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鍛魂法?”吳煊給出的第一樣機緣,就讓喬寒楓精神一振。他之所以修行速度比太陰博這些精英緩慢,最大的根源就在於沒有一門好的鍛魂之法,一步慢,步步慢,當彆人已經跨入第四步,他還在苦苦打磨神念,距離武魂尚遠。這不是他一個人遇到的困境,而是所有中層修行者的普遍難題,頂尖功法都壟斷在大勢力手中。至於底層,更慘,連鍛魂秘法都沒有,突破第三步都隻能通過廝殺磨礪,九死一生。哪怕運氣好,賺到巨額財富購買丹藥,或找到落魂盞之類的寶物,可以打破桎梏,後續也要抓瞎。“嗯,你的根基差了點,許多好的鍛魂法都有苛刻條件,隻有這星河鍛魂法要求比較寬鬆,可以接引太陰月華和諸天星辰之力,進行鍛魂。”吳煊解釋。秘法當然是小玉給的,她跟過的強者太多了,掌握許多頂尖法門,不過這貨是個悶葫蘆,你不去問,她就啥也不說,禦水劍法還是吳煊自己從庇護所牆上學的。“好,這秘法我已經記牢了。”喬寒楓點頭,知道這是自己逆天改命的關鍵。“第二樣機緣,是真元,把你喬家的修行功法告訴我,我看看能否挑選一門合適的,讓你轉修。”吳煊吩咐。喬寒楓眸光一亮,毫不猶豫地把家族秘傳真法原本取來。喬家嫡係和旁支修行功法並不相同,天賦好的,從小就送去主家培養了,不至於連個好點的鍛魂秘法都沒有。不過,就算是嫡係的不傳之秘,為了眼前的造化,他又有什麼不敢外傳的?為梟雄者,不可能受規則束縛。“竟然是玄龜真法?”吳煊眼珠子一瞪,像是見了鬼一樣,大笑道:“喬兄,你真是命中該有此機緣,我手上正好有一套螣蛇真法,玄龜螣蛇合一,那就是玄武真法,貴為無上真傳!快取紙筆來,我為你抄錄。”喬寒楓聞言大喜,一拍乾坤袋,筆墨紙硯頓時出現在桌上。吳煊筆走龍蛇,他在旁邊目光炯炯看著,內心還有些不敢置信。他曾祖無意中得到這玄龜真法,窮極一生都在尋找另外半部,直到臨終前依然抱憾,央求子孫一定要找到螣蛇真法,讓他們這一支鬥過嫡脈,揚眉吐氣。沒想到,現在卻被他得到。“第三樣機緣,是神丹,你的體質和真元比起玄武真法的要求,差了一大截,趕緊尋來聚寶閣最頂尖的靈草,我為你煉一爐神丹!”吳煊抄完螣蛇真法,吹乾墨跡,笑盈盈道。喬寒楓心神劇震,扭頭就跑。直到吳煊當麵選藥以饕餮煉丹,成丹三粒,拿到兩粒玄丹一粒神丹時,他才如夢初醒。神丹呐!這可是能鎮壓一族的至寶,隻要給它足夠的時間晉階,至少也能造就一位半步大能,甚至大能可期! “往倉庫裡丟個三五天就吃了吧,千萬彆舍不得,隻要你拿出極品靈草,我隨時能煉。”吳煊打趣。這粒神丹由於原材料不夠好,丹氣稀薄,隻是勉強凝結丹陣罷了,按照他的標準,丹陣死板無變化,根本算不得神丹。見喬寒楓帶著一絲肉痛點頭,吳煊這才肅然道:“聽好了,最後一樣機緣,是你未來與諸多天驕比肩的資本。修成後,非到緊要關頭,輕易不要動用,以免像我一樣犯殺劫。”“難道是……神通?”喬寒楓徹底色變了,聲音都帶上一絲顫音。天可憐見,按照他本來的願望,能得到前麵三大造化其一,就心滿意足了,神通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敢有一絲妄想。深吸了口氣,喬寒楓堅定搖頭道:“吳兄,這太貴重了,萬萬使不得!神通從來是大勢力不傳之秘,如果泄露你的傳承,打死我也不能要。”“你想多了,這可不是我的傳承。”吳煊翻了翻白眼,他的傳承有個狗屁神通。彆人的神通,都是先有修煉法門,做足鋪墊打下基礎,才去找材料來弄。噬神魔功倒好,直接提取材料中的大道碎片,順其自然地凝成神通,他就算想教給彆人都做不到,除非境界足夠高之後,逆推出來。至於小玉說的什麼陰陽五行戰體、陰陽混沌戰體,也隻是根據配方猜測,哪怕修成了,也和原版不同,會根據具體的材料性質微調,稱得上獨一無二。吳煊傳下的,是從小玉那敲來的一門水係神通,名為玄冥黑水刀,類似於單一版本的陰陽五行戰體,優點是威力大,對身體素質要求較低。這門神通,要求把身體改造成玄冥黑水體,水遁隻是附帶的,重點是化人形為刀,無物不斬。喬寒楓得了真傳,當即跪地行大禮,口稱師尊。吳煊搖了搖頭,側身讓開了,讓小玉把神通主人的形象投射到虛空,對他道:“莫拜我,拜這位遠古大能‘玄冥天女’,她曾將玄冥黑水刀修煉至大神通境界,稱霸一個時代,希望你不會辱沒玄冥黑水刀的威名,比她走得更遠。”喬寒楓聞言,對著虛影三跪九叩,口稱玄冥祖師。“善。”小玉在鏡中露出欣慰笑容。她的前主人,大多不是橫死,而是在天劫下隕落。從第五步圓滿開始,一步一劫,除了普通的天雷劫,還有心魔劫、因果劫、天命劫等等,古往今來不知多少天驕折戟沉沙。這些大能一死,身後的宗門勢力往往就被仇家一鍋端了,導致功法神通失傳,小玉隻能黯然遁走。“大恩不言謝,日後吳兄但有所命,寒楓肝腦塗地以報之!”喬寒楓指天發誓。“你我兄弟,說那些乾什麼?隻希望你彆落下太遠,能陪我在修行路上同行。”吳煊收了諸多寶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是時候去侯府赴宴了,還有人要給你磕頭認錯,不能不給人家活路。”換做之前,喬寒楓肯定要擔驚受怕勸阻一番,但是現在,他手握四大造化,方知何謂‘我命由我不由天’!所謂身份背景,所謂靠山勢力算個狗屁,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才是真實不虛的。哪怕這力量尚未化作實力,他也有資格蔑視一府。兩人來到門外,喬掌櫃一見兒子表情,便知大事已成,一張老臉笑開了花,小跑著親自去為他們備車馬。四人告彆喬家二老,乘著獨角馬車趕往二十裡外的侯府。近期,白玉府恰逢丹藥會和吳煊現身,可謂風起雲湧,已經闖入個彆神通者,更有外界大人物降臨。太陰穹趁機廣邀各路豪傑,把一場慶功宴辦成了風雲會,規模很大。這一路上,吳煊四人眼界大開。馬車隻是最低等的座駕,高級一點的乘妖獸前行,有坐樹妖、花妖、大蛇、鵬鳥的,各種飛行器具五花八門,什麼飛毯、雲宮、戰車、葫蘆、飛劍,甚至獵奇一點的,還有棺材、掃帚、風箏。“真是什麼妖魔鬼怪都來了啊。”吳煊驚歎,和方婉柔兩女有說有笑,在那指指點點,喬寒楓則心無旁騖,一直在揣摩剛剛得到的功法秘術。轟!正瞧得開心,忽然一尊金人橫空而過,氣勢囂張霸道,在神念感應中,他是腳踏虛空遊泳般前行,姿態滑稽,但是沒人笑得出來。因為速度。他速度太快了,就像一道光線,才剛剛感應到他出現,這人就已經消失不見,直到數息之後,恐怖的雷鳴聲才接連炸起,就像一道閃電經過般。“好厲害!”兩女捂著小嘴驚呼。“這人,竟然以肉身破音幕,把虛空當水遊!莫非是歸一境大武修?”喬寒楓眼神帶著一絲忌憚。無論哪一種修行體係,到了第五步,都可以肉身上天,有一絲大能者的風采。“不是第五步,歸一境武者以肉身掌控天地,哪裡需要用這種醜陋的姿勢飛行?依我看,他隻是修煉了特殊遁術神通,或者是某個專精錘煉肉身的宗派傳人。”吳煊搖頭。法眼映照下,這人也就是個武魂初期罷了,不足為慮。有了第一位高調登場的,很快就迎來第二位。“詠!”一聲怪鳴震動天地,引得眾人抬頭去看,隻見一頭四目人麵怪鳥自雲霄衝下,其大如牛,翼展十丈,通體羽毛青藍,體外也是燃燒著熊熊藍焰,連雲層都燒穿一個大洞,凶威滔天。“啊,妖怪攻城啦!”方婉柔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吳煊身上靠。“你這傻丫頭,妖怪有什麼稀奇,那是顒yóng鳥,火係六品神獸之一,多半是少炎氏神通者,聚靈初期。”吳煊哭笑不得,摟著丫頭隨口解釋了一句。氏族子弟的神徽圖騰分九品,各種形態並非固定,而是根據天地間的眾多神獸烙印凝聚,越往上種類越少,火係六品神獸有顒鳥、獙”ì狐等。神通者也分高下,但不明顯。如神血修士中的神通者,凝聚各種神獸烙印,本質差距壓縮在同一個小境界,隻看使用者的境界和手段。實力差的,能把一品神獸用成小神通,境界高的,能把九品神獸發揮出大神通威力。十裡距離一晃而過。白玉候府修建在內城核心地帶,需要穿過城門關卡。高聳的城樓下,是一片廣闊的祭祀廣場,長寬足有四五裡。正中央,一座月神望舒像拔地而起,高達三十丈,腦後彎月散發著瑩瑩冷光,用一雙淡漠的眼眸俯瞰全城。此刻的廣場車馬雲集,能接到邀請的,至少也是第四步強者,各自帶著一兩名小輩,有相熟的,便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麵帶微笑,邊走邊聊。“白玉候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剿匪除害固然喜慶,但是用不著拖延三天,費這麼大陣仗。”吳煊目光幽深,下了馬車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