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怒噴羅壺(1 / 1)

吞噬天下 王冠非冠 1508 字 2個月前

“傳聞每位巫師都是菩薩心腸,拯救世人於苦難,今日被你羅壺大開眼界,方知巫師中也有敗類!”吳煊輕輕擦去臉上的貓血,冷眼看向那位道貌岸然的老者。他神通被打斷,胸中積壓的滔天怒火無處發泄,最終全部集中在羅壺身上。這老家夥,與皓陽寧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孫長老被殺他不出來,小藍被殺他不出來,偏偏自己要複仇成功,他跳出來了!不拿他撒氣,拿誰撒氣?卻不想,吳煊此舉竟引起了公憤。“大膽賊子!竟然對巫師出言不遜!”“煊兒,萬萬不可衝撞巫師!”“小友,巫師身份尊貴,你怎敢肆意辱罵?”這一刻,所有人的立場都出奇地一致,哪怕諸多前輩也紛紛站在巫師一方,對吳煊或怒斥或埋怨。其實很正常。全天下隻有巫師能解魔怪之難,其地位之高,甚至還要超過煉丹、煉器、製符等領域的大師。畢竟,再厲害的大師,也隻能幫助修行者提升實力,而隨便一名巫師,卻都能為他們的身家性命提供保障。哪怕羅壺隻是一名靈巫,無法收服化形魔怪或更可怕的大凶,庇護小部分人保持清醒卻是完全可以的。唯有吳煊,他自己就能對付魔怪,可以不買這些巫師的帳。挾恩圖報之輩,何須尊敬?羅壺巫師氣得臉色鐵青,想他出道以來,任何人都是畢恭畢敬,什麼時候遭遇過這樣的惡言惡語?當即憤怒地質問吳煊:“哼,你眼中魔氣之濃,遠勝老夫見過的任何魔怪,難道不是勾結魔怪得到的魔道術法?還有,你為何罵老夫是敗類?”“我眼中魔氣,乃是煉化魔怪所得,不勞你操心!”吳煊收了欽兵魔瞳,指著羅壺巫師怒道:“至於為何罵你敗類,且聽我一一道來!”“洗耳恭聽!”羅壺巫師冷哼一聲,此事關乎他名節,連所謂魔道術法也不忙追究了。“你且聽好,莫閃著腰!”吳煊冷笑一聲,指著道路兩旁被城衛軍攔著的百姓,開始例數羅壺罪狀。“自乘攆車而逼迫萬民止步於道旁,是為無禮!”“旁觀皓陽寧倒行逆施而無動於衷,是為無仁!”“聽信讒言自不量力強煉化形魔怪,是為無智!”“封鎖燕江城而罔顧數萬百姓安危,是為無德!”說到最後,吳煊憤而怒吼:“我且問你!如此無禮無仁無智無德欺世盜名的昏庸之輩,不是敗類又是什麼?”“不是敗類又是什麼!”少年的聲音在天地間回響,仿佛蒼天喝問,字字誅心!所有人都聽得目瞪口呆。完全無法想象,堂堂靈巫,竟能被一名少年例數出如此之多的罪狀。“你!你……你!”羅壺手指吳煊,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老臉無處可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隻見這位老人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最後青得發黑,高呼一聲“氣殺我也”,竟然一頭栽下攆車不省人事。“羅壺靈巫?”“羅壺靈巫!”皓陽寧和離雲虹嚇得臉色蒼白,紛紛出聲呼喚,要是一位尊貴的靈巫在他們護送過程中被氣死,恐怕要留下千古罵名。很快,後方金烏部眾傳音通報,好歹羅壺沒有被氣死,隻是氣暈了過去。吳煊站那,隻是冷眼看著。羅壺此人,貴為巫師,專職除魔衛道,卻醉心名利,比不上青蓮大師萬一。好在還有點羞恥之心,尚未徹底墮落。“赤午,還不速速擒下此逆賊!削其右掌,盲其雙目,廢掉修為,押往烏雲山聽候羅壺靈巫發落!”皓陽寧暴怒地下令道。此刻他把煉丹什麼的都拋之腦後,隻要羅壺醒來說殺,他將毫不猶豫地斬殺吳煊。得罪靈巫的後果,遠甚於失去一名天才煉丹師。咚!赤午獰笑,狠狠一腳踹在吳煊後心,幾乎將他全身骨骼震裂,撐在地上半晌踹不過氣。紅衣少年咬牙,正要再次施展欽兵魔瞳,眼眶內卻傳來陣陣刺痛之感。這種能力,似乎無法在短期內重複使用。可恨啊!為何總是任人宰割?為何總是如此憋屈?“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吳煊冷冷看著赤午,深吸口氣,以左手斬右手,再用手指自戳雙目。噗!噗!斷掌落地,眼眶鮮血長流。少年痛得渾身發顫,單薄的身軀卻始終傲然挺立,嘶啞問道:“你們可滿意?”“煊兒!”吳雍悲憤地嘶吼,吳家好不容易出一龍子,自己卻無力守護他成長。羅掌櫃憤怒發狂,隻恨自己實力卑微,不能殺儘一切奸佞之輩。“羅老,罷了罷了,我等勢單力薄,無力為吳煊小友出頭,索性離開燕江城,看他皓陽寧如何自取滅亡吧。”趙明扶住羅掌櫃,低聲相勸。羅掌櫃沉默片刻,最終頹然低下頭,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唉,我等可以走,但是城中百姓……”老爺子喟然長歎,嗓音沙啞,蘊藏著莫大的悲哀。皓陽寧看著馬下血染衣襟的淒慘少年,目光充滿了冷漠,對赤午喝道:“帶走。”“等等。”吳煊深吸口氣,起身拍開赤午粗糙的手掌,開啟法眼,悲傷地撿起地上的兩截殘軀。小藍,一隻天真無邪的小精靈,今日卻因他而死。此仇不共戴天!“不殺此獠,我誓不為人!”紅衣少年在心中狠狠發誓。他的修為其實並未失去,自斷右手戳瞎雙目隻是掩護,神通玄妙豈是皓陽寧這些井底之蛙所能揣測。一旦突破第三步,必將回城血洗金烏八百部將,千刀剮死皓陽寧!“小哥莫要太傷心,月靈貓有九命,現在隻是假死。”鏡靈小玉出言勸慰,同時提醒,“切記保存好屍體,到了夜晚讓它吸收月華就能複活。”“真的沒死嗎?太好了!”吳煊激動萬分,連身上的傷都不在乎了。赤午狠狠抓住他的肩膀,準備立即前往烏雲山。“且慢。”離雲虹忽然揮手喚出一朵白雲,怨毒地看了吳煊一眼,對赤午道:“走路太慢,用我的祭器罷,好讓這小雜種早些享受我離雲氏的招待。”祭器與靈兵不同,是神血修士專用的法器,需要神力驅動。赤午獰笑著應了一聲,抓著吳煊跳上白雲,任它自行騰空。“膽敢辱罵巫師,這小畜生必死無疑,可憐我兒王梓軒,你在九幽之下終於可以瞑目了!”王紫鈞看著白雲越飛越遠,臉色悲憤中帶上了一絲欣慰。皓陽寧冷哼一聲,牽手將離雲虹拉上戰馬,揚手招呼部將:“進城!”城門口一場鬨劇結束,八百金烏部化為長龍,等到這群鐵騎全部進駐王家之後,小城終於恢複平靜。平靜得死氣沉沉。……不多時,雲頭開始下降,烏雲山到了。這裡距離燕江城很近,否則離雲虹也不會出主意把他關到這裡。吳煊舉“目”望去,這片大山特征很明顯,通體光禿禿,被層層疊疊的雲朵所籠罩,在法眼下散發紫光,很是奇異。“小畜生,看到山間的獸皮了嗎,那些烏雲乃是妖精,見著活物就殺,來到這裡就彆想跑了。”赤午獰笑一聲,抓著少年隨白雲降落在一座山頂的天牢。這座監獄建在山頂懸崖邊,一棟棟房屋全為石質,整個環繞連成一片,若從上空俯瞰,恰似一輪彎月。彎月的開口是大門,中間則是廣場,整體由黑石板鋪就,有一座太陽神石像高高聳立,是一名腦後生有光環的金甲男子,形象威武霸道,看上去栩栩如生,似乎隨時有可能活過來一般。太陽神東君。“聽說皓陽氏與離雲氏在邊疆常年征戰,這裡或許是離雲氏搶來的罷。”吳煊盯著東君神像暗道。監獄裡連個鬼影都沒有,隻得一名身穿白袍,頭束高冠,看上去仙風道骨的白胡子老者,正靠在躺椅上懶洋洋的曬太陽。他眯眼看到那朵醒目的白雲祭器,忽然打了個激靈,連忙翻身下地,上前陪著笑臉迎接:“卑職烏懿,不知是哪位大人駕到?”烏懿說話間,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赤午,此人明明身穿金烏甲,卻踏著離雲氏的祥雲。莫非是搶了金烏將的戰甲?赤午有些尷尬地說道:“咳咳,我是皓陽氏金烏將赤午,奉離雲虹小姐之命,押送這小賊來烏雲山天牢暫時看管,等候發落。”烏懿聞言,立刻便收起了小心翼翼的神色,冷漠道:“既然人已送到,赤午兄請自便。”開玩笑,他兒子十六年前戰死,就是皓陽氏殺的,怎麼可能有好臉色。“什麼玩意。”赤午見他態度冷淡,輕哼了一聲,連告辭都懶得說,直接踏上祥雲祭器回返。吳煊冷眼旁觀,嘴角不禁勾勒出一絲冷笑,樂得見他碰壁吃灰。“小瞎子,你覺得很好笑是嗎?”烏懿目光冰冷,手裡忽然多出一根鐵鞭,上麵密密麻麻全是彎曲的倒鉤,啪一聲抽在吳煊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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