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麵對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也隻能傻眼,這名鐵甲軍官不要命,他可要命。幸好戰鬥藝術趨近完美,重劍一撇,卻是擦著槍身而過,響起刺耳的摩擦聲跟火花。本來凶猛沉重的槍頭,也因為重劍擋住槍身,而偏離方向,貼著葉晨的臉頰擦過,凶悍的一槍,讓葉晨聞到空氣燒焦的味道。腰身不科學般在空中強力一扭,右腿猶如刀鋒,要踢爆此人的腦袋。這名鐵甲軍官伸出左臂,猶如堅硬地石塊般,擋住葉晨凶猛地一腳,但是,葉晨卻聽到此人骨裂的聲音。前者,眼神冷酷如沒有感情,仿若受傷的不是他一般,雙腿微微一屈,右拳搗向葉晨麵門。葉晨一腳踏在此人的拳頭上,借勢飛向空中。咻,咻,咻……滅神弩手此時逮到機會,抬手間,精準地射向葉晨。葉晨施展八截劍法,連連格擋,卻仍被破了防禦,一道滅神弩,擦著右臂而過,帶起血肉,留下血痕。鐵玉龍蓄力已久,此時如鬼魅般,出現在葉晨身後,沉重的大槍,被當做鐵棍般,從葉晨背後當頭砸來。葉晨舉劍抵擋,卻是被這股巨力,直接砸落到地麵,噌,噌,噌……重重地連踏三步,才止住退勢,腳下的石板,卻是被踩踏的爆裂開來,留下深深地腳印。葉晨臉色陰沉,再次看向鐵玉龍,誠懇道:“鐵兄,你知我,技並不止於此。葉某一直未施展,就是怕帶來大片的死傷。”“我知道。”鐵玉龍臉頰咬出岩石般的棱形肌肉,沉悶點頭。葉晨深吸一口氣:“你退兵,或者斡旋幾日,容我好好跟慕容前輩談談。”“我收到上峰命令,要我等火速拿下你。”鐵玉龍嘴角抽了抽,下一刻臉頰又古井無波,冰冷肅穆:“軍人,以執行命令為天職。縱使刀山火海,也要眼睛不眨的闖進去。不管對錯與否,我隻有對不住葉兄弟!”鐵玉龍當日見識過葉晨殺招,豈能不知道葉晨手下留情,不過,若是葉晨真施展殺招。他相信,就算帶來大半減員,葉晨定會被拿下。葉晨微微閉上眼簾,他並不想跟孔雀王朝為敵,而且敬重這群漢子,明明修為低微,卻打法如斯強悍,可他娘都榆木腦袋,變通一下懂木懂。眼睛驀地睜開,儘是寒芒,葉晨殺機如冷風般升起,冷喝:“絕情七殺劍!”如山脈般的劍芒,橫在空中,在葉晨的操控下,向著四十九名大鬥師暴碾而去。咻咻咻……滅神弩齊發,猶如蝗蟲射向那道劍芒,猶如雨點打在荷葉上,讓劍芒明滅不定,氣勢弱了一籌。“萬星陣!”四十九大鬥師齊齊暴吼。“破滅槍!”鐵玉龍手中鵝蛋似的鐵槍,如陀螺般旋轉,一道黑色槍芒以極速旋轉的速度,向絕情七殺劍衝去。 轟!轟!爆炸聲不絕,恐怖的威力,使的氣浪如蘑菇般升起。一記殺招後,黑鐵甲兵很多東倒西歪,葉晨向四十九名大鬥師掃去,這些人震的口鼻溢血,臉色如金紙般煞白。鐵玉龍擦擦嘴角血跡,舉起高喝:“能戰否。”“可堪一戰!”“戰堪一戰!”鐵甲兵高聲應道。鐵玉龍槍頭筆直指向葉晨,冷冷道:“戰!”“你若戰,便戰!”葉晨長嘯,戰意高昂。既然無法避免,葉某就拿出最強實力,殺死你們!這是對強者,對血性男兒的尊敬!葉晨內心,從未像現在般,對九重樓恨的咬牙徹骨,一群沒人性的畜生。葉晨雙腿一彈,殺向敵陣。無數滅神弩,迎麵而來,揮舞重嶽格擋,鐵玉龍極為淩厲的一槍捅來,葉晨扭身避開,重劍反撩,如線般細小雪白的劍鋒,向鐵玉龍掃去。二人眨眼交手上百記,四十九名大鬥師組成的戰陣,向葉晨碾壓過來。黑漆漆的眸子,猶如潭水般深沉,葉晨舉劍橫掃,一記‘戮天’掃去。慘烈決絕的劍意,使得畫麵染成紅色,四十九名大鬥師,終究不是鬥王,就算配合鐵玉龍的格擋,也無法儘擋威力。一劍之後,四十九名大鬥師,直接倒在血泊。鐵玉龍的鎧甲,撕裂開一道口子,殷紅的血液,將鐵甲染成暗黑色,鐵槍卻砸向葉晨,口中暴吼:“戰,戰,戰!”葉晨接連抵擋,施展了兩大殺招後,真氣枯竭,卻是被鐵玉龍一槍砸到肩頭。幸好修煉五氣歸元煉體訣,僅僅是骨裂,而不是粉碎性的打擊。爬起來後,二人又戰成一團。…………孔雀王朝的都城,巍峨莊嚴的皇宮。兩鬢斑白,身材魁梧,穿著明黃色龍袍的慕容開山,如淵嶽峙,龍行虎步間,瞪著殿內的文臣武將,吼道:“圍剿葉晨,哈……好大的手筆。”麵對鬥宗發威,群臣噤若寒蟬。心裡就不明白,僅僅擒拿一名鬥靈,陛下何至於殺這般大的怒氣。就在此時,殿內卻響起劇烈的蒼老咳漱聲,光聽聲音,就好像隨時能咳斷氣般。好不容易止住咳漱,乾廋如枯柴般的公孫瑾,抬抬眼睛:“葉晨賊子不服教管,殺了禁軍統領,不拿下他不足以正國法。”“來人,給太傅搬把椅子。”慕容開山掃了公孫瓚一眼,殺機一斂而過,卻是很完美的隱藏住,然後吩咐。接著沉聲道:“尉遲霸道雖屬禁軍統領,但此事是為了助拳,江湖私仇,跟朝廷無關,死了還罷,活著,朕還要重重罰他。派鐵玉龍擒拿葉晨,派他去送死嗎?”“五萬大軍,大批滅神弩,相當於鬥王級的萬星陣,加上鐵玉龍中階鬥王的實力,還拿不下區區葉晨。”諸葛瑾道:“就算朝廷不能插手江湖事,但尉遲霸道被葉晨殺掉,也關係到朝廷臉麵,處理也論不到他葉晨。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小小鬥靈,正好以儆效尤。”公孫瑾寸步不讓,大臣們麵麵相覷,這位大爺典型的刺頭,就連慕容開山都拿他沒辦法,氣的吹胡子瞪眼。借機敲打,人家鐵血丹心,毫無把柄,就算你真生氣去抄家,人家也是兩袖清風,耗子進去也要哭著出來。殺了他,人家就想名垂青史。慕容開山怒喝:“小小鬥靈,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拿下小小鬥靈!”“陛下不能……”公孫瑾又梗著脖子道。結果,朝堂之上,幾番爭執,慕容開山大袖一揮,退朝,你們都滾蛋,朕想靜靜。宮門外,在一雙眼睛地注視下,公孫瑾費勁地爬上馬車。狠狠吸了一口大煙杆,卷著褲腿,就像鄉間務農老人的馬夫,清脆一揚鞭子,木製的車軲轆,便骨碌碌地在平滑的青石板上翻滾。馬車上的公孫瑾,此時卻不似朝堂上乾巴巴就要病死的小老頭般,氣息悠長。尤其是一雙眼睛,就仿若看透世事,微微眯起,揉著太陽穴,盤算最近一連串事情。“不管慕容開山如何發怒,就算再不情願,葉晨殺了鐵玉龍後,他也隻能派親自出手,嗬……小小年紀,居然有達到鬥宗的修為的秘技,果然不愧太上忘情劍的擁有者,氣運驚人呀。隻要慕容開山出手,葉晨必定施展太上忘青劍的殺招,如此……便可拿到太上忘情劍!”“劍風學院也是棘手,推波助瀾後,倒是有些成效,隻是火候不夠,需要添把火。”“天劍宗的南落雁,行事太直,容易壞事,需要儘快除掉,最近一直忙著弟子的掌門之位,倒是讓他無法插手劍風學院的事情……”…………公孫瑾的腦袋就像精密的儀器,樁樁陰謀醞釀而出。就在此時,他感覺到極度危險,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從車窗襲來。公孫瑾猝不及防,卻反應迅速,枯瘦的手掌,探出間迅速變的富有光澤,跟襲來的手掌對了一記。一掌而過,馬車炸成粉末。來人悶哼一聲,公孫瑾嘴角溢血,眼神幽冷,他受傷了,雖然是未料到居然有人襲擊他,而且還是在森嚴的宮殿外。失算了啊,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戒備,諸葛瑾此時受傷,第一個念頭,居然是責怪自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襲擊者呸出一口鮮血,發出沉悶哼聲,卻又驚咦一聲,顯然沒料到公孫瑾有如此強橫修為。就在襲擊者不察,便要退走時,那名就像老農般的馬夫,氣息變的狂暴,手中的大煙杆,就如一道閃電,準確打在那名廋高個地襲擊者的後背。後者噗的又是噴出一口鮮血,卻是一臉驚懼,頭也不回的退走,身法極快,追之不及。馬夫一臉殺氣,想要去追,公孫瑾卻是虛弱道:“彆追了,你追不上,我知道他是誰。”葉家,一乾老小紛紛持著兵器,殺氣騰騰。大長老幾人站在最高處,將戰圈的一切,儘收眼底。“葉晨像是堅持不住了,咱們去支援他。”大長老渾濁的眼睛,閃過憂慮,咬牙道。葉家族人紛紛響應,葉晨在門外浴血搏殺,他們卻隻能觀望,心裡也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