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魔狼吞噬後,那浩瀚的雲海也便完成了它的使命,化作金光閃閃的符文字鑽入了蘇銘的體內,與此同時,蘇銘卻積聚起自己最後的力量,身子橫飛起來,主動向那刀疤臉中年男子發起攻擊。“轟!”刀疤臉中年男子見自己靈性脈魂竟然被眼前這小東西的脈魂直接吞噬掉了,他本已受傷的身子再遭重創,可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更彆說調息的了,這小東西竟然搶先發難,好像要把自己對他說的話,變成是他對自己所的話,一切都顛倒過來似的,他正想運起黑色的玄氣抵擋,然而這小東西的一拳,如同神獸踢出的一腳,直擊在他的胸口上,使得他像隻折翅的大鳥,胡亂地飛到空中,劃出一道不是很規則的拋物線,凶狠地撞擊在身後一麵巨石上,撞擊之處有著一道道裂縫,向著四圍擴散。“噗!”刀疤臉中年男子大嘴一張,狂噴出一口鮮血,他在遭受這接二連三的重創之下,整個身子都散了架,甚至感覺到手腳都不是他自己的了,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此時他那陰冷的眼眸裡閃射出的是垂死的眼神。“去死吧!”蘇銘一擊即中,自然不會放棄這大好的機會,他借助那轟出的氣勢,雙拳如雨點般地落在躺倒在地上的刀疤臉中年男子身上,好像這刀疤臉中年男子是一股大鼓,而他卻是那擂鼓人,正在猛烈地敲擊著這麵大鼓,大有將這麵大鼓敲破之勢。此時,蘇銘的眼裡,臉上充滿了騰騰的殺氣,他心裡隻有一個想法,殺了他!讓他永遠都不能再追殺自己了。刀疤臉中年男子見自己被對方當作是一麵鼓來猛擊,他深切地知道,照這樣敲擊下去,那可不是把鼓敲破的問題,而是自己會被這小東西活活敲死,像這麼個死法確實是慘不忍睹,也有慘無人道的,可他現在卻隻能任其一陣地亂敲,無法反抗,可是他卻並不想死,最後,他卻好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後那根救命稻草一樣,大聲叫喊了起來。“小東西,你趕快住手,把我放了,不然暗天門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隻要你在這陰暗雨林裡,你就是上天入地,也會把你找到,將你銼骨揚灰的。”“是麼?”蘇銘回問了一句,臉上帶著嘲弄的笑,並不待刀疤臉中年男子回答,便接著說道,“你以為我傻啊,我放了你,暗天門就不會殺我?既然他們要殺我,那我也殺給他們看看。我還想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殺得了我的。”蘇銘嘴上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一點兒也不遲緩的,仍然按照之前的頻率猛烈地捶打著。其實蘇銘在捶打時,並不是胡亂的捶打,他的宗旨是很明確的,那就是要結果暗天門弟子的性命,是以他捶打時可是找準對方致命的地方捶打的,這地方自然是對方的胸膛了。隨著蘇銘地不斷擊打,刀疤臉中年男子的肋骨被生生地擊斷,隨後將其五臟六腑擊得稀巴爛。 “噗!”就在刀疤臉中年男子快要咽氣之時,卻見他一張嘴,噴出一黑黑的東西來,那黑色的東西上裹著黑色的符文字,朝著蘇銘身上激射而來。蘇銘一見,暗叫了一聲“不好”,身形一動,便想從這刀疤臉中年男子身邊離開,他雖然不知道這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可他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定是對自己有害的,必須得躲開它。然而這時的蘇銘已不是之前那個蘇銘,他現在的玄氣可是消耗淨儘的了,雖然他心裡想著要暴退開去,可是他的身子卻是做不到,就像大家所說的,心有餘而力不足,眼看那黑乎乎的東西就在掉自己的臉上,蘇銘隻得揮手想把那東西打落在地上,蘇銘這麼做,也是出自自己的本能反應。可就在蘇銘手打在那黑乎乎的東西上時,怪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那黑乎乎東西粘在了他的手背上,那些黑色符文字迅速鑽進他的皮膚裡,蘇銘抬起手背,放在眼前一看,卻見手背上留下了一個黑色的門字圖案,就像官府在死囚犯臉上烙下的印記一樣。看著這黑色的門字圖案,蘇銘感覺到心裡很是難受,加上他已經消耗儘了自己的玄氣,整個人也便昏倒在了地上。“銘哥哥,你怎麼啦?”上官歡兒在看見蘇銘昏倒在地時,不顧一切地奔跑地,跑到蘇銘身邊,眼淚汪汪地看著錯迷中的蘇銘,一邊用手搖動著蘇銘,一邊哭喊道:“銘哥哥,快醒醒,我不要你出事?”蘇銘睜開眼,看著眼前如同一枝梨花帶春雨的上官歡兒,淒然地笑了笑,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小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哭啥?”說著,蘇銘便想要站起來。“這都怪我,要是我能像銘哥哥這樣,他們就追不上我們了,銘哥哥也就不會受傷了。我以後一定要努力,要成為像銘哥哥一樣的強者,讓那些壞人都怕我們。”上官歡兒說著,看見蘇銘很吃力,便說道,“銘哥哥,我來扶你。”說著便伸了嬌柔的小手,將蘇銘扶了起來。此時,她在心裡暗暗下決心,自己以後一定要成為強者,保護自己喜愛的人,不讓他們受到傷害。“好的,你可要說到做到,決不能放空炮哦!”蘇銘為了緩和氣氛,有意識把話說得輕鬆些,隨後又說道,“你天賦不錯,隻要能刻苦勤奮,肯定能成為強者,當然也得多曆練曆練,以後在與人交手時,才會鎮定沉著,不至於緊張到不知怎麼辦的了。”蘇銘被上官歡兒攙扶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發軟,隻得借助上官歡兒那瘦削的肩膀作依靠,嘴角的血還在往下滴落著,他撩起袍袖擦拭了一下,雙眼看著一臉純真的上官歡兒,勉強笑了笑,笑得很是淒然。在蘇銘看來,這一晚上所經曆的事,對上官歡兒來說,那可算得上是一場重大的磨練了,像她這麼天真單純的小女孩,隻有經曆更多這樣的磨練,她的那顆純真的心才會變得強大起來的。“你還好吧?”慕容芷隨後也來到了蘇銘身邊,想伸手去攙扶,不過還是放棄了,隻是看著蘇銘,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問道。這家夥,之前她認為自己很了解他的了,可從今晚他的表現來看,自己對他的了解卻是很膚淺的。蘇銘咧嘴笑了一下,剛擦拭過的嘴角又有血流出來,蘇銘又撩起袍袖擦拭了一下,隨後掉過頭,看著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那位刀疤臉中年男子的屍體說道:“他口口聲聲要我死,結果我沒死他卻死了,這可是非常好的。我說過,我會保護你們的,如果有人想傷害你們,除非從我的屍體上過去。我這是實話實說,可不是吹牛。”慕容芷給了蘇銘一個白眼,說道:“都傷成這樣了,還說那話。”就在這時,目光落在蘇銘那擦拭嘴角的手背上,那上麵有著一個黑色門字圖案,臉色顯出驚慌的神色,說道,“糟了,你手背上這東西,正是暗天門的‘暗天門印’。”蘇銘聽慕容芷這麼一說,再看她的神情,想到她應該對這玩意兒是了解的了,不由得問道:“這玩意兒有什麼作用?”“這印為暗天門所特製,一個人隻要被印上這道印,就很難除掉的,而暗天門的人則會根據這印散發出來的氣息,找到這個人,不管這人是在天上不是躲藏在地下,他們都能獲得這氣息,找到這人的。”慕容芷一臉肅然地說道,在精武堂,她可是聽說過暗天門印的厲害的。“這麼說來,我就是把這層皮剝掉也不行的了。”蘇銘聽慕容芷這麼一說,也暗自吃驚,不過他並不感到十分害怕,當然他主要是不想讓眼前這需要他保護的女子害怕,因而他在說這話時,顯得有些不以為然的神情。“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嗎?我說的是真的。雖說把皮剝了,就是把手砍掉,那氣息依然有的,他們一樣能找到的。”慕容芷見蘇銘不以為然的神色,以為蘇銘是把她說的話當人是嚇他的話了,所以又正色地說道。蘇銘搖了搖頭,臉上顯露出無奈的笑,看來以後自己擊殺暗天門的人,還是應該像之前那樣,直接把他們的腦袋像拍打西瓜一樣給打爆,這樣就不會印上他們的印了。隻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自己現在無法除掉這印,暗天門的人則會根據自己手背上的印找到自己,不管自己怎麼躲都是無濟於事的,這麼一來自己可是怎麼也躲不掉暗天門追殺的了,如果讓這兩個女子跟著自己,那不是讓她倆跟著自己去送命嗎?“吼!”一聲低沉的悶吼聲從空中傳來,隨即狂風大作,周遭的樹木都傾覆於地,隻見半空中一隻龐然大物徐徐地降落下來,原來是天虎王獸。“是小虎,小虎回來了。”上官歡兒一見天虎王獸,好像見到親人般的興奮得叫了起來。“嘩啦啦!”天虎王獸收斂起翅膀,身形也漸漸縮小,縮小到一隻小型寵物犬的模樣,落在蘇銘身邊,一雙眼睛望著蘇銘,忽閃忽閃的,好像是在與蘇銘進行眼神上的交流,它是在告訴蘇銘,它去之前那地方沒能找著他們,後來尋找到這裡,聽到有打鬥的聲音,看見正是他們。“把暗天門那討厭的東西甩掉了嗎?”蘇銘讀懂了天虎王獸的眼神,隨後問它道。“吼!”天虎王獸輕聲叫了一聲,點了點頭,它把那討厭的東西甩掉還是費了些力氣的,那討厭的東西也應該累得夠嗆的,不過自己的消耗也很大。“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剛才打鬥時發出的響動肯定將暗天門其他人吸引了過來,也許他們正在往這邊趕過來。”慕容芷提醒蘇銘道。“是的,得越快越好。”蘇銘讚同慕容芷的觀點,因為在這周圍,暗天門的人可是不少的,任何響動都會吸引他們的。隨後對上官歡兒和慕容芷說道,“你倆快到小虎背上去。小虎,她們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保護她們,把她們送到精武堂去。”天虎王獸聽得蘇銘這話,身形突然變得大大的,隨即吼叫了一聲,表示它願意照蘇銘所說的去做,順利完成任務,同時它用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蘇銘,意思是為何隻叫它馱她們倆人,而不馱他呢?“你怎麼不上來?”慕容芷問道,臉色卻是起了變化,她想到他為何要這麼做的了。“你們不用管我。小虎,快走!”蘇銘沒有上去,而催促小虎快走,見小虎有些遲疑不決的,便用手拍打了下小虎的後背。“吼!”天虎王獸狂吼一聲,展開了翅膀便要朝著空中飛去,這時的它還想等著主人上來。“銘哥哥,你要乾什麼啊?你怎麼不上來呢?”上官歡兒在天虎王獸的後背上,急得都快哭出聲來的了。她知道,把銘哥哥留在這陰暗雨林裡,他手背上有那暗天門印,暗天門的人很容易就找著他的,這麼一來,他可是非常危險的了,寧川是讓她最擔心的了。“蘇銘,你,你不上來,不是死路一條的嗎?”慕容芷提醒蘇銘,而她在說這話時,臉色變得蒼白的了。“不用管我,隻要你們沒事就好。我現在手背上有了暗天門印,我們要是在一起,你們也得跟著我送命的。其實我一個人很好辦的,即便碰到暗天門的人,我也好脫身的,我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在這麼大的森林裡,他們想找到我,也是很不容易的。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說到這裡,蘇銘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隨即又在天虎王獸的後背上猛拍了一巴掌,“小虎,快飛,把她們帶走,你要把她們安全地帶到精武堂去。”“吼!”天虎王獸扇動雙翅,飛上了高空,朝著遠方飛去。“蘇銘,你可要保護好自己,你不要忘了,我和歡兒都在精武堂等著你,你要是不來,我們就一輩子等著你。”慕容芷說這樣的話,隻是為了給蘇銘信心,讓他能活著回到精武堂,隨後她的手往下一拋,丟下了一個什麼東西,接著她又說道,“這是枚精武堂印章是精武堂的標記,如果遇到精武堂的學生,這標記便能證明你的身份,你一定要到精武堂來找我們啊。”“銘哥哥,我和芷姐姐等著你!”很快,天虎王獸便載著上官歡兒與慕容芷消失地遠方。蘇銘接住從空中落下來的精武堂印章,再次朝已經不見了天虎王獸蹤影的方向望了望,身子趔趄了一下,嘴角又有金色的血液溢出來。“但願小虎能把你們安全地帶著精武堂。”蘇銘自言自語地說道,在臨走時,沒有忘記自己必須要做的一步,就是將那刀疤臉中年男子身上的包羅袋掏出來放入自己的包羅袋裡,這才咬緊牙關,朝著密林深處走去。這時,夜算是到了儘頭,新的一天來臨了,和煦的陽光灑向茫茫無邊的陰暗雨林,密林裡仍是有些昏暗不明,晨霧並散去,籠罩著密林,使得密林的光線更加暗淡。就在蘇銘離開沒多久,有三道身影急速地飛掠到了這裡,三人看了看這混亂不堪的場景,隨後滿臉驚異地看著那刀疤臉中年男子的屍體,齊齊地走了過去。“那幾個小東西怎麼能殺得了周密呢?”那個子矮小像小孩子的夜行衣中年符法師很是驚疑地問道。“看來這幾個小東西還真不能低估的,說不定他們身上有什麼法寶之類的。”一個中年猜測到,周密被殺這是事實,至於為何被殺掉,隻有那幾個小東西和周密才知道,可現在周密開不了口的了,他們隻能猜測。“他們跑不了的,周密可是將暗天門印印在他們身上,這下我們可是好找的了。”另一個中年人說道。“我們順著這氣息追,必須得把這幾個小東西除掉。”話音一落,三道身影又“嗖嗖嗖”地朝著蘇銘逃去的方向追去。蘇銘在這無邊無際的密林裡狂奔亂跑,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反正就是跑,而且他專揀荒僻的地方跑,因為他知道,在這些地方是不大會遇到暗天門的人,除非是他們尋著氣息追來。雖說與刀疤臉中年男子一戰消耗儘了玄氣,不過這玄氣並不是消耗完了就沒有了,它是可以補充,也是可以通過調息或吞服丹藥增強的,這也是為什麼蘇銘還能在這密林裡狂奔的原因。蘇銘這一路狂奔,不知跑過了多少荊榛林莽,也不知跑過了多少溝壑幽灘,最後他跑到一峽穀裡,他往上望了一望,見峽穀上方的天空僅有一指寬,蘇銘不由在心裡感歎道:“這可真的是一線天啊!”蘇銘不知跑了多久,反正是他覺得自己已經跑不動的了,那雙腿比灌了鉛還沉得多,似乎每邁出一步都會使很大的勁。蘇銘想到,與其這麼跑,還不如坐下來調息一會兒,等自己的玄氣補充了一些再跑,這樣的效果肯定會好得多。這就跟大家所說的那樣,磨刀不誤砍柴工。於是蘇銘找了一塊巨大的岩石,還沒坐下來,便從那包羅袋裡摸出一把丹藥,滿滿地喂進了嘴裡。“當務之急得把這暗天門印給解除掉,如果讓它留在自己的身上,那自己可是不管逃到哪裡他們都會追殺來的。”蘇銘把那印有暗天門印的手背拿在麵前看了看,隨後自言自語地說道,“我身上有這暗天門印,肯定把暗天門的人都吸引到我這邊來了,這樣歡兒跟那女漢子也就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的了,她們的安全係數可是大多了。”正因為自己手背上印上了暗天門印,自己自然不能與歡兒和那女漢子三人行的了,那樣的話,三人都休想逃得掉的,不過現在自己身上有了這暗天門印,自然也就成了暗天門追蹤的目標,而和自己分開的歡兒和慕容芷也就不再成為他們追蹤的目標的了,如果不出現什麼意外,她們是能安全到達精武堂的。“不好,這暗天門的人怎麼這麼快就追來了呢?”忽然,蘇銘臉色一變,目光正視前方,這暗天門的人也真他奶奶個熊的,這追蹤起來還真是不要命的,自己在這兒還沒呆一會兒呢,他就追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