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的手腕一翻,雪白的刀鋒上撇,爆喝如雷,匹練般的淩厲刀芒,將空氣撕裂,化為白光向上方的黃泉殿的少殿主宮千離斬去。宮千離露出輕蔑之色,掌中突然握住一把半透明的長劍,輕輕向下一劃,卻是輕易擊潰的那片刀芒,長劍就像擁有靈性,發出刺耳的劍鳴聲,古蒼就像中邪,任由劍芒斬向他,就像根木頭呆愣不動。葉晨向小蘿莉吩咐一聲,讓她儘可能的躲遠些,張嘴間爆吼一聲,施展出《龍虎雷音》,龍吟虎嘯,無形的聲波,衝擊向戰場的那片區域。古蒼就像被人從夢中推醒,臉色浮現駭然之色,剛才劍鳴剛起,他就感覺靈魂像被拉進地獄,經曆無儘酷刑,卻就在此時,被一陣熟悉的龍吟聲,驚的飛魂魄散。就在此時,火蛇亂舞,將宮千離劃出的劍芒輕而易舉的擊散。“閣下是誰,敢管我的事!”宮千離收劍,臉色不善的看向葉晨。古蒼臉色隱隱激動,那聲龍吟聲真是太熟悉了,趕忙往身後看,隻見一名皮膚黝黑,頭發短粗的青年,頓時熱淚盈眶。“蕭劍。”葉晨衝古蒼輕輕點頭,麵色肅然的看向宮千離,抱拳道:“並非是蕭某多管閒事,隻是這位兄台對我有恩,不能看他隕落在此。不知他怎麼得罪了宮殿下,我代他向你賠罪!”葉晨姿態擺的很低,黃泉殿可不是他能招惹的起,隻要稍微拿出點實力,就能輕易戳死他。宮千離搖搖頭:“原來是邪醫聖手,若是小事,宮某倒是可以賣你這個麵。但是此人不行,他殺了我三名手下,我不能放過他,我勸你也少摻和此事。”宮千離毫不留情的拒絕,一位五階大藥師,還不足以改變他的決定。“你先走。”葉晨早就有被宮千離拒絕的覺悟,不由向古蒼低喝一聲,抬手一劍,一道形似磨盤的劍芒,向宮千離籠罩而去,劍芒一半火焰熊熊,另一半卻碧波滔滔,兩種相對的屬性,卻是奇跡般的融合,有種莫名的氣韻,讓所有人心頭齊齊一震。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揣摩,葉晨早就被烈焰劍訣推陣出新,將水火兩種屬性相容,威力直線上升,堪比地階頂級的鬥技。“沒想到叫做蕭劍的強者,居然掌握了地階頂尖鬥技,這下有好戲看了。”來自天音寺的範菲煙,一身灰色僧袍,淡掃娥眉,唇紅齒白,跟尋常尼姑不同,烏黑的秀發高高挽起,出塵卻又多一分貴氣。此時見到葉晨居然能使出這般強的鬥技,頓時冷笑連連,顯然跟宮千離不對付。一身白衣勝雪,搖著紙扇,公子哥打扮的謝梓安,卻是連連搖頭:“未必,宮千離也有兩把刷子,身負數門鬥技,又是鬥將上階修為,這位小哥怕是要吃虧。要不然咱們打個賭?” 說到打賭,謝梓安兩眼放光,範菲煙翻翻白眼,懶的搭理他,此人逢賭必輸,還偏愛給人打賭,身上輸的隻剩下千劍宗特產的上千把竹劍,贏他也沒意思。“你賭宮千離贏,他若輸了,肯定打死你。”天星宗的蕭陌然打趣,轉向穿著一身道袍,麵如冠玉的年輕道人:“莫兄,你看二人勝負幾何?”天機門以神算著稱,眼光獨到,掌門傳人莫天機更是深諳此道,他若說誰贏,基本就算鐵口直斷。“等等看。”莫天機搖搖頭,目前而言,自然宮千離贏麵大,雖然葉晨掌握一門地階頂尖鬥技,但宮千離卻是掌握數門,無論攻擊跟身法都不差,還是鬥將上階。成為鬥將後,每一階都是極大的差距。但聰明人自然不會把話說死,若是葉晨也掌握數門鬥技,豈不是很打臉,而且不止他丟人,就連天機門這塊招牌也抹了黑。就在說話之間,葉晨跟宮千離已經動手,宮千離一劍揮出,卻是化成萬道劍芒,鋪天蓋地,以勢壓人,而且出手間,所有的劍芒都是發出嘶鳴之聲,猶如蠶食桑葉,這種聲音以某種特殊的規律在震動,仿若要把葉晨的魂魄牽扯出體內般。哞!葉晨施展出龍虎雷音,驚天動地,無形的聲波衝擊,但仍感覺有隻無形大手要擒拿自己魂魄,若是換了尋常強者,遇到這種攻擊,定是手忙腳亂。但葉晨卻是五階大藥師,魂魄精煉,無法撼動。空中,烈焰劍訣跟煉魂劍相碰,就像針尖對麥芒,烈焰劍訣就像化身大磨盤,磨盤內的水火,不斷旋轉,就像兩條不同顏色的水火小龍,首尾相接,磨滅接近的劍芒。隨著鋪天蓋地的劍芒被磨滅,烈焰劍訣化成的大磨盤,光芒也暗淡到極點,隨著最後一波劍芒,轟的爆碎,化為漫天火雨,火蛇亂舞。葉晨施展出逆龍七步,躲開最後那波劍芒,卻是發現宮千離卻沒再出手,反而一臉冷酷:“沒想到邪醫聖手不止醫術厲害,居然還是一名高手,宮某佩服。若不這般,你朋友殺我三名弟子,你便接我三個回合,接的住,就既往不咎。若是接不住,宮某也不殺你,但是,你要替我效力三年,如何?”“這是黃泉殿的地盤,我有的選嗎?”葉晨冷笑一聲,持劍指向宮千離:“蕭某不客氣了!”“宮千離倒是打的好主意,若是招攬到此人,就是一個得力手下,接下來的獵獸之約,恐怕隻有秦兄能壓他一頭。”謝梓安冷笑連連,天氣入秋,此人卻仍拿著扇子可勁的扇。秦淮一身青衫,背脊如標槍般筆直,鼻若懸膽,聽到謝梓安此話,卻是不屑道:“這種草包,就算讓他,他也贏不了。”“獵獸之約背後牽扯的利益太大,宮千離實力又是偏下,不著急才怪。”一道清冷好聽的聲音響起,乃是焚香穀的納蘭輕柔,一身雪衣,背上一琴一劍,氣質典雅隱隱透著書卷氣,讓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謝梓安一搖扇子,哈哈一笑:“急死他,隻要叫蕭劍的此人落到下風,咱們就去給他攪黃咯。”幾人聊天時,古蒼暗暗著急,他知道自己累贅,留在此地會拖累葉晨,但是,以秦淮為首的幾名天驕,雖然在談笑風生,但是,卻隱隱堵死他的後路,想跑都不跑掉。就在這時,葉晨跟宮千離二人,卻是已經交上手,隻見宮千離身法鬼神莫測,猶如瞬移般,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葉晨背後。葉晨身後就像長了眼睛,人不回頭,隻是向後揮劍,劍尖很精準的擊打在宮千離的劍身,然後迅速轉身,但就在此時,宮千離卻又出現到他的背後,葉晨無奈隻能再次向後揮劍,而宮千離卻是戰鬥高手,此次有了防備,出劍的速度更急三分,猶如狂風暴雨,根本不給葉晨轉身的機會。葉晨將手放到背後,手腕快速活動,就像長了眼,每次都能擋住宮千離的進攻,兩柄長劍就像兩條銀蛇,相互纏繞,金鐵交擊,但任誰都能看出,葉晨已經處在下風,落到隻能被動挨打的地步。葉晨苦不堪言,沒想到一個宮千離這般難對付,身法絕倫,就連鬥技也是詭異至極,不說劍勢淩厲如何,單單劍身發出的嘶鳴聲,簡直就是魔音灌耳,擾的人心煩意亂,也就是他五階大藥師,神魂精煉,碰上一般的鬥將,單單這種奇異的嘶鳴聲,就能無形中滅掉人的神魂。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葉晨暗歎。“看來蕭劍要輸了,宮千離的身法空明步跟鬥技滅魂劍配合,難纏的很,近身格鬥就像蛛網會越收越緊。”範菲煙雙手合十,念一聲佛號。場中的葉晨,也著實如她所言,被宮千離壓著打,無法轉身,就更彆提進攻,能防守住就不粗。謝梓安瞥了眼從始至終,未發一言的黑衣冷峻男子,揚揚下巴:“老墨,到你出手啦,使出你的看家本事,隻有你天毒宗下毒蠱的本事,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陰掉宮千離。”黑衣冷峻男子,依言出手,伸手一揮,無形無影,兩隻透明的蠱蟲就像空氣一般,向著正在酣戰的宮千離撲去。若是平時,宮千離縱使看不見,也能發現空間異常波動,但此時他精神力完全集中在葉晨身上,挺劍猛攻,不給葉晨還手機會。葉晨揮劍反撩,然後施展魚龍九變,如魚龍飛天,一道白影一閃而過,卻是讓宮千離打算強攻葉晨,破開他防禦的算盤徹底落空。葉晨身子一翻,揮劍間周身就像兩條神龍遊轉,火焰與碧波共舞,宮千離這般久沒拿下葉晨,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忍不住長嘯一聲,圍觀的範菲煙等人眼角死死盯住宮千離,這也算是意外的驚喜,沒想到此人居然能把宮千離的殺招逼出來,讓他們日後有防備的可能。彆看他們這群人談笑風生,其實背地裡一直暗暗比較,知道了宮千離的後手,日後真要動手,就要有了防備,贏麵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