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兄,謝兄,你事情繁忙,蕭某就不多留啦,改天我做東請你吃飯。”謝梓安巴拉巴拉說起來沒完,葉晨趕緊打斷,拱手抱拳。謝梓安不好意思一拍腦門:“你不說我倒忘了,蕭兄告辭,改日謝某請客啊。”“告辭。”葉晨望著謝梓安遠去的背影,不由苦笑,這個家夥嘴皮子是真利索,不僅談生意是個好手,而且還是他娘的話癆,跟他一起聊天,葉晨一句話沒插上,半天儘聽他嘮叨,西一榔頭西一棒槌,也幸虧此人閱曆豐富,要不然一個話題不知道重複多少次。送走謝梓安,葉晨鬱悶的吐口濁氣,無論天劍宗還是孔雀王朝都屬於北域,但自己卻要替這些外來者瓜分這些地盤,怎麼想都感覺鬱悶的很。但是,箭在弦上卻不能不發,有了千劍宗這道精英弟子的護身符,宮千離想動自己,也要琢磨琢磨,而且也為自己撈足好處。獵獸之戰,還需要一段時間,葉晨回房修煉,爭取這段日子能夠晉升到鬥將中階。就在葉晨修煉沒多久,外麵卻是傳來嘈雜的聲音,似乎還有小蘿莉莫念柔歡呼聲,葉晨心中咯噔一下,起身向外麵走去。來到前堂,葉晨就看到醫館來了十幾人,個個修為強橫,都是鬥將修為,而其中一名老者,氣息雄渾,體內的恐怖力量猶如沉寂的火山,讓葉晨不免多看幾眼,此人也是一名鬥宗,叫做莫忘機,上一世還為了莫念柔一事,追殺過自己。莫念柔現在正撲到一名高大青年的身前,哭的梨花帶雨,就像受了很大委屈一般,要一股腦的全吐出來,這名青年鼻如刀削,眉毛濃密,雙眼深邃,像哄孩子似的不斷安撫著莫念柔,眼神寵溺。“葉星河。”葉晨嘴裡喃喃,此人當年一直認為自己配不上莫念柔,百般阻撓,多次追殺自己,都是他來策劃的。莫忘機原本閉目養神,但是下一刻,卻是發現什麼天大的事,瞳孔微縮,一把拽住莫念柔,仔細打量一番後,顫聲道:“柔兒你的修為哪?鐘全福這是怎麼回事。”最後一句話,聲色俱厲,狠狠的扭頭看向一旁臉色灰敗的鐘全福,後者渾身顫抖,眼神就像失去色彩,帶著哭腔道道:“小姐,小姐當日被聖魔宗的人,打破氣海,修為儘失!”“該死!”莫忘機恨的咬牙,含恨一掌狠狠拍出,直接印在鐘全福的胸膛,這位可憐的仁兄,直接就像稻草人般狠狠拋飛出去,隻留一口氣在。莫星河也是渾身一震,不敢去看自己的妹妹,深諳家族培養人才那套規則的他,完全知道若是妹妹失去天賦,會遭受何等待遇。莫念柔這一刻像嚇傻一般,她不明白自己喪失修為,怎麼會牽連到鐘大叔,也不明白,修為到底有何重要,能讓鬥宗境界的老祖,發如此大的火。 想要掙脫去一眼可憐的鐘大叔,但是莫念柔卻被她哥哥莫星河死死的拽住。葉晨在鐘全福的身旁蹲下,檢查一番傷勢後,臉色陰沉,莫忘機一掌下去,肋骨全斷,骨頭茬子戳破內臟,眼看出氣多進氣少,葉晨不由暗歎,莫忘機這個老家夥,下手是真狠。幾日來,葉晨跟鐘全福相處也算不錯,此人為人厚道,不能見死不救,先是小心翼翼的將肋骨對接,然後再拿出升血融骨丹的藥液,給鐘全福倒了兩口,運功替他化開藥力。葉晨做完這一切,已經麵色酡紅,耗費不少精力,倒是鐘全福,嘴巴不再往外咳血,原本就像風箱似起伏的胸膛,呼吸也漸漸平穩,看的街頭圍觀之人,嘖嘖稱奇,讚歎邪醫聖手醫術高明。倒是莫忘機,僅僅淡漠的瞥了一眼,掉頭就走,在他看來,鐘全福的生命,或許跟螞蟻沒什麼不同。莫星河死死攬住還在掙紮的莫念柔,歉意的衝葉晨一笑,跟在莫忘機的身後,就要離開醫館。莫忘機跟葉晨擦肩而過,麵無表情,對於救了莫念柔的葉晨,眼神淡漠就像看待路人,並無絲毫感激之情。至於莫念柔,這個天真單純,想著法子來躲避修煉的小蘿莉,已經被此等變故,嚇的手足無措,本能想尋找心中能依賴之人。原本莫星河是小蘿莉心中最可靠的,但是莫念柔卻是憑直覺知道,大哥是不會幫助自己,所以跟葉晨擦肩而過時,毫不猶豫的撲向葉晨,卻又被莫星河大力攬住。葉晨麵無表情的站在醫館門口,任由莫家一乾人跟他擦肩而過,麵對莫念柔的哭嚷,葉晨卻是痛苦的閉上眼睛,等莫忘機已經走出幾丈外,葉晨雙眼開闔,爆射靜光,喝道:“站住!”“小輩,你有何事?”莫忘機慢慢轉身,眉頭不僅微微一蹙,不滿道。“何事?”葉晨冷笑,撫掌讚道:“莫前輩果然不愧是鬥宗啊,能修煉到這種境界,臉皮也是夠厚的。”“小子,敢這般跟老祖講話,你找死!”莫忘機還沒說話,他身後的莫家人卻是不乾了,紛紛對葉晨怒目而視,磨拳擦拳。隻要莫忘機一句話,肯定殺氣騰騰的一擁而上,給葉晨一頓暴揍,其傷害程度肯定不亞於還在地上躺著的鐘全福。莫忘機伸伸手,壓下還在鼓噪的眾人,深深看向葉晨,不免露出森然殺意,冷冷道:“修行界有句話說的好‘鬥宗不可輕辱,辱則必死。今日老夫倒想聽聽,你為何敢如此輕慢老夫。”能修行到鬥宗此等境界,都是有大毅力大誌氣之輩,所以不能輕辱,而且一旦一名鬥宗生氣,他的修為跟背後的勢力,也不會一般人能擋住的,所以才有這麼一句老話。“輕慢你,嗬……您老倒真好意思說,是你輕慢蕭某才對。”葉晨冷笑連連,臉上掛著氣憤的神情:“我如果到你家做客,一言不合就教訓手底下的人,結果把你家打個稀巴爛,你有心裡窩不窩火,在彆人家動手,到底是誰輕慢了誰。”葉晨指著塌了一半的牆,憤怒道:“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把牆都給我打穿了,你讓我怎麼開門做生意,晚上進來賊我都不知道,還讓不讓我睡覺。最關鍵的是,你在我家打架,把我的醫館打成這般模樣,到頭來不僅沒有道歉也不賠償蕭某的損失,反而輕飄飄的一句‘鬥宗不可輕辱,辱則必死。你這是威脅我啊,還是這就是你鬥宗的風度,嗬……蕭某可真見識了,鬥宗可真厲害,算了,賠償我也不要,道歉我也不敢接受,生怕您老一個不高興,就直接弄死我。”葉晨口若懸河,字字夾槍帶棒,尤其是最後一副我怕了你的不講理,寧願吃虧也要寧事息人的無奈模樣,把莫家一乾人臊的不輕,同時氣的三屍神暴跳,這個小子說話實在是太刻薄了,拿我們當啥?聽這語氣,完全是把我們當作欠錢不還的那種無賴啊!莫忘機氣的眼角直跳,感覺葉晨的每句話就是一把利刃,結結實實的插在胸口,好幾次抬手都硬生生忍住,眼前這個小輩雖然說話刻薄毒舌,但又完全占情占理。尤其是最後那一句話,更是堵死了他動手的可能。我都選擇寧事息人,不要你道歉,也不要你賠償,就想你趕緊走,你還要一巴掌拍死我,你還要不要臉,也太不講理了吧?嗯,莫忘機人老成精,豈能聽不出葉晨話裡的機鋒,不由暗罵一聲:好個奸猾的小畜生。沉默半晌,莫忘機冷著臉道:“老夫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恩怨必清。此事倒是老夫唐突,雖然小友通情達理,但是老夫卻不能欠你,這裡有一百紫雲幣,足夠你修繕房屋,以及營業期間的損失。”抖手間,莫忘機扔出百枚紫雲幣,施展極高明的暗器手法,有心看葉晨出醜。葉晨硬接不住,但是他也有辦法,真氣就像一張大網,將百枚紫雲幣全部兜住,就像釣魚般,卸掉紫雲幣的衝勁,手掌一揮,紫雲幣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盤,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全部掉入葉晨的掌心。莫忘機看著玩弄紫雲幣的葉晨,皮笑肉不笑道:“小友好俊的手段。”“過獎。”葉晨抱拳,心裡暗自嘀咕,這個老家夥倒真大方,出手就是百枚紫雲幣,都夠買下好幾個醫館。“剛才老夫可說了,我為人一向光明磊落,恩怨必清。”莫忘機捋著胡須,高深莫測道。“這句話,不止蕭某記的,在場諸人,都曾記得。”葉晨掃向場中看熱鬨的眾人,不由喝道:“想必諸位也都可做這個見證。”“那就好。”莫忘機有了幾分笑意,很是燦爛。葉晨瞪眼,臉色刹那出現狂喜:“莫非前輩還要給我錢?”在場圍觀的眾人,忍不住翻翻白眼,蕭大神醫,你可長點心吧,沒看見老家夥笑的跟老狐狸似的,壓根沒憋啥好屁,給你錢,給你一巴掌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