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青色衣衫,身材消瘦,兩臂孔武有力,就像猿猴的手臂般修長,快要垂到膝蓋,兩眼灼灼生輝,就像兩顆寒星,平靜下內蘊殺機。葉晨感受到來人的殺意,不敢托大,一抖手腕,寒光如雪的太上忘情劍,已經緊緊攥到掌內,兩腿微微岔開,做好戰鬥準確。曆經無數生死,葉晨的戰鬥直覺很敏銳,此人堪稱勁敵。淩霄醉眼神微微一眯,衝天而起,如有默契般,葉晨躍到半空,一記烈火燎原,滿空都是白色火焰,蒼穹都燃燒般。鐵劍橫掃,匹練般的白光,就像鋒利的剪刀,凡是火焰都被裁剪開,犀利的劍氣,刺激的葉晨汗毛直立而起,長嘯一聲,一記‘戮天’化為倒卷銀河,洶湧間向那記劍芒壓去。“此子敢爾!”華家老祖霍然抬頭,伸手向淩霄醉擒拿去,葉晨是他貴客,若被淩霄醉誅殺,可是他這個此地主人情何以堪。一名山羊胡的老者,卻是伸手攔住華家老祖,笑眯眯道:“彆攔著,這個小家夥可不是一般人,有一番龍爭虎鬥!”“老東西,淩霄醉是你淩家後輩,當然要向著他說話。”華家老祖吹胡子瞪眼道。紫霄門的掌教向蒼天,卻也笑嗬嗬勸道:“淩老頭這次倒沒騙你,此子當真不簡單,看好戲就成。”“你們就是看熱鬨不嫌事大。”華家老祖吹吹胡子,卻已停手,聽老友的話語機鋒,此子並不是那般簡單,而且出手威勢不凡,他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上空,淩霄醉麵對森然劍芒,不由瞳孔一縮,手中的黝黑鐵劍,施展飄渺身法,逐漸跟葉晨拉開距離,猛地吐氣開聲,一劍劈出,一頭鱗甲如泛著寒芒的黑色怒龍,張牙舞爪間狠狠向銀河抓去。淩厲一爪,將劍芒生生捏爆,細碎劍芒就像鋼針,飆射間也將那頭黑色怒龍生生湮滅。淩霄醉持劍而立,冷冷盯著葉晨:“殺人不過頭點地,閣下也是一方強者,做事為何如此卑鄙,非要用那般手段折辱淩夏?”“迫不得已,否則以舍弟的品性,還會糾纏不休。”葉晨看到與淩夏七八分相似的麵孔,不由猜出幾分,渭然長歎。“好一個迫不得已。”淩霄醉怒極反笑,猶如青色閃電向葉晨殺來,口中冷喝:“我淩某今日也迫不得已一次,接下此劍,一切皆休!”輕喝間,淩霄醉全身的真氣凝聚,手中的鐵劍猶如沉重萬分,狠狠向葉晨一劍斬下。“淩家出了個天才呀,區區三十幾歲便領悟出地階鬥技。”向蒼天望向空中的那道青色身影,聯想到現在紫霄門人才凋零,不由隱隱羨慕。就連華家老祖也不由露出讚歎:“以此子稟賦,五十歲之前,定能踏入鬥宗境界。”“鬥宗哪裡是那般容易踏入,華兄玩笑啦。”山羊胡老者聽的這兩位的讚美,比三伏天喝碗酸梅湯還舒服,嘴上卻連連謙虛,指著葉晨道:“這個小家夥,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從他出道,就沒消停過。” 雖然二位都對葉晨讚譽有加,華家老祖卻不敢放鬆,隨時準備出手,此子僅是鬥王中階,就算再厲害,又怎敵的過鬥將中階,又身負地階鬥技的淩霄醉。此時的葉晨,深吸一口氣,麵對淩霄醉此劍,躲無可躲,在他眼裡這已經不是一把劍,而是一方大地生生鎮壓而來,生生要把他碾壓成肉泥一般。葉晨提起全身真氣,狠狠一劍揮出,此劍飄渺,直問本心。為何道?道何為?習武為何?為何習武?……劍意直達本心,淩霄醉兩眼無神,無數念頭就像雜草,在他的心底瘋狂滋生。葉晨淩空而立,撕裂劍芒,淩霄醉被心魔纏繞,一時間,飄渺的一劍,已經來到他的眼前。三大鬥宗齊齊變色,身影比閃電還要快上三分,替淩霄醉擋住劍芒,淩家家主捋著山羊胡,不由鬆了一口氣,歎氣道:“此劍包含真意,直抵本心,已經超脫地階層次,能不能度過去,要看淩霄醉的造化,若能斬斷心魔,安然不動,日後必會勇猛精進,不可限量。若是度不過……”淩家家主搖頭,意思不言而喻,所以看向葉晨時,眼神不由淩厲:“葉晨,這門鬥技是誰教給你的?”“無可奉告。”葉晨話語漠然,傲氣淩雲。“小輩無理。”淩家家主氣的吹胡子瞪眼,但卻沒對葉晨出手,葉晨表現的越有恃無恐,他就越心存忌憚,這門鬥技已經超越地階,能教給葉晨之人,定是手段通天之輩,萬萬不是淩家能夠招惹的起。華家老祖老奸巨猾,笑哈哈打圓場:“兩個小友的比試,精彩萬分,倒是讓所有客人,都大飽眼福啊。”淩家家主臉色陰沉,冷哼一聲沒再言語,畢竟,淩霄醉乃鬥將中階,都敗在葉晨手中,若是他這個家主出頭,就算拿下葉晨,顏麵也丟的精光。對於二者間的爭執,淩霄醉卻是滿臉迷茫,居然不顧眾人,當場盤膝坐起,一股莫名氣勢在他身上醞釀,三位鬥宗齊齊互望一眼,不由升起一個念頭:頓悟。受到葉晨的劍意攻擊,直抵本心的淩霄醉,卻是在痛苦糾纏中明悟本心,劍心通明。“淩老頭的運氣,真是太好啦。”華家老祖二人心中鬱悶無比。葉晨對於淩霄醉能夠頓悟,也微微愕然,心中哭笑不得,沒想到沒將此人擊敗,反倒助其明悟本心,不由暗歎,能夠如此年輕,達到鬥將中階,又創造出地階鬥技的人物,果真是心智堅定之輩。暗下決心,以後若不是生死之仇,絕不會動用此劍,一個不好,沒把人殺掉,反而助其突破,那就不怎麼美妙啦。飄然落地,周圍人不由空出一圈,看向葉晨的眼神,紛紛透著對強者的敬畏,不說葉晨以前的戰績,若不是鬥宗們出手及時,淩霄醉恐怕就已經被鬥王中階的葉晨斬殺。“小家夥,你隱藏的可夠深。”華家老祖指著葉晨,笑罵道。葉晨笑笑:“並不是有意欺瞞老祖,勿怪。”“老頭子我還沒這般小氣。”華家老祖揮揮手,上下打量葉晨一番,渭然長歎:“江山代有人才出,我們這群老家夥,真該隱退咯。”“江湖還需要前輩們來主持。”葉晨不善吹捧,乾巴巴道。二人又聊了一陣後,葉晨的身邊不知何時,已經圍滿了各大勢力的高層,十分熟絡的跟葉晨攀著交情,鬥王中階就有如此實力的青年,日後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多打交道,結下一份善緣,也很是不錯。葉晨應付一陣,實在吃不消這群人的熱情,趕緊找個借口逃走。找到看熱鬨的華洛依,葉晨擦擦頭上的汗珠,沒好氣道:“看老朋友身陷重圍,也不知道救我一把。”“之前讓你扮醜,你還不樂意,我怎麼知道,某人是不是樂不思蜀。”華洛依撩撩頭發,打趣葉晨。葉晨鬱悶的吐血,生怕再被圍堵,卻是不敢待在此處,跟華洛依聊了片刻,又跟華家老祖打個招呼,悄然離開。望著葉晨離開的背影,華家老祖招手,將華洛依喊到身邊,眼神卻閃過睿智的光芒:“小妮子,你跟葉晨此子關係怎樣?”“私交甚篤。”猶豫片刻,華洛依道。其實,她也不知道,跟葉晨的關係算怎樣。朋友?貌似超出朋友的界限。情侶?貌似二人沒到這步,葉晨隱隱抗拒這層關係。“葉晨此子,潛能無限,估計有成就鬥尊的機會。”華家老祖頷首,頓了頓道:“好好跟葉晨打好關係,你的能力老夫也看在眼裡,日後就跟在老夫身邊,處理事物吧。”華洛依腦袋發懵,華家老祖的潛在意思,是要把她當作繼承人來培養呀,而這一切,都是看在葉晨的麵子上。想到此處,華洛依的心中,泛起一抹悲哀,華家老祖這是未雨綢繆,生怕他百年之後,百寶閣沒有鬥宗強者坐鎮,難免被其他勢力,吞噬的渣都不剩。至於葉晨,自從宴會結束,接下來的幾天,卻是難得的清淨,除了華洛依來過幾次,另一人的到訪,卻是讓葉晨始料未及,正是那日敗在他手下的淩霄醉。此時的淩霄醉,居然修為突破到鬥將上階,內斂無華,卻讓葉晨更不敢小瞧,本以為此人晉升到鬥將上階,乃是為當日找回場子,沒想到向葉晨深深鞠了一躬後,一言未發的告退。倒是弄的葉晨一頭霧水,想清楚後,卻是肅然起敬,此人謝他當日一劍,感悟本心。接連五日的時間,葉晨除了修煉周天星辰決,就是跟兩大勢力溝通,對於除掉公孫謹,一拍即合,早早動身趕往孔雀城。“三大鬥宗聯秧出手,也算對的起諸葛瑾。”葉晨將紙條撕的粉碎,嘴角泛起冷笑。孔雀城一處府邸,臉色蒼白的諸葛瑾,俯身桌案,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他自從重傷之後,局勢脫離他的掌控,越來越惡化,製定的一切策略,皆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