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圓耳,古樸大氣的巨鼎,就像巨舟般在三掛銀河趁風破浪,森寒的劍芒,碾壓地細碎。葉晨眼力高深,在巫山出手的那刻,就知道‘戮天’擋不住地階攻擊,不由施展魚龍九變,抽身而退。就在此時,在一旁壓陣的巫雨,緊緊閉上眼睛,感受葉晨移動軌跡,這是他的自身天賦,旁人羨慕不來。僅僅眨眼的時間,巫雨雙腿一彈,猶如一發沉重的炮彈,悍然出手,一拳向空中砸去。一襲白衣的葉晨,就像主動撞上巫雨的拳頭,一直憑借身法之利的他,心中駭然,眼前的這名鬥將,居然捕捉到他的飛行軌跡,甚至對他何處落腳的位置,都了然於胸,委實可怕。避無可避,葉晨爆吼一聲,劍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土黃色光暈,劃過空氣時,猶如哨子般響起尖銳的摩擦聲,狠狠跟巫雨的拳頭撞到一起。葉晨的太上忘情劍何等鋒利,又有聖靈珠威能加持,巫雨縱使拳頭包裹著,凝練渾厚的真氣,也被葉晨破開防禦,鋒利的劍刃切開拳頭上噴吐地真氣,深深地砍到巫雨的拳頭上。頓時,巫雨瞳孔猛縮,露出如野獸般嗜血的瘋狂,拳麵出現一道細細地血線,幾乎將整個拳頭都一切為二,此劍尤其沉重,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使他身體劈啦啪啦爆豆子似一陣亂響。一劍將鬥將上階受到不輕的傷勢,葉晨隻能比前者更慘,身子如遭重錘敲擊,直接僵在原地,一拳之力,震裂葉晨全身接近六成的骨頭,早已堅若鋼鐵的五臟六腑,猶如被大手狠狠柔躪般,扭曲到變形,葉晨兩眼神采渙散,噗地一聲,噴出漫天血霧。巫雨猛地一腳狠狠向葉晨胸口踹去,葉晨本來渙散的瞳孔,受到極度危險的刺激,居然煥發出些許的神采,兩臂猶如一麵盾牌,格擋在胸前。哢擦兩聲脆響,葉晨兩臂就像枯柴,齊齊被凶狠的一腳踹斷,整個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直接撞到腰粗地金柱。巨大的衝擊力,使支撐整片宮闕地金柱,都狠狠搖晃一下,葉晨更不用提,整個人猶如麵條般癱軟,滑落到地麵上。“阿巴,阿巴……”巫山手舞足蹈地叫著,原本木然凶狠地眼神,居然隱隱露出關切。巫雨仿若聽懂般,很有默契地退到一邊,往嘴裡塞了顆藥丸,恢複自家傷勢。巫山猶如凶悍的怪物,一步步走向葉晨,抬掌間揮出一道掌勁,力道沉凝,拍死奄奄一息的葉晨,猶如碾死螞蟻般簡單。如此激烈的戰鬥,早已引起宮闕內各方強者的目光,望向兩道鐵塔似的身影時,不由隱隱畏懼。太強悍了,葉晨的實力有目共睹,接連使出兩大鬥技,就算一般的鬥將上階,都自問一時半會拿不下葉晨,但如此人物,卻在兩名神秘強者的手下,走不過一個回合。 此處的戰鬥,也吸引了天劍宗的注意,通過葉晨施展的鬥技,劍水寒第一時刻就認出葉晨,不僅臉色鐵青,爆吼道:“葉晨!”劍瘋子癡迷於劍,性情又孤傲,能引為朋友者寥寥數人,眼見葉晨被一拳轟的生死不知,不由目赤欲裂,但他知道自己的修為,衝上去也僅是送菜。不由轉身對孟長老道:“還請孟長老出手,救我朋友一命。”“那兩名鬥將實力強絕,擁有地階鬥技,老夫對付不了。”孟長老漠然搖頭,隱隱透著責備:“此次來遺跡,主要是為你尋找能接續筋脈,提升資質的靈藥,其他……不要多事。”孟長老渾濁的眼睛,猶如古井般深邃冰冷,此子又不是他天劍宗的弟子,犯不上拚命。而且葉晨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日後成長起來,就連三大頂尖勢力都要謹慎對待,與其如此,還不如趁早夭折為妙。劍水寒死死咬住嘴唇,他豈不知孟長老的托詞,不由痛苦地閉上眼睛。雷問天等一乾瓊霄門地強者,也紛紛抱臂上觀,若是小事,他們倒不介意幫上葉晨一把,跟未來的絕對強者結個善緣,但若跟兩名神秘的鬥將強者作對,嘿……除非腦袋被門來來回回地擠過,才會乾此等蠢事。“可惜,如此驚才絕豔地青年,就要隕落在我雷某麵前。”雷問天渭然長歎,有感而發道。紫瓊霄暗暗撇嘴,不屑道:“老夫一把年紀,見過天驕無數,折戟沉舟無數,真正成長到鬥宗強者,倒是鳳毛麟角。”“想不到我葉某命隕此地。”葉晨平靜地看到那記磨盤似的手掌,不由暗暗苦笑道。此時的他,連動一根手指,都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先是跟那名鬥將硬拚一記,震裂六成的骨頭,又把狠狠踹了一腳,讓葉晨傷上加傷,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記手掌拍來。葉晨暗道:等我死後,如上一世般重新穿越回少年,還是輪回,不過輪回最好,我有九竅生死丹,說不定死後入主此丹,或許還能恢複前世地鬥宗修為哪。殞命之際,還能想這些亂七八糟地事情,葉晨也真是佩服自己心真大。電光火石之際,一道如麻杆似地身影,卻出現在葉晨身前,不含煙火氣地一掌,輕描淡寫地將磨盤大地手掌拍成虛無,猶如拍蒼蠅般。葉晨看到來人,不由激動地兩眼放光,話未出口,卻是首先噴出一大口血沫,心中卻是驚喜道:岱嶽,我的岱大鬥宗,您要是再晚來半息時間,就要給我葉某收屍咯。見到渾身刮不下二兩肉,長著一張馬臉的老者,救下葉晨後,不少人都嘴角暗暗抽搐:這小子命也太好了吧?生死一線,居然還有人出手搭救。倒是天劍宗的孟長老跟紫瓊霄幾位活的夠悠久的老前輩,卻是齊齊麵色動容,是他!江上青竹,身法如煙的一代鬥宗岱嶽。此人已經十數載沒有消息,為何會出現在此地?而且就連境界都跌落到鬥將中階?“阿巴阿阿巴……”猶如凶獸般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巫山,麵對岱嶽也隱隱有些忌憚,手舞足蹈的比劃。岱嶽看了半天,麵對猶如跳大神般亂舞的手勢,直皺眉頭,他不懂啞語,真心聽不懂。其實巫山的這番話,若翻譯就是:你很危險,但不是我們兄弟二人的對手,現在退走還來的及,莫要丟了性命。岱嶽忍著頭皮打斷:“啞巴,你比劃慢一點,老夫仔細揣摩一番。”“阿巴阿阿巴……”聽到岱嶽叫他啞巴,巫山眼神露出凶芒,一口氣深深悶在心底,狠狠吸一口氣,又是如跳大神般對著岱嶽一陣比劃。岱嶽也不想跟二人為敵,因為他打不過二人,所以儘量揣摩,試探道:“啞巴,你是不是說,老夫為何管你等閒事?”“阿巴阿巴……”眼睛凶芒更甚,深吸一口氣,接著一陣手忙腳亂般的比劃。“啞巴,你是詢問老夫,我跟此子是何關係,為何非要保他?”岱嶽眉頭狠狠跳動,隱隱有些不耐。“阿巴阿巴……”啞巴雙目噴火,對麵的老匹夫,一口一聲啞巴,直戳心底最自卑最深的痛處,不由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比劃。一個比劃,一個滿臉懵圈,表達的巫山,有口說不出,鬱悶地直欲吐血,心底戾氣濃濃升起,岱嶽也臉色漸漸不耐。眾人都麵麵相覷,你們是鬨哪樣,到底還打不打?“阿阿巴!”終於,巫山發出短促的聲音,若是翻譯過來,就是,去死吧!爆吼間閃電般已撲向岱嶽,悍然打出淩厲的攻擊,雙目噴火,恨不得活活撕碎岱嶽。“啞巴,老夫已忍你很久。”岱嶽一聲長嘯,狠狠向巫山迎去。此時地葉晨,卻已經趁著二人交涉之際,含住劍水寒遞到嘴邊地療傷丹藥。劍瘋子一邊替葉晨將斷掉的手臂接好,嘴裡抱怨道:“你這家夥真能惹禍,現在連這般厲害的鬥將都來殺你。”“我也沒招惹他們。”葉晨苦笑,卻暗暗猜測,此二人估計是九重樓的隱藏實力,否則,以這般修為,定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早就名動北域。二位頂尖鬥將激戰正酣,恐怖地威能波動,隱隱使得這片空間都不穩,以劍瘋子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抵擋此等威能,背起葉晨就跑,疼的他嗤牙咧嘴。就在此時,一道勁風射來,巫雨一身殺機,麵無表情的轟出一拳,威能足以轟殺初階鬥將。“敢動我天劍宗的少掌門,真是好膽!”孟長老憤怒地狠狠瞪了葉晨二人一眼,卻是悍然出手,無論如何憤怒,劍水寒都不容有失。孟長老一身修為,達到鬥將圓滿層次,實力突破無望後,更把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參悟鬥技上,雖沒有地階鬥技,但他研究出來的鬥技,威能卻比玄階圓滿地鬥技高出一個層次。巫雨雖然掌握地階鬥技,卻修為卻是低上一階,二人一時間居然也是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