重，他們的後代變成這副樣子，神朝處於對他們名譽的保護，選擇隱瞞。隻有進空間戰場才能知道。”洪天熙說完這些後，帶著方昱進入峽穀。峽穀內部景象大變，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威嚴的石頭城，整個城池籠罩在陣法之中，高聳的箭塔，每一座都布置不同陣法。方昱粗略掃一眼。九成是防禦類陣法，還有一成是自爆類陣法。“這些陣法是防止空間戰場淪陷的，一旦出現最壞情況，朝廷就會封閉通道入口，炸毀通道，抵擋妖獸祖庭入侵。這是沒辦法的辦法。通道雖然能被炸毀，隻要空間戰場淪陷，妖獸祖庭就能修複，殺出來隻是時間早晚。西牛賀洲這種現象最多。上次神朝失利，又有部分通道被炸毀，情況越來越不樂觀。”洪天熙不住歎氣，跟在南塔裡那名和藹可親，無時無刻不麵帶微笑的老者判若兩人。方昱知道這是空間戰場影響的。神朝的繁花似錦，烈火烹油是因為有武者士兵在空間戰場浴血搏殺，從來都沒有歲月靜好，是他們在負重前行。“來者止步，手諭！”城牆上。一名身穿鐵甲的首領高喝。“我是浩然書院洪天熙，送金丹學生方昱入空間戰場，這是手諭。”洪天熙說著取出一份蓋有鎮青公印章的冊子扔向城牆。鐵甲首領確認無誤，下令：“開啟陣法，請洪領袖進來！”唰。城門前的陣法開啟，方昱跟在洪天熙身邊進入。城內景象與普通甕城沒區彆，就是陣法更多，更森嚴，而且士兵境界明顯更高，迎麵走來的是三位金丹境真人。“洪領袖！”為首一名金丹士兵，將右手橫直胸前行禮。“劉騎尉。”洪天熙認識對方，引薦方昱道：“這是浩然書院新晉金丹，按照規矩來服役，幫他辦一下手續吧。”“方昱？”‘劉騎尉’上下打量著方昱，陌生道：“很眼生，上次龍紀世子進戰場前，說過浩然書院下一位來的應該叫君赫。”方昱瞪眼驚詫。在青州還有人不認識自己？“鎮守通道，禁止外出，劉騎尉他們並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不過再有一個月就是今年情報總結，到時候就知道了。”洪天熙笑著說：“先去辦手續吧，對了，西岐山最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