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點點繁星,寒風蕭瑟,葉晨躺在屋脊上,往嘴裡灌著烈酒,瞥了眼被夜風,吹的衣袍獵獵作響的薑瀾:“喝兩口,驅驅寒?”薑瀾掃了他一眼,又看看跟葉晨的嘴巴,親密接觸過的瓶口,理都沒理他。“半夜來抓采花賊,你當真好興致,自己千萬彆被采花賊抓去!”被薑瀾以解圍為條件,讓他來做任務抓采花賊,半夜吹著冷風,凍的瑟瑟發抖,葉晨心裡一肚子火氣,此時薑瀾一副高冷範,不由嗆聲懟她。薑瀾蹙蹙眉:“你堂堂大男人,怎麼比女人還嘴碎。”葉晨一腦門黑線,靠,居然被女人鄙視了。“我倒是很好奇你的修為,你戰鬥的手段很高明,但修為如此低,你到底是咋做到的?”薑瀾看到葉晨冷著臉,不由打量他一眼,說出憋了很久的疑惑。“某人說我嘴碎,我都不敢多說了。”葉晨冷著一張臉,這種問題,他怎麼可能回答薑瀾。薑瀾的嘴角撇了撇,正欲回擊葉晨,但此時葉晨卻忽的起身,沉喝道:“來了!”隨著葉晨低喝,薑瀾精神一震,隨著葉晨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一名夜行服的家夥,正緊貼著牆根,宛如黑影般,在快速的移動,看其樣子,修為不低,待停到一處高牆外後,卻是愣了片刻,似乎在聽院內的動靜。“你為我掠陣,彆讓他跑掉!”薑瀾低喝一聲,身影如羽毛般,從屋頂躍下,幾個跳躍間,便已迅速逼近那道黑影。葉晨伸伸手,卻把話憋回肚裡,原本他打算,跟薑瀾從長計議,料想這個女人不會聽自己的安排。雖然嘴上說,這次的任務是抓拿采花賊,其實乃是葉晨,故意氣薑瀾,實際上,此人多次潛入罪惡之城,偷偷潛入女人的閨房,將人迷暈後放血,而且根據線索的總結,葉晨發現,此人隻覬覦有修為的女子,而且,必須至少是鬥師級彆,還需處子之身。葉晨懷疑,此人乃是采補精血後,修煉某種邪惡功法。如此種種,要求極高,經他這般禍害,能夠滿足這個條件已經極少,此處便有一家,所以葉晨二人便潛伏在此。將戒備的目光,緊緊盯住那道黑影,隻見此身影極高,輕輕一躍,如狸貓落地,沒有聲響便已經潛入院中,但就在此時,院內卻是火光衝天,爆發出震天的吼聲。葉晨抱臂冷笑,這家夥怕是自投羅網,自己能猜到,想必這家人也有防備,早就織好蛛網,等待此人跳進去。院內喊殺聲震天,葉晨隔岸觀火,坐看好戲,就在此時,院中卻是衝起一道身影,背後延伸出一對火紅翅膀,震翅間,向遠處飛去,更有幾根精鋼箭射向此人,卻被他隨手砍掉。“真氣外放,氣化成翅。”看到此人振翅間,破空而去,葉晨猛的站氣身,臉色難看的咒罵:“靠,此人至少是鬥靈級彆,若是跟他發生衝突,恐怕一招就要了我的小命,這次差點被薑瀾坑死!” 鬥靈之下,就算大鬥師,都靠肉身廝殺,但等突破大鬥師後,達到鬥靈境,就已經能夠真氣外放,馭氣殺敵,對真氣操控再高深些,就能氣化雙翅,禦氣飛行了。若是知道要對付的,乃是鬥靈強者,葉晨說啥也不會,來趟此渾水。就在此時,薑瀾卻身影如風,快如流星般,向著已振翅而去的那道身影狂追,葉晨沉喝:“彆追啦,那可是鬥星,那可不是咱倆能對付的小**賊。”薑瀾回頭看一眼葉晨,卻未答話,疾馳間寬大的銀白長袍,勁風鼓**,猶如乘風歸去。“奶奶的,腦袋讓驢踢啦,跟這位祖宗在一起,真是相當刺激。”葉晨嘟囔咒罵一句,腳下卻不慢,跟緊薑瀾,沿著屋脊,一路狂追。遇到街巷穿過一排排的房子時,一躍而過,大有追月之勢。一路追殺,葉晨跟薑瀾很快出城,緊跟那名鬥靈強者,另葉晨疑惑的是,此人飛行速度並不快,雖然超過葉晨奔行速度,但若跟其他鬥靈,氣化成翅後,形成的氣之翼相比,速度明顯慢了一籌。如此這般,追了足足一個時辰,以他們的速度,早就跑出罪惡之城,到了極遠的荒蕪人煙的野地,葉晨喘著粗氣,真氣消耗的極為厲害,他僅僅鬥者七星,可沒海量的真氣,供他揮霍。就在他打算停下來休息時,那道火紅色的身影,卻也如流星墜落般,在遠處劃破天際般落下,葉晨愕然,難道此人的真氣,也消耗到極點,無法飛行?但也不對啊,以鬥靈的真氣渾厚程度,足可以支撐幾個時辰,難道……葉晨冷汗流下來,露出苦笑,葉晨低頭胸前,那兩把相互交叉的金色利劍。恐怕這位鬥靈強者,早就發現二人,想必顧忌自己劍風學院的身份,逃出這般遠後,才敢出手殺人。強提一口真氣,葉晨向流星般墜落的地方趕去,足足過了片刻,葉晨才趕到。此時,兩道身影戰成一團,其中一人便是薑瀾,手持湛藍如海水的寶劍,劍技淩厲,變化無雙,正跟另一道身影纏鬥在一起。此人蒙麵,一襲黑衣,手持一杆精鐵打造的鋼槍,抖動間,寒光閃爍的槍頭,如點點寒星,籠罩住薑瀾的各個要害,逼迫她不得近身。另葉晨驚愕的是,此人沒有半絲鬥靈氣息,修為僅在大鬥師巔峰,葉晨愕然苦笑,怕是此人,有一種專門的飛行武技。此種武技,專門能讓鬥靈之下的武者,也能使用氣之翼,破空飛行,異常珍貴,就連葉晨,都隻是聽說,而未曾獲得過這種武技。葉晨暗暗道:氣之翼消耗真氣甚大,此人估計知道跑不掉,才停下來決一死戰的啊。尋思間,葉晨腳踩迷蹤步,身如幻影,迅速逼近此人,以指代劍,精準的找到此人的薄弱環節,直接手指如精準的手術刀般,突破此人的防禦,一指點向此人的喉嚨。此人身手也極了得,麵對葉晨的犀利進攻,頓時,槍身一撇,抵住葉晨如閃電般,刺向喉嚨的犀利一指。但葉晨豈能如他所願,在槍身擋來時,便已換招,一指戳向此人的心口。一擊得逞!此人吃痛間,極速暴退,葉晨跟薑瀾,自然都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但此時,這名黑衣人,卻左手往前一探,喝道:“兩位住手,此間有誤會!”“若有誤會,也要擒住你再談!”葉晨二人,哪會聽他分說,身影如風,就好像合作很多次般,默契的從兩側夾擊此人。此人頓時急了,喝道:“你們二位身手都是極其了得,我自然是跑不掉的,你們停下。”“好,你說。”葉晨跟薑瀾對望一眼,葉晨向此人喝道。蕭乾頓時鬆了口氣,拉下麵罩,露出一張極具英氣的國字臉,組織下語言後,苦笑道:“我名為蕭乾,此次潛入城,並不采花也不為練功,而是采集精血,為我妻子入藥!”“入藥。”葉晨挑挑眉毛,他身為七品煉藥師,雖然是曾經的,他至少見識仍在,需要精血入藥的,卻是極少。蕭乾耷拉著一張臉:“嗯。我們師兄妹來自四季門,外出遊曆到罪惡之城,卻不知怎的,鬼爪門的厲萬笙出手,要將我師妹擒走,我等自然不願,跟他拚死一戰,但哪裡是此人對手,我師妹中了他邪門的武技,必須要處子精血,才能治療好傷勢。若非我身懷奇異的飛行法門,恐怕當日,便已經遭了厲萬笙的毒手!”“你帶我等前去。”葉晨沉吟,摸不清此人的話中真假。四季樓,他清楚,乃是北域不俗的門派,倒是厲萬笙,為何會對付他們師兄妹,倒是讓葉晨疑惑。“嗯。師妹受傷後,我們便在此偏僻處,結廬而居。”蕭乾很痛快的答應,在前方引路。葉晨二人,緊跟此人的身後,勁氣蓄滿,隻要此人耍啥花招,二人立刻把他乾掉。以三人的腳程,走了片刻工夫,穿過一片山丘後,便來到一處林間,一座低矮的草房,便納入葉晨眼中。“陋室寒酸,二位不要見笑。”蕭乾推門,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葉晨咧咧嘴角,算是笑笑回應,進入房間後,葉晨吸吸鼻子,滿屋子的藥味,更夾雜血腥跟些許腐爛的氣息,頓時心中便信了三分,眼睛看向**,正躺著一名女子,看其麵容,之前定是極其俏麗。隻不過現在麵色烏黑,緊閉雙目,肩頭一片發黑的血汙,隱隱有腐爛的氣息,散發出來,確實像歹毒武技所創傷。“我是一名藥師,能否看一眼?”葉晨道。蕭乾開始有些不可置信,葉晨這般年紀,就成為藥師,簡直是天才。但葉晨根據房裡的藥味,便把所用藥材略說,蕭乾這才相信,露出喜色,藥師可不多得,而且素來高傲,若有藥師,說不定師妹的傷勢,早就已經恢複,倒是薑瀾,頗為古怪的打量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