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的群山,連綿起伏,勾劃出溫柔的曲線,似乎帶有女性的柔美。在這群山一很是隱蔽的山洞裡,蘇銘癱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毫無血色,而他的體內的能量卻好似狂飆巨瀾,洶湧澎湃。搞不清那藥宗喂給他的是什麼藥,隻是聽藥宗說是無價之寶,看來他所說不虛,現在體內這洶湧澎湃的能量其實正在對他的傷勢進行治療,他的傷也漸漸地有所好轉。在蘇銘麵前,一個小鈴鐺懸浮在空中,那上麵滿是閃著光的符咒詭紋,隨即有一道白煙從小鈴鐺裡嫋嫋而出,最後那白煙凝聚成一道透明的少年身影。“我采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雖然它的效果不及以前,不過對付那六品階的符法師還勉強湊合的,他還是不大容易發覺這山洞的,至少在短時間內,你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不過你可不能在山洞紮老營,總的來說,這地方是不能久呆的,還是越早離開越好。”從之少年體型來看,那身子骨極其單薄瘦弱,感覺他全身沒有肉,隻有一張皮,整個人顯得瘦骨嶙峋的樣子,不過他那張臉卻是胖嘟嘟的,好像他一身的肌肉都長到他這臉上去了,所以,如果單看他那臉,到是覺得蠻可愛的,讓人總是忍不住想伸手去揉捏一下他的臉,眼睛大大的,眼珠子很是靈活,好像每個時候都在轉動似的,讓人疑惑他這麼轉來轉去到底在轉個什麼的,不過這也顯得他很是機靈。總而言之,這張娃娃臉似乎永遠也不會顯得老相,也就是說,不管他年歲再大,大家在看著他這張臉時,都會認為他是個小娃娃的,都會因為覺得滑稽而發笑的。蘇銘在看到長著張娃娃臉的少年幻影時,那毫無血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顯得很是殷殷之情地說道:“天真哥,我可想死你了。”“彆太作作了,過猶不及了。不過,要說你沒想我,這倒是冤枉你了,不然我的靈魂也不會這麼早就醒過來的,畢竟我對你的用處可大了去。我倆兄弟倒是像船靠水水靠船的關係呢。”這長有娃娃臉的少年幻影不是彆人,正是那次幫了蘇銘後靈魂進入像動物冬眠狀態樣的曾天真,那張娃娃臉,怎麼看都會把他當小孩子來看的,而不會認為他是個大人,更不會認為他是老人,可是他的言行舉止卻顯得十分老成,完全是成人甚至是飽經風霜的老人,這樣強烈地反差,自然讓人覺得很是滑稽,忍俊不禁地想笑了。不過正如俗話所說,生就了的相,釀壞了的醬,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所以一切都隻能是順其自然。曾天真說完這一番話後,那幻影飄到了蘇銘麵前,直盯著蘇銘說道,“還真看不出來,你的抗擊打能力倒是挺強的嘛!都被打成這個樣子的了,還能活下來,這自然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你的名字叫死不了,而是因為你修煉了檮杌大能神獸的修真法,得到了檮杌大能神獸的玄骨與精血。” 蘇銘直搖頭苦笑,這可真的是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是那些沒有經曆過的人所不知道的,而他根本不願意去想的了,一旦去想,就覺得自己又像經曆了一次煉獄的過程,太難受了。他不想就這事繼續往下說,便另起話題道:“天真哥,你醒過來還真快啊!”“兄弟,你這話什麼意思啊?莫非你不想讓我早點醒來麼?我要不及時醒來,你可就死翹翹的了。”曾天真用他那圓圓的小眼瞪了蘇銘一眼,接著往下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也算是兄弟你很用心的,煉製出了那複魂丹,這丹藥可算得上是恢複魂靈的特效藥,加上哥哥我之前也是乾這一行的,自然比彆人醒來得更早的了。”曾天真說道,臉上顯現出洋洋得意之情。“你在此之前,是不是故意裝出沒醒過來的樣子?”蘇銘也緊盯著曾天真,很是認真的問道。“你把哥哥我看成像你那樣的人了嗎?我什麼時候會裝,又什麼時候會作作?我隻是在你布置那迷幻陣時,動靜大了點,便醒過來了。”曾天真小圓臉上帶著一抹責備的神色說道。蘇銘一聽,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好像要吃人的樣子,對曾天真說道:“你不說還好,你這麼一說,可是把我肚皮都氣爆了。你還當我是哥兒們麼?一點兒都不仗義,眼睜睜地看著我被那幫子人弄得死去活來的,你不出手幫幫我,真是枉費了我苦苦煉製那複魂丹的了。”“兄弟,你可冤苦你大哥我了。你彆隻顧著說你的那些牢騷話,還是聽哥哥我說說。”說到這裡,曾天真停頓了一下,見蘇銘真的在聽,便接著往下說道,“哥哥當時剛醒來,腦子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你難道沒有這生活體驗麼?你平時睡久了,或者睡過頭了醒過來時,你的腦子會不會是這樣子的?當時我還沒弄清是什麼狀況的,你就在那布陣的了,後來我清醒了些,本想助你一臂之力,我卻發現那六品階符法師隱藏在周圍,我看他那神情,便知他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一定是衝著你來的,因為他要是衝著暗天門來的話,就會將自己隱藏得那麼深,在場的沒有人知道還有這麼個人存在的,他早就跳將出來,把暗天門的人給收拾了的。而他既然衝著你來,就絕不會讓暗天門的人弄死你的,他一定會把你弄走,如果我這時貿貿然出手幫你,被他發現了,到那時,他知道我是一個很厲害的靈魂,那他連我也不會放過的,而我想要對付他,也就不可能的了,結果就是我倆都會成為他手上的犧牲品了。”“你說的是那藥宗麼?”蘇銘的眉頭擰起了一個大疙瘩,六品階符法師,這修為可是跟武聖境不相上下的了,這樣的強者,對一般人來說,隻是聽說並未親見,難怪會得到藥宗的稱號,看來還是名符其實的啊!“是啊。你倒是跟我說說,在我處於休眠狀態這段時間,你都做了什麼事?怎麼招惹到了六品階符法師的了呢?還有你那奇特怪異的脈魂,你修煉的可是檮杌大能神獸修真法,它們根本就不用什麼脈魂,因為它們隻憑自身之力就行了,而你這脈魂可是雲海呢,能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並吞八荒,這氣勢足以嚇死個人的啊,你小子是不是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出門就踩狗屎,走起狗屎運來了,什麼好事都被你占了。”曾天真很是不明白,他這才睡多長時間啊,怎麼在這小子身上就發生這麼多這麼大的變化了呢?“你就彆在那羨慕嫉妒恨的了,其實這裡麵的酸甜苦麻辣,各種滋味我可是都是品嘗到了,你沒有親身經曆過,不知道這麻辣燙的滋味的啊。”蘇銘臉上帶著無奈的苦笑,搖著頭說道,他這段時間的遭遇,還真像那坐過山車一樣的,太驚險的了,他現在沒精神也沒力氣去說這些,而且他也不想去說這些,畢竟這些痛苦的往事,誰也不想去觸碰的,這就好比一個人的傷疤,誰願意去揭開,讓它又變得血淋淋的呢?蘇銘不願觸及這些事,他卻想起了另外的事,他把手伸進懷裡,掏啊掏,最後掏出一個包羅袋。蘇銘最近在包羅袋收藏之方麵,還是很見效果的,其中可是有青白幫幫主崔大千的包羅袋,不過讓他心痛不已的是,這個包羅袋連同他搜集到的其他包羅袋都被那藥宗給拿走了,這還真應驗了那句老話,強盜遇到了拐子手(賊)。不過,蘇銘在心痛之餘,還是感到很僥幸,因為他放得最為隱蔽的一個包羅袋並沒有被藥宗搜走,而這包羅袋裡的東西,才是藥宗最想得到的飛碟。“你說我修煉的神奇怪異的脈魂,跟這修煉成精的飛碟有關麼?”蘇銘一邊說著,一邊將包羅袋裡那飛碟掏了出來,他可是從藥宗索要這飛碟中,看出它是一至寶,所以便隱藏得很深,不讓彆人能找得到的。曾天真沒說什麼,而是伸出他的幻掌,接過那飛碟,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飛碟上,神情專注而肅然,如同回到了遠古時代。蘇銘看見曾天真的神態,便自個兒沉思,對於這飛碟,他也覺得很神奇,可對它並不了解,他隻是從夏娃和南郭佳雨口裡得知它是修煉成精的物質。“籲!”過了好一會兒,曾天真長出了一口大氣,隨後將飛碟拿給蘇銘,臉上仍帶著肅然的神色,看了看蘇銘,滿眼驚異的神色說道:“這東西可真的是至寶,你可得把它收好了,在你的功力不是很強大時,不到萬不一得已,可不能拿出來的。”“天真哥,你知道這飛碟嗎?”蘇銘問道,他聽曾天真這話,認為曾天真應該知道這飛碟的來曆的。“我也不知道的。”曾天真搖著頭說道,隨後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它可不是修煉成精的物質那麼簡單,你施展出的脈魂是雲海,你看這飛碟,它裡麵所湧現出來的就跟你的脈魂很相像,這倒讓我想起了遠古傳說中的一件事物,這可是令所有人都感到恐怖的事物,如果我猜想不錯的話,它就應該是那件事物的了,如果被人知道這件事物現世,前來搶奪此物的人可是蜂擁而來的,到時你可是連自己的命都難保的。”“你說這是遠古之物,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呢?”蘇銘聽得這麼一說,雙眼發光,想不到自己無意之中竟然得到了這麼一個至寶,看來在以後自己成為強者之後,擁有了它,那可真的是如虎添翼的了。“它的曆史太悠久了,而且一直沒有麵世,因此隻是遠古神話裡提及它,有關它的情況也都失傳的了,不過你不用知道它的底細,你隻需知道它是至寶就行,我看就叫它仙碟吧。”曾天真臉色肅然地對蘇銘說道,“我可要警告你,這仙碟你儘量不要拿出來,這脈魂你也儘量不要施展出來,儘量不要讓彆人知道的,當然,你可以研究這脈魂和這仙碟,對它們多多參悟,參悟得越深透,對你的幫助就會越大,你的修為也會得到極大的提升。你這神奇怪異的脈魂,應該是來自仙碟這上古之神物的,它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也很奇異,以後隨著你的參悟越來越深入,你就會明白其中的奧妙的,你以後在參悟脈魂時,可以用這仙碟來幫你參悟,這樣能做到多快好省,等你將脈魂領悟得足夠深透時,你也就會變得很強大,這也會成為你的絕招,就像你修煉的檮杌大能神獸修真法一樣。”“聽大哥這麼一說,我是茅塞頓開,謝了!”蘇銘心裡很是歡喜,最後很是謹慎地將那仙碟重新裝進了包羅袋裡。“你現在得趕緊療傷,好好的吐納運功,這地方不能久留,怕日久生變,我看那六品階符法師拿給你服下的那枚丹藥,可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是無價之寶的,可說是到了精品層次的了,他難道沒想到讓你這麼服下去會爆體而亡的麼?”曾天真有些驚訝地說道。蘇銘無奈地笑了笑,這丹藥的能量可是比得上金參桃的了,難怪自己感覺到這身子像充氣球一樣,完全膨脹開來,好似超過了極限,快要爆炸的了,不過這丹藥對自己的傷勢卻是有著極大的效果,在漸漸治愈著他的傷,幸好他體質強悍,還能承受得住,若是換一個人,肯定像炸彈一樣爆炸的了,這時,他看了看曾天真,問道:“天真哥,你現在怎麼樣?”“怎麼樣?隻差沒要我老命了。我的靈魂剛剛醒來,就攤上這麼一大樁事,隻得為你賣命的了,不然你掛了,我又沒什麼希望複活的了,嗨,看來我倆還真是一對冤孽的啊!”蘇銘不說這事還好,一說這事,曾天真就在那抓狂的了,可再抓狂又能怎麼的,自己若是沒有了他,想要恢複肉身又是遙遙無期的了,接下來他對蘇銘說道,“我現在也得好好養養神,雖說這一次消耗的精力比上一次要小一些,可也消耗得不少的,我又得睡一段時間,如果兄弟你想讓我早點醒來,那就多弄點複魂丹之類的玩意兒,我醒來對你可是在有好處的。”說完,曾天真那虛幻的身影便飄進了小鈴鐺裡,隨後還悄無聲息的了。蘇銘也趕緊抓緊時間進入恢複的狀態之中,他參禪打坐般地坐在原地,雙手飛舞,凝結出一道道結印,隨後這些閃著金光的結印鑽入自己的體內,融入藥宗喂給自己的丹藥所洶湧的能量裡,將這些能量進行煉化,於是他便吐納調息起來,這些被煉化了的丹藥的能量,滲透進他的經脈百骸,肌肉皮膚,五臟六腑,也就是在他的全身運行起來,治療著他的傷勢,最後進入他神闕之中,儲存了起來。蘇銘這次傷得多深,傷得多重,也許隻有作為當事人的他自己才清楚明白的,那可真說得上是在死亡線上走了一遭,或者說到閻王殿去遊覽了一圈,隻是沒見到閻王而已,雖說自己修煉檮杌大能神獸修真法,練就了金剛之軀,可對手是什麼級彆,那可是需得仰望的了,自己受到他們的重創,能不死已經是個奇跡,若是換個人,恐怕死了不止十次,甚至是上百次的了。看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話是千真萬確的,這也難怪習武者首先就要修煉一個好的體質,自己現在算是深有體會的了。隨著時間的流逝,蘇銘渾身籠罩在金光光芒之中,整個人像一尊金光燦燦的神像,而這金光,也將這山洞照得金碧輝煌。群山逶迤,蒼翠碧綠,那直插青冥的大樹,好似要與青天比試高低,又好似要刺破青天愕未殘,而那青天卻躲得遠遠的,生怕傷著了它似的。“刷刷!”一道光影從半空中劃過,劃落在一座高山上。隨著光影落下,卻看見一個絕豔的美婦,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卻像是二十來歲的大姑娘,穿一件紫色旗袍,將其了婀娜的身姿勾劃得淋漓儘致,完美的曲線,粉紅色的絲絛隨風飄飛,靈動而飄雅,高潔而傲岸,矜持而雍容,那般豪貴之氣,令人望而生畏。她將手上提著的夜行衣大漢隨後扔在了地上,那大漢在地上滾了一圈後,馬上爬起來,跪倒在地求饒道:“仙女饒命啊,那青袍少年幾天前被一個沒露麵的人給帶走了,我們二長老也被那人一招所傷,他可是真的沒在我們暗天門裡。”夜行衣大漢一邊說道一邊不住地磕著頭,那磕頭如同搗蒜一般。紫袍美婦側過頭,看著眼前一個少女和一個勁裝女子,聲音清洌清脆明亮說道:“你倆都聽見了吧,你們所要找的人,可是不知被什麼人給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