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緣夢(1 / 1)

“佛說是不是幡動,不是風動,而是施主心動。”陳璞學著溫理的模樣遙望著豫水遠去的方向,裝模作樣的揶揄道。溫理狠狠地給了他一個白眼。陳璞沒好氣的說:“這寺院很少來這樣姿色的女子,我大概知道她是誰。”溫理立馬轉過身來,但又強裝鎮定:“說來聽聽。”“她就是……誒,我緣何告訴你?”陳璞打了個回馬槍,不理溫理朝屋子裡走去了。溫理跟了上去,戴上麵具說道:“陳公子,你好大的脾氣嘛。”“今日淮南王妃祭拜祖先,你說這女子是誰?”“不可能,我遠遠見過淮南王家的郡主,形態不像!”溫理搖搖頭反駁說。“誰告訴你是郡主了,是郡主你還夠得著?”陳璞又一次揶揄道。“你是說是王府裡婢女?”溫理問道。陳璞微微點頭。“不愧是王府,小小一個婢女便能如此有個性!”“你在說什麼胡話!”“對了,你弟弟呢,我白挨了好幾個石子兒,眼下後腦勺還疼著呢!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臭小子!”溫理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到。陳璞也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房屋,同樣不解的說:“原本應是在家的,眼下不知道跑哪胡鬨了,也該回來了!”溫理看出陳璞對這個弟弟還是很關心的,於是收起不正經道:“要不還是去找找吧,讓他隨我一同去茸港,這樣就不用在這寺廟委身做沙彌了。”陳璞點點頭,但是又說道:“我這弟弟可不是個簡單的沙彌,你見到他就知道了。”就這樣,溫理和陳璞一同去外邊尋找起來。而這一邊,得了消息的豫水也回到了楊解語身邊。“怎麼樣,可有消息?”楊解語很是關心的問道。豫水早已恢複到那個清冷的自己,輕聲回話說:“回郡主,那人說溫公子受了重傷,眼下已經…已經時日無多。”楊解語朱唇微啟,漏出驚訝的表情。“怎麼會,能寫出這般詩,內力必然不俗,怎麼便…難道……真的是天妒英才!”楊解語不敢相信的喃喃道,她很是喜歡這首《大林寺桃花》,姑蘇的詩寫桃花便隻寫桃花,這首詩寫桃花又偏不寫桃花,讓人動情。“郡主,你且好好歇息,明日還要蘸告。”正當兩人想要歇息的時候,外邊卻突然傳來叫喊聲:“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好端端的怎麼會走水!”楊解語不解的看向窗外,看到燃起黑煙的地方正是王妃住的正房。“我們快去看看,這時候可不能出了差錯,父親可經不起袁氏的折騰了!”楊解語焦急的拉著豫水衝了出去。兩人一路狂奔,但好像就是走不到王妃所在的地方。 直到兩人累的不行了,豫水才發現了不對勁!指著原本黑煙的方向驚呼道:“郡主你看!黑煙消失了!”楊解語抬眼望去,果然是一望無際的天藍色,哪裡有過火燒的痕跡。“真的沒有了,寺內人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救下這般大火!”正當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遠處傳來榮行祖的聲音。“郡主,快來我這兒,那裡不安全!”榮行祖隻是在遠遠的站著,朝著兩人高喊並招手道。楊解語二人疑惑,再回頭望去,黑煙好像瞬間就來到了她二人的身後。豫水一把抓住楊解語跑向榮行祖。“郡主,你們沒事吧?”來到榮行祖旁邊,榮行祖急切的關心道。楊解語平複了受驚的心情,輕聲說:“我沒事,榮將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的著了這樣大的火……”話還沒說完,遠處呼啦啦的來了一群侍衛,看見楊解語與榮行祖待在一起,領頭的伍長喊道:“郡主小心,不要靠近榮行祖,我們是袁氏家兵,榮行祖要害郡主!”還沒等楊解語反應一來,旁邊的榮行祖已經悄然拔出了劍,反應稍快的豫水一把將楊解語護在身後。“你要乾什麼榮行祖!傷害郡主,你是要滿門抄斬麼!”豫水不可思議的看著將要行凶的榮行祖,大聲的質問道。楊解語搖著頭,從小養尊處優的她哪裡見過這場麵,此刻人已經全然蒙了。豫水推著楊解語趕緊跑向袁氏家兵,一邊試圖繼續警告榮行祖。但榮行祖好似沒有聽見一般,隻是拿著劍步步逼近。“你先走郡主!”豫水果決的推了楊解語一把,讓她遠離榮行祖刀兵範圍之內。“你們快過來救救豫水!”楊解語臉頰帶淚激動的朝呆滯在原地的袁氏家兵喊道。但回應她的仍是無動於衷。豫水掏出腰間自己早就有所準備的匕首,邊後退邊聲音顫抖的說:“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榮行祖卻突然發作,一劍橫劈就要落到豫水的頭上。豫水無助的閉上了眼,手裡的匕首也因害怕無力的掉在了地上。就當豫水以為自己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突然一枝桃花飛來,刹那間就擊碎了將要降臨的劍,連同榮行祖也一並擊殺。豫水緩緩的睜開眼,身前出現了一男子,不是溫理又是誰!“臭流氓?”豫水下意識的帶著哭腔問道。溫理垮著臉扭過頭來,無語的說:“我是救命恩人誒,你這女娘好沒分寸,就這麼稱呼恩人的?”因為受驚嚇太甚,豫水猛的聽到有人跟自己開玩笑,一下子就帶著淚水笑了出來。忍不住的就上前一把抱住了溫理。溫理手下意識的抬起,任由著豫水抱著自己哭出聲來,而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了一番。豫水以為自己得救,忙回頭看向楊解語的方向,發現已經沒有了蹤影。“郡主呢?”豫水焦急的再次回過頭看向溫理,誰知……卻看到了溫理拿著劍指著自己,嘴角露出**笑的表情,眼神裡滿是欲望,在他那張漂亮的臉上彆扭極了。豫水嚇得連連後退幾步,不敢相信的搖著頭:“公子你要乾什麼!”“我要乾什麼?姑娘,我這般模樣,你難道不曾動心嗎?我卻是對姑娘愛慕極了!”豫水有些害怕的說道:“公子,你怎可以這樣!”溫理好像沒有聽見,緩步靠近,輕聲細語的說:“眼下四處無人,姑娘還不願意與我敞開心扉?我已知你身份,我定會好好對你的!”說完一把抱住了驚慌失措的豫水,一雙手已在豫水臉上輕撫起來。“不要!公子請你自重!你怎麼可以這樣待我!”豫水使勁的掙紮著要從溫理的懷裡躲開,她實在不敢相信溫理竟然是這樣的人,原本隻是覺得他輕浮了些,但能說出那般警世之言,定然不是奸邪小人,誰知現在便做出這樣不堪之舉!溫理的動作沒有停,一口吻在了豫水的朱唇之上!無力掙脫的豫水傷心的留下兩行清淚!突然!一個小孩緩緩走到兩人身邊,臉上先是一陣惡心,而後十分憤怒的大喊:“到底有沒有人把我放在眼裡!”這一聲的音量極大,瞬間便把雙眼緊閉的豫水驚醒了過來,再次看去。溫理站在了離她一步之外,一張完美硬朗的臉正焦急的看著自己。豫水一巴掌就扇了上去!這一巴掌,旁邊的小孩立馬不忍的捂住了雙眼,卻在指縫間偷偷觀望。這一巴掌也把溫理扇蒙了:“我說姑娘,你們王府都這麼霸道嗎!隨便打人的啊!”豫水清冷的臉上淚水早已布滿,眼下還帶著啜泣,女子的貞節豈是彆人可以隨意玷汙的,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豫水恨不得殺了溫理,但又無能為力。“我不想看見你,你走開啊!”豫水委屈的儘最大力氣說道。溫理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孩,懵逼的問道:“陳留,這是什麼情況?”那位叫陳留的小孩聳了聳肩,無奈的說:“我沒壓製好,現在沒時間解釋,先帶她離開這裡!否則我們都得死在這兒!”溫理看了一眼遠處,那滾滾的黑煙確實足夠嗆死任何一個生人。於是朝豫水說道:“大小姐,快走吧!彆墨跡了!”豫水一把甩開溫理想拉著她離開的手。溫理見狀,不理解的“哎了一聲,剛要發作就被陳留打斷:“你背著她就是了,這兒我真受不了,要死啦!”溫理見陳留臉色果然難看了許多,沒好氣的說:“讓你瞎跑!”說完一把將豫水背了起來,任她再怎麼掙紮都不鬆手。豫水臉上的淚水就沒有停下過,米粒大的淚珠滴在溫理的耳垂,弄得溫理心裡也挺不是滋味。沒走幾步豫水就因為脫力沉沉的昏了過去。…………另一邊,陳璞站在黑煙旁。“居廟堂之高則憂其君,處江湖之遠則憂其民”幾個大字組成的氣塔守在他周圍,在他麵前的是一眾不知道什麼來曆的黑衣人。而與他並肩而站的,是同樣操縱著自己大戟的榮行祖。他們的身後便是溫理所在的方向。“守住這裡隻需半柱香,我弟弟,你的郡主,便能得救!”陳璞對榮行祖說道。這兩位不久前還在對峙的敵人,眼下卻成了並肩的戰友。“我不信任那個麵具人,但我知道走出夢境並不容易,我信我的大戟士,他們會帶回郡主,或許心情好也能順道帶回你弟弟!”榮行祖冷哼了一聲回道。陳璞無奈的搖搖頭。心想這家夥竟然還是個這般自負的。“那就讓我們再比比看,誰斬殺這群嘍囉更多吧!”陳璞說罷一字飛去,瞬息之間擊倒了一個黑衣人。但烏泱泱的黑衣人又衝殺了上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