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銘啦,之前叔娘們對你不好,你可彆往心裡去啊!叔娘現在知錯了,給你陪不是來了。”“阿銘啊,傷到那裡沒有哇!嬸嬸這裡有療傷的丹藥,你拿去服下,對你的傷會有幫助的。”“阿銘啊,都怪阿姨是有眼無珠,沒能看出你是大智若愚,阿姨過去不該對你說那些難聽的話,阿姨這嘴,真是討打!”……蘇家的客廳裡,當初那些刁難侮辱謾罵過蘇銘的叔娘嬸嬸阿姨們,她們可是前倨後恭,紛紛跑來,把那張老臉揣在兜裡,向蘇銘賠禮道歉來了。畢竟是此一時彼一時,之前的蘇銘傻模傻樣的,是人見人欺,他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可現在的蘇銘卻是他們蘇家的大英雄,功力可是高不可測,這蘇家自然是他的天下了,如果大家還不趕快見風轉舵,巴結討好他,等到以後,那可是沒什麼機會的了,即便有機會,那機會也算不得好的。“你們是長輩,我是晚輩,你們那麼對我,其實是在鞭策我,我現在能有這樣的造化,這可是跟你們的鞭策分不開的,所以我不但沒忌恨你們,反而還心存感激的。”蘇銘這話是半真半假。因為他之前可不是這麼想的,他也覺得這些人做得有些過分,作為長輩應該愛護晚輩,哪能對晚輩刁難謾罵侮辱的呢?不過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覺得長輩這麼對待自己,其實是在磨練自己,雖然長輩們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可是他要這麼去想,於是他對長輩們的苛刻也就不以為意的了。所以他最後那句話,確實是說的真心話。“你們這群小兔崽子,跟我滾過去!”客廳裡傳來一道大聲的喝斥聲,眾人隨聲望去,卻見蘇華,蘇餘,蘇婉兒等人耷拉著腦袋,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朝客廳裡走來。而走在他們身後的白頭發,白眉毛,白胡子的白老頭,那大喊聲正是他發出來的。就在這白老頭出現在客廳裡時,眾人都肅然起敬。原來這白老頭不是彆人,卻是蘇家老祖蘇邪的兄長蘇伯通,現任家主蘇戰的伯父。他本來也像他兄弟蘇邪一樣,雲遊四海,不過問蘇家的事,一切都由蘇家家主蘇戰去處理,因為如果他們插手乾預蘇家的事,反倒會讓現任家主不知怎麼辦的了。然而這次,他在聽大長老蘇秉言,也就是他的兒子說了蘇家的事後,他可是把兒子蘇秉言罵得狗血淋頭,蘇秉言向他的父親發毒誓,保證以後不再有其他心思,否則不得好死,蘇伯通聽後,見其是真心悔改,這才饒過了他。同時他覺得自己出麵將孫子輩之間的矛盾化解,讓晚輩們能像他們兄弟那樣精誠團結,這樣才能使蘇家變得強大的。因此,他是為了蘇家才出麵的。“老人家,你來啦!”“老人家,請上座!” 眾人都忙著向白老頭打招呼,白老頭也是和藹可親地笑著跟眾人點頭。蘇銘認識這位白老頭,按輩分,他應稱他為叔祖公。不過這位叔祖公留給他的印象,很像個老頑童,他很喜歡與這位叔祖公一起玩耍的。“過來過來,都跟我排好隊。”白老頭說完,用手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隨後用手指著蘇華等人的鼻子說道,“你們這些牛犢子,挺有能耐的不是?敢欺負自家兄弟,你以為你們的蘇銘兄弟真是那麼好欺負的麼?人家那是讓著你們,念及大家是骨肉至親,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不然的話,你們全都成廢人了。今兒個你們可都看見了吧,你們蘇銘兄弟這才叫真本事,人家可是把本事拿在外人麵前去顯擺,哪像你們這些王八羔子,就隻知道窩裡鬥,欺負自家兄弟。想當年,我們兄弟姊妹那是說有多團結就有多團結,可說團結得就跟一個人似的,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為我們蘇家在靈天城打下了這麼一片天地。可現在看看你們,把我們老蘇家引以為榮的光榮傳統全丟光了,兄弟之間還不如外人,照這樣下去,我們老蘇家非敗在你們手上不可的,想起來真讓人痛心疾首的啊!這事如果傳出去,那姬家,鐵家,元家,謝家他們知道了,他們可是會偷著樂,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會聯手把我們蘇家給滅了。其實一個不團結的家族,那肯定是難以立在這世上的。”說到這裡,白老頭一臉痛苦的神情。而當他看見蘇銘時,臉上又恢複了慈愛的的神色,向蘇銘招了招手道,“蘇銘,你過來。”蘇銘走了過去,張口道:“白……”小時候,他可是白老頭白老頭地叫,而那白老頭也喜歡他這麼叫,這麼叫著也就叫順口了,隻是現在當他剛叫出“白”字時,發覺這麼叫不妥,忙把後麵“老頭”兩個字強咽了回去,立馬改口道,“叔祖公,什麼事?”白老頭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挺機靈的啊!還知道改口的啊?不過,我覺得叫白老頭聽著順耳,叫叔祖公聽著彆扭,還是叫白老頭吧!”“不可不可!通叔,萬萬不可!蘇銘,以後得叫叔祖公,知道麼?”蘇戰忙阻止道,好像生怕蘇銘不知好歹,真的叫蘇伯通白老頭。蘇伯通皺起眉頭道:“什麼不可不可的?這是我兩個之間的事,關你們什麼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蘇銘自然知道這叔祖公的脾氣,知道他是真心要自己叫他白老頭的。不過從前那是年紀小,不懂事,而且是在他們兩人的情況下才這麼叫的,可現在自己長大了,而且當著家族這麼多人的麵,如果這麼叫肯定是不妥的,他想了想,把嘴湊近蘇伯通耳邊,與他說起了悄悄話,蘇伯通聽了,樂得直點頭,嘴裡誇獎道:“這主意不錯,就照你說的做。”大廳裡的人沒聽見蘇銘說的話,並不知道蘇銘對蘇伯通說以後他倆人在一起時,他就叫他白老頭,而在人多的時候叫他叔祖公這話,隻是見蘇伯通笑得像個彌勒佛似的,一個個臉上都帶著茫然的神情,可又不敢問,怕老人家罵他們。“你們幾個娃娃,都跟我聽好了,現在你們當著蘇銘兄弟的麵,好好向蘇銘兄弟陪禮道歉,直到蘇銘兄弟原諒你們為止!都聽見了嗎?”說到最後,蘇伯通威嚴地大聲問道。“聽見了!”蘇華蘇餘蘇婉兒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蘇戰聽到這裡,這才明白這次把老人家驚動的緣由,原來老人家知道了子孫間不團結,怕蘇家的實力受到影響,從而受到彆的家族的欺負,是以他本已不過問家族之事的老人家也就坐不住了,隻得親自出馬處理這事。看得出,老人家把這事看得很嚴重的,否則他是不會這麼做的。其實蘇戰也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隻是他一直沒時間來解決,而且這個問題也確實很棘手,就拿那蘇華來說吧,他是大長老蘇秉言的兒子,是通叔的孫子,如果自己出麵來教訓他,說他不該對付蘇銘,家族的人會認為自己是在袒護自己的兒子,而且這麼做,分明是沒把蘇秉言放在眼裡,也沒顧通叔的麵子,是以他一直想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卻沒能找到。現在見通叔親自出馬,雖然他覺得這很能解決問題的,不過他覺得這畢竟牽涉到自己的兒子,自己也應該表表態才是。“通叔,他們都還小,他們之間打打鬨鬨那還不是鬨著玩兒的嗎?再說一個巴掌也拍不響,這事銘兒他也有責任,並不全是他們的錯不是?依我看,各家把子弟領回去,教育教育得啦,隻要以後不再發生這樣的事就行了。如果真當著這麼人的麵,讓他們賠禮道歉,那會傷他們自尊的。”“這可不是鬨著玩兒的事!如果不好好料理料理他們,他們可是要造反的了,我和你爹他們建立起的蘇家那可是會毀之一旦的啊!”說到這裡,他見蘇戰還要說什麼,便朝蘇戰擺了擺手,說道,“家主,你不用再說的了,這事就照我的意思來處理。”說到這裡,他伸手拉著蘇華的耳朵,好像是把豬拉進屠宰場一樣,直接拉到了蘇銘麵前,說道:“你這小兔子崽子,還不快向你蘇銘兄弟道歉,以後好好跟著蘇銘兄弟,多跟他學點本事,讓我們蘇家更加強大,不會受彆人欺負,知道了嗎?”“爺爺,我知道了。”蘇華立即答道。接著對蘇銘說道:“銘兄弟,我以前不該欺負你,我錯了,請你原諒,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蘇餘,蘇婉兒和其他之前欺負過蘇銘的子弟也跟著說道:“銘兄弟,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以後跟著你學真本事。”蘇銘是一個服軟不服硬的人。之前蘇斐,蘇餘,蘇婉兒他們一直以他為敵,其實他也感到很是疑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老是要針對自己,不過他對自己受氣吃虧也都能強忍的,隻是那次蘇斐帶頭,和蘇餘,蘇婉兒等人要把他置於死地,把他扔在石棺裡,他可是受不了了,曾發誓要殺了他們。所以那次在遇到前二長老和前三長老在爹受傷的情況下,想讓蘇斐取代爹的家主之位時,當時的他感覺到有惡魔附身,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殺了他!所以他一下子便將蘇斐給殺了。事後他也曾覺得有些後悔,不管怎麼說,也不該殺掉自家兄弟的,就像他的爹,前二長老與前三長老想殺掉他,可他並沒把他們殺掉,而隻是讓他們禁足。不過後來他在見到蘇餘、蘇婉兒,還有蘇華等人竟然找人來修理他,他又氣不打一處來,把他們都修理了一頓。他給自己找的理由是,你不仁我不義。現在聽叔祖公這麼一番話,他也深受教育與啟發。大家都是蘇家子弟,身上流淌的是蘇家的血脈,這種親情那可是割不斷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啊!而他們蘇家想要強大,就需得要這樣的親情來維係,需得要眾兄弟姊妹精誠團結,自己之前確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是以現在見蘇華他們向自己認錯,他自然不會再記恨於他們:“其實這事也不全是你們的錯,我也有錯的。我們以後絕不能再那樣了,我們要好好團結起來,發展壯大我們蘇家。”說完,蘇銘主動去與蘇華、蘇餘、蘇婉兒他們擁抱,大家也就冰釋前嫌。蘇伯通對蘇銘的做法感到很滿意,不住地微笑著點頭。隨後對蘇銘說道:“你的這些兄長,我不是貶他們,他們確實當不到你的腳趾甲的,不過你們同為蘇家兄弟,你可得好好點撥他們,讓他們的功力能有所長進,這可算作是你為我們蘇家立了一大功。”“叔祖公揮手我前進,叔祖公指示我照辦!”蘇銘略為俏皮地說道。蘇伯通點了點頭,隨後看著蘇秉言,臉色變得很是嚴肅。蘇秉言一見,頭不由得往衣領裡一縮,好像是要被砍頭一樣。“過來!”蘇伯通威嚴地說道。蘇秉言知道躲不掉,隻得走過去,他本想笑一笑,誰知卻比哭都還難看的。“蘇戰,你過來一下。”蘇伯通朝蘇戰招了招手。蘇戰走了過去,問道:“通叔,有何吩咐?”蘇伯通沒答話,而是朝他的兒子蘇秉言抬了抬下巴。蘇秉言“吭哧”了兩聲,臉漲紅得像生蛋雞婆的臉,期期艾艾地說道:“家,家主,我,我之前有私心,想,想讓蘇華,蘇華作少家主,我作為大長老,沒,沒能好好輔助你,我,我錯了。我這當著大家的麵向你認錯,請你原諒,以後我絕不會有三心二意的了。”蘇戰心裡感到頗有些吃驚的,他沒想到通叔會讓蘇秉言在這重大場合向自己道歉,要知道,蘇秉言可是大長老,其地位僅次於他這個家主的啊!不過他也知道,通叔這麼做,是表明蘇秉言真心認錯,這樣大家心裡也就透亮的了,不會再有什麼芥蒂。同時他也明白了,這次請通叔出來了斷家族中的恩怨,使得整個家族能緊密地團結起來,這人應該是蘇秉言了。想到這裡,蘇戰伸出寬厚有力的雙手,與蘇秉言的雙手緊握在了一起,激動地說道:“秉言兄,你我兄弟一切儘在不言中。以後我們要向父輩們學習,緊密團結,把我們蘇家發展得更加強大。”蘇秉言狠狠地點了點頭,眼裡閃動著悔恨的淚花。“你倆可是我們蘇家的頂梁柱,得好好跟我們蘇家子弟做出表率的作用,以後如果再有異心,我可得拿蘇家的家法來懲罰的了。”蘇伯通說到這裡,把目光轉向蘇銘,用手摸了摸蘇銘的頭,讚賞道,“這小子你們得好好培養,我們蘇家的未來可是在他的肩上。”隨後朝眾人揮了揮手,說道,“你們熱熱鬨鬨慶祝吧,我這把老骨頭就不陪大家了。”“老人家,你慢走!”眾人齊聲說道,目送蘇伯通離開客廳。夕陽像一位囚徒,被鎖定在西邊天際,它的眼神帶著淡淡的憂傷,天空,山巒,村莊,樹林,田野,都染上一層淡黃色,給人以莫名的美感。蘇昊領著蘇銘回到家裡,因為蘇銘跟他說過,他要親自去跟三伯伯說自己在這次五大家族子弟大賽中得到冠軍的事。兩人走進庭院,看見蘇醒的姿勢像之前所見的樣子,懷抱一壺酒,仰靠在藤椅上,隻是這一次他沒有睡著,而且睜著一雙醉眼,定定地看著天際被鎖定的那輪夕陽。“三伯伯,我買給您的酒壺你舍不得用嗎?”蘇銘一眼看見蘇醒所用的仍然是之前那破酒壺,不由得問道。“我是舍不得我這老夥計啊!它可是跟了我很多年了,不是想扔就能扔的呢。”蘇醒說著,“咚”的一聲揭開酒壺塞子,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隨後將酒壺向蘇銘揚了揚,意思是問他喝不喝。蘇銘也不客氣,接過酒壺,一仰脖子,也喝了一大口。他知道三伯伯的脾氣,如果他讓你喝酒,你要是推辭的話,他會不樂意的,如果你喝了,他就會笑眯眯的。蘇銘把酒壺遞給蘇醒後說道:“三伯伯,我是特地來告訴你,我在這次家族子弟大賽中獲得了冠軍。”蘇醒聽了這話,卻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好像沒聽見似的。等了好一會兒,他卻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話來:“靈天城隻是一個小地方罷了。”說完,一仰脖子,又喝了一口酒。蘇銘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點了點頭道:“我不會一直呆在這裡的,我會去外麵闖**。”“外麵太大了。”蘇醒又冒出一句話來。這句話讓蘇銘覺得有些費解,不過他沒問,他覺得有些疑惑得自己去解答,不一定非得要問個水落石出的。蘇昊卻低聲對蘇銘說道:“銘兄弟,我爹他那是說酒話呢,你彆理會他。”蘇銘搖了搖頭道:“三伯伯這可不是酒話,他這話意味深長的呢。”眼看已經快到深夜了,蘇銘起身對蘇醒說道:“三伯伯,我回去了,等有空,我會來看你的。”蘇醒隻是點了點頭,並沒答話,也不知他是不是像蘇昊所說的喝醉了。蘇昊把蘇銘送到大門外,等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轉身回去。這一晚,靈天城注定有許多人是不眠之夜的。“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啊?”鐵家中,鐵犰雙眼通紅,好像那雙眼要流出血來似的,臉色似豬肝色,今天這比賽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是怎麼也不願意接受和麵對的。“那蘇銘和夏侯泰怎麼會比我還強的啊?特彆是那蘇銘,純粹就是妖孽的啊!”鐵木端坐在客廳的主座上,臉顯得很是難看,隻是眉眼處顯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他看了看鐵犰,說道:“犰兒,不要激動,先把身子養好再說。其實這次比賽未能奪冠根本就算不了什麼的,雖說進入魔池修煉會讓功力大增,可這與那位大能留下的玄骨和精血相比,根本就沒得比的。如果我們能得到的話,那蘇銘和夏侯泰你打敗他們那可是不用吹灰之力的,就是在我們這個王國的同輩中,那也是無人能敵的。”“爹爹說得對。我們現在將全力做好得到那位大能的玄骨和精血,讓他蘇銘到魔池去修煉吧,我才不稀罕的呢,等我得到了那位大能的玄骨與精血,到時,我要像踩螞蟻一樣把他給踩死,讓他知道,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鐵犰說完,臉上顯露出陰鷙的笑容,好像此時的他,儼然已把蘇銘踩在了腳下。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誰能想到那蘇銘竟然會強悍到沒有天理的地步啊?真讓人想不通的。”姬發奎背著手在客廳裡踱來踱去,一張臉比那鍋底還要黑的。“爹,你想到有什麼辦法了嗎?”姬媛媛顯然這時都還沒從那驚嚇中解脫出來,臉色都還是青白色的。姬發奎又踱了兩轉,隨後說道:“現在隻能是靜觀其變,其實鐵家,元家,青龍幫他們也會采取這樣的策略,他們都在等那位大能發生異變,這自然能從謝家的舉動看出來的,等到了那時,再采取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