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銘轉身離去後,從客廳裡屋走出幾個老者和中年壯漢,其中便有盧炯。眾人對祝融說道:“莊主,你真相信這小子嗎?想奪取五彩靈玉的人多的是,他們可都是迫不急待的,估計還沒出得晦暝城,這些人就會對這小子動手的。”“這些小年輕,就需得經曆這些大風大浪的磨練,這樣才能鍛煉出真本事來的,如果一味地嗬斥著,反倒是不利於他們成長的。”祝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隨後看了看眾人道,“那魔爪來了沒有?”“早就來了,三千萬堊石,他可生怕我們不給他的,我們叫他在外麵候著,莊主……”其中一位老者說道,祝融沒等他說完,接過話來說道:“還是我親自出馬去見他一見,想不到隔了這麼長時間,魔爪可是變了不少,那膽子可大了去。”在一間豪華的小客廳裡,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這老者給人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他的瘦,整個人瘦得來跟乾枯的竹竿似的,隻是披著一層皮,如果把這層皮剝掉,那就隻是個骷髏的了,一對眼珠深陷那似枯井的眼眶裡,隻是從那枯井裡射出的目光,極其陰森冷冽,那微微彎著的嘴角,好像時時都在發出冷笑一樣。這人便是魔爪的了。忽然,魔爪好像感覺到了異樣,把那乾瘦的頭轉向了門口。“魔爪,這麼久可是難得見到你的了。”隨著一洪亮的聲音傳來,便有幾道身影緩緩地朝著小客廳走來,領頭的是一個壯碩的中年人,臉上帶著笑,不過那內在的威嚴卻是咄咄bi人的。魔爪雙眼緊盯著祝融,那嘴角上噙著的一抹冷笑卻是凝固在那裡,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硬梆梆的了。魔爪的嘴唇哆嗦了兩下,最後總算是張開了那乾癟的嘴,對著那領頭的中年人,不自覺地抖動了兩下身子,低聲說道:“祝……幫主,一直可安好?”“我很好。不過看得出,你混得很不錯的嘛!竟然得到了五彩靈玉,現在賣了出去,你可是狠狠地發了一筆橫財的了。”說話的中年壯漢正是祝家莊莊主祝融,他看著魔爪,雖然臉上帶著笑,可是卻讓魔爪心驚膽戰的。魔爪強壓下心頭的畏懼感,強撐著抬起了頭來,那陰森冰冷的臉龐上堆滿了笑容,低聲地說道:“我再混得怎麼好,也趕不上你祝莊主的腳趾甲的。”“好了,閒話就不多說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祝融向魔爪搖了搖手,表示不再說那些廢話,接下來便直接進入了正題,“三千五百萬零十塊堊石,我們從中提取兩成,你們所得的是兩千八百萬零八塊,我們已將這錢打這卡上,你把這卡拿去,可以隨取隨存的。”祝融將一張玄靈磁卡遞給魔爪,臉上仍帶著進入客廳裡的笑意,說道:“你檢查一下,出了祝家莊會展中心,我們可就不認的了。” “祝莊主信義著於四海,這誰都可以不相信,可祝莊主卻是不得不信的,既然祝莊主發了這話,我哪有不相信的道理呢?我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祝莊主及各位了!”魔爪說完,朝著祝融及各位祝家莊的強者拱了拱手,便轉身離開了,似乎是怕自己進得來出不去一樣。“走好!”祝融臉上的微笑並未消失,不過他也並未有讓魔爪留下之意的。“老大,魔爪這老東西鬼精靈的,做什麼事都是摸著石頭過河,這一次他怎麼不對玄靈磁卡進行核實呢?等他以後曉得了,怕是要氣死的了。”盧炯看著魔爪消失的方向,臉上顯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祝融用淡然的語氣說道:“魔爪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們這次把五彩靈玉委托我們展示出售,隨後他們在外麵大張旗鼓地進行宣傳,讓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他們這麼做,其目的有三,一是把這些拚命想得到五彩靈玉的人引向我們,因為大家都知道,在展示會之前,五彩靈玉是在我們祝家莊手上的,而那些想得到五彩靈玉的人,便會向我們發難,二是他是想借此機會,引得精武堂的人前來,他與冥蓮教的人便要將精武堂的全部消滅掉,三是他們最後會將五彩靈玉奪回去,他這可是一箭多雕的。他玩的這些鬼把戲,瞞得過彆人,可是瞞不過我,再說魔爪平時就最怕見我的了,他一見到我,就會亂了方寸,急於想著離開,哪還會檢查玄靈磁卡的呢?我正是抓住了他的這種心理,知道他不會檢查,隻要他從我們祝家莊會展中心出去,他就沒任何理由來找我們的了,他也隻能吃這個啞巴虧。”隨著展示會的結束,參加展示會的人都陸續離開,祝家莊會展中心外麵又像平時一樣,雖然人不少,可並沒有車水馬龍的現象。蘇銘與熊依從祝家莊會展中心走出來,兩人迅速地掃視了一下街道,街道上人來人往,似乎沒有人關注他倆,不過他倆都憑直覺感覺到,在這看似平常的背後,卻是危機四伏,波詭雲譎的。當他倆路過之前喝茶的那小茶寮時,不由得暗暗有些吃驚:嗬,好家夥,這裡的生意可是爆棚的了,桌子板凳不夠,好些人竟然是站著端著茶杯喝茶的了。蘇銘與熊依都戴著大鬥笠,將自己的頭臉遮蓋得嚴嚴實實,外人無法看見他倆的麵目,而他們卻能將外人看得一清二楚的,蘇銘看見茶寮老婆婆與那她的小孫子都忙得不可開交的,他似乎受到了觸動,側過頭對身旁的熊依說道:“我們現在可以放鬆放鬆的了,我還沒好好遊覽這晦暝城,今兒個好好看看。”熊依那被大鬥笠遮蓋著的美目睜得大大的,她可是感覺到有危險正從四周向他倆靠近的呢,便用吃驚的語氣說道:“你難道忘了我們的處境了嗎?在這節骨眼上,我們得把時間與精力花在如何出城這個問題上的啊?”“不要著急,得保持平常的心態,這樣才能好好欣賞晦暝城這座古城的,聽我的,沒錯。”蘇銘含笑地對熊依說道,隨後擺出一副悠閒自在的神情,同時仰著頭,左瞧瞧右看看,仔細地欣賞起晦暝城來了。熊依覺得蘇銘這麼做,純粹是在玩火,玩火者必自焚,古人這話可是很有道理的,隻是現在她得聽他的,再說熊依對如何出晦暝城心裡卻是一筆糊塗賬,是以她對蘇銘提出的這個建議雖然很反對,可她又拿不出更加有說服力的理由出來說服蘇銘,她隻得輕搖了搖頭,與蘇銘並排而行,裝出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對著這晦暝城的建築仔細觀看,好像是在欣賞這座城的古文化,其實她的心裡緊張得要命的。接下來,晦暝城的街道上出現了一道獨特的風景,有頭戴大鬥笠的一男一女,在街道人來人往中,悠閒自在地觀賞著這座古城,好像他倆對這座古城特彆感興趣,隻是他倆的身後,卻是跟著許多人,這些人也像他倆一樣,邊走邊觀賞著古建築,不過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些人的目光並沒投注在周圍的建築上,而是集中在前麵行走的那一男一女的身上。“這兩人在搞什麼名堂?把自己搞得像旅遊觀光者一樣的了。”“這裡麵肯定有大蹊蹺,我們還是多多觀賞,不要輕舉妄動。”“這麼多人跟著,我們還是靜觀其變,不要先出手為好。”……“你發現沒有,後麵這些人可都是衝著我們來的,我們可危險了。”熊依好像後腦勺長有眼睛似的,知道身後已經有很多人跟著他倆,便小聲地對蘇銘說道。“這很好啊,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我怕的就是人少。這人越多,我們的安全係數就越大,因為他們都在保持著觀望的態度,等著彆的人先發難的,結果卻沒有人動手的了。”蘇銘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不過從他那緊皺著的眉頭可看出,他對於眼前的局勢並不是那麼樂觀的。時間在他倆的行走之中流逝著,眼看已到了日落黃昏之時,此時,他倆能分明地感覺到,身後已形成了一條人流,這些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集要他倆的身上。當太陽的餘暉消散後,黑夜隱藏在暮靄裡降臨到了晦暝城,不過很快它便被晦暝城的燈光給bi退了,晦暝城這座不夜城那可是名符其實的。蘇銘仍然在晦暝城的街道上行走著,好像是漫無目的地行走著,最後,他把目光投向暮靄沉沉的天空,投向天空下那高峻的山巒,他用千裡傳音術對熊依說道:“我們現在出城,越快越好!”“唰唰!”就在蘇銘說完這話時,兩人同時啟動,雙腳下玄氣暴湧,好像噴氣式飛機噴出的霧氣,兩人的身子也便像噴氣式飛機一樣,比疾風還快地飛奔向了前方,眨眼之間,便從人們的眼裡消失了。“他們是想晚上逃跑,可不能讓他們進入了陰暗雨林裡,快追!”就在蘇銘兩人暴射遠去時,他們身後跟著的那人流方才明白過來他倆的用意,於是他們也抽取出渾身的玄氣,這些玄氣彙聚在一起,形成如滔滔江水般的氣勢,滾滾向前,這黑壓壓一片的人影,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隻是這股威壓卻是遠離晦暝城,向著晦暝城周圍茂密的森林裡而去。出了晦暝城,沒有了燈光,這裡便成為了黑暗的世界,那茫茫夜色很快便將蘇銘兩的身影吞噬,蘇銘正是希望借助這夜色,才好逃脫這些人的追蹤。“飄渺微步!”蘇銘施展出身法武技,隻見濃鬱的玄氣籠罩其全身,玄氣裡滿是符文字,爆發出巨大的能量,蘇銘的身影在空中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目標自然是前麵茂密的森林了。“嘩啦啦!”熊依也施展出自己的身法絕學,在這緊要關頭,快是他們的唯一追求,因為隻有快,才能將身後這些人拋諸腦後,讓他們追不上自己的。熊依那美曼美妙的身子也被玄氣所籠罩,玄氣裡也滿是符文字,像一枚出膛的炮彈一般,直接射向那茂密的森林裡。“攔住他們,可彆讓他們進入陰暗雨林裡去了!”在離蘇銘與熊依較遠處,那如黑雲般的人影裡,爆發出這樣的聲音,他們都知道,一旦讓這兩人進入陰暗雨林,那可像大海撈針一樣,想找著他倆可就難上加難的了。是以這些人,也施展出平生身法絕學,想要追上前麵逃跑的兩人。“哇嗚!”“吼!”“嗷嗷!”此時的半空中,隨著飛行魔獸聲響起,有不少人乘坐飛行魔獸前來追趕,如果不知情的人看見這情形,還以為是整座晦暝城的人在追捕蘇銘兩人的呢。不過在如此眾多的追蹤人之中,沒能被蘇銘兩人甩掉的人並不多的。不遠處便是茫茫無邊的陰暗雨林,從裡麵傳出沉悶的魔獸的叫聲,不知這些魔獸是對人族前來打擾它們的領地感到氣惱還是在向人族示威?“進入陰暗雨林!”蘇銘對熊依傳語道,他隨即一頭紮入那茫茫的森林裡。“刷!”熊依也在同一時間鑽進了茫茫的森林裡。可就在蘇銘與熊依兩人鑽進茫茫森林後,一隻飛行速度超快的飛行魔獸還有十多道如疾風的身影也鑽進了茫茫的森林裡。“他們以為有黑夜幫忙,讓追蹤的人失去目標,而在進入茫茫森林後,便沒人能找著他倆的了,這計謀高,實在是高,不過,再狡猾的狐狸也是鬥不過獵人的,今兒個我不但要得到那五彩靈玉,還要得到那女子,那男的各位長老務必跟我哢嚓掉他。”飛行魔獸背上馱著的人裡,一位夜行衣打扮的青年,用陰鷙冷驁的聲音說道,眉眼裡滿是騰騰的殺氣地說道,卻是緊跟著蘇銘兩人不放。“刷刷……”有數道閃光的不明飛行物速度極快地飛到蘇銘與熊依隱沒的茫茫森林裡。光亮消失,原來是一群人,領頭的是一個金發男,那長長的金發披散在肩頭,在黑沉沉的夜色裡,仍然發出金燦燦的光芒,在晚風的吹拂下,那頭金發飄拂著,很是飄逸瀟灑,年紀二十五六,俊模俊樣的,那雙眼睛在黑色下像明亮的星星般,發出冷幽幽的光。“現在我們可以做掉這兩人了,沒人知道會是我們做的。”金發男背後的褐袍者說道,那被褐袍遮蓋著的麵容,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像一條紅色的小蛇,甚是恐怖而怪異,那雙重瞳,發出如磷火般的幽幽的光,令人一見便冷汗直冒。“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得把這次前來的精武堂的弟子全部消滅掉,我們隻是解決這件事,其他事我們則是撒手不管的了。”金發男說道。“拓拓,那女的劃撥到我的名下。”褐袍者身旁,魔爪那乾瘦的身影像鬼魅般出現,眼裡閃射出陰毒的光。陰暗雨林深處,蘇銘與熊依仍在快速地穿越著,他知道,這些人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他們隻有回到精武堂才會安全,否則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不安全的,所以,他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斷地跑,找到接應他們的師兄師姐。“他們離我們還遠嗎?”熊依一邊緊跟著蘇銘一邊小聲地問道。“不很遠,我們快點過去與他們彙合。”蘇銘回答道。“嗯。”熊依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他們肯定擔心死了。”“是啊,不管是誰,都會是一樣的。”蘇銘答道。“閃開!”突然,蘇銘發出一聲暴喝,顯然他這是對熊依說的,隨即便見他朝前麵直接轟出一記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