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精武堂到帝國皇都雖然比較遠,不過,現在閉關修煉出來的天虎王獸,隨著修為地猛增,飛行的速度也成正比例地增長,乘坐天虎王獸,就跟那坐飛機一樣,風呼呼從耳邊刮過。章芳根據天虎王獸飛行的速度,估計四五天即可飛抵帝國皇都。大家坐在天虎王獸背上閒談了些時辰,隨後都保持著參禪打坐的姿勢,開始吐納調息的了。蘇小仙很快進入到了一種修煉的境界之中,全身有淡金色的光芒環繞著。蘇銘背上仍背著那柄禪杖,他參禪打坐地坐著,雙手揮動,凝結出一道結印,一道蒼古之氣彌漫開來,隨後全身被一道乳白色神芒籠罩著。夜色蒙朧,一座遼闊無邊的大城完全籠罩在夜色之下。這裡的建築規模宏大,氣勢雄偉,月色之下,更顯巍峨壯觀。“滾出去,你們全部都給我滾出去,我已經是廢人,無用之人,你們還來管我乾什麼,都跟我滾出去,滾出去!”“哐當……嘩啦……乓乒……”絕望的嚎叫聲和摔碎東西發出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從那緊閉著的房門傳出來,房門外的丫環奴婢,個個嚇得渾身像篩糠一樣。“砰!”大廳裡,一個臉如寒冰的中年壯漢一掌擊下,將麵前那張篤實敦厚的八仙桌劈得粉碎。“我這麼一個天賦奇高,實力超群的兒子,蘇銘那小子竟然如此狠毒,將其變成了廢人,讓他以後怎麼活的啊。”大廳一旁,一個婦人抽噎著,一張俏臉上珠淚縱橫。“這件事都是龔家那女子引起的,她竟然不顧兩家世交之好,不顧兩家指腹為婚,偏偏不喜歡我兒,我兒哪點配不上她,我玉家哪點配不上她家,既然她毀掉了我兒子,我玉家就得毀掉她,讓她一輩子侍候我兒,至於那蘇銘,他廢掉了我兒,他就是我們玉家的仇敵,我們玉家一定要報這個仇的。”臉如寒冰的中年壯漢暴喝道,眼裡閃射出能將人凍僵的寒氣,他的兒子玉生煙,那可是他們玉家的希望之星,天賦奇高,武功高強,就是在精武堂的龍虎榜上,也是名列前十位,以後足以修煉到武聖境,將給他們玉家光宗耀祖的,也是他玉家未來的家主,可是現在卻被徹底地毀了,他這當父親的,又怎麼不痛心疾首的呢?而對於那個徹底毀掉了自己兒子的蘇銘,他是絕對要找他算這筆賬的,否則,他誓不為人。月光如水,將這一處宏大的建築照得如同白晝。這是一間閨房,布置得很是精美雅麗,在那鏤空的窗前,一道妖魅嬌媚迷人的靚麗身影靜靜地站立著,那絕妙的弧線楚楚動人,月光照在那若桃花的俏臉上,臉色有些泛白,好似那桃花將要凋謝的神態,讓人一見心碎落一地。在房間正中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微胖的中年人,他抬起頭,看著倚立窗前那道嬌美的背影,目光波動著,眼眶微微泛紅,說道:“紅兒,爹知道這麼做會毀了你,可我們龔家實在是沒辦法的啊,爹可不能因為你連帶著把我們龔家給毀了吧。你也應該知道,雖然我們龔家與玉家是世交,可現在出了這麼一件事,哪還有世交可談的啊,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兩家就不再是世交而是仇敵的了,那玉家肯定會對我們龔家發難的。 雖說我們兩家是勢均力敵的,可是如今的情況有了很大的變化,那玉家可是搭上了蘇侯家的勢力了啊……”當那位中年人說到這裡時,嬌美迷人的女子回轉身來,紅唇輕啟道:“爹,你女兒不是糊塗人,我若是隻為我一個人著想,不管我們龔家不管你和娘親,我就不會送玉生煙回來的了,現在事情已經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那我隻得犧牲自己的了。”“女兒,這可是苦了你哇!都怪爹沒能耐,都怪爹不該為你指腹為婚的啊!”那位中年人很是痛心地自責道,隨即站起身來,搖頭歎氣地走了這房間。嬌美迷人的女子又回轉身,繼續看著天上那輪圓月,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暗缺,很久很久,自言自語道:“也許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吧,或許這是我與生俱來的劫數,自己無力回天,無法改變,隻能接受的了。”六天後的一個清早,晨曦綻放,在褪去夜的裝束後,一切都清晰地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那宏偉城市的輪廓,像群山那逶迤的弧線,綿延無邊無際,流經此城的大河像一條巨龍,蜿蜒千裡,氣勢磅礴。這裡便是羅斯帝國的皇都,被稱作天京,不過因為它是羅斯帝國的皇城,所以在大家嘴裡,都稱之為皇都。作為皇都,自然是帝國政治經濟文化科技的中心,作為帝國的八大家族,他們都擔負著護國的重任,也都聚集在了皇都,當然,皇族那更是不用說了。整個羅斯帝國共有三百六十六府,皇都乃天子腳下之地,秩序井然。一大清早,三女一男,外帶兩個小玩偶樣的小不點兒,還有一個寵物犬般大小的寵物,隨著人潮走進了巨大的皇都之門,滔天的聲浪迎麵撲來,巍峨的建築高聳入雲天,街道上的人如大海漲潮一般,隻是作為天子腳下的皇都,卻讓人隱隱感覺到皇家之氣,讓人覺得有些壓抑不暢的。“皇都就是皇都,不論是規模還是氣派上,都遠遠勝過一般城市,這裡可真的是藏龍臥虎之地,奇人異士不可勝數的。”蘇銘站立街頭,望著這如潮水般的人群,同時抬頭環顧蒼蒼茫茫的皇都,與金陵城相比,不知要大多少倍,而且在氣勢上也是金陵城無可比擬的。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蘇銘釋放出自己的精力,很快便察覺出,這些人裡,大多數的修為都脈地境,精武境修為者卻是時不時能有那麼一個,這情形在金陵城和晦暝城卻是難逢難遇的。“這裡是皇都天京,強者比比皆是,另外八大家族,也就是帝國的八大侯爺府在這城裡,你可得收斂些,不要在這裡又惹出些禍事來的,到時可不好收場的了。”慕容芷低聲地提醒蘇銘道,自她認識他以來,他可是沒少惹事的,感覺他就像是個惹事精,如果他在哪裡不惹出些事來,那可真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然而這裡是皇都不比得彆的地方,要是在這裡惹出事,那相當於是闖下天禍的了,所以她覺得提醒他是完全應該的,而且是很有必要的。“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個循規守矩的人嗎?我可是從來都不會去惹事的,往往都是他們來惹的我,反正不管是誰惹著了我,我都不會忍,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的。”蘇銘看著慕容芷,擰起了眉頭,他沒想到自己在慕容芷心裡卻是一個專門惹事的惹事精,他這可真的是大老爺冤枉的了。“你要是能忍,那豬都能上樹。”慕容芷搶白了蘇銘一句,她知道他的歪歪理很多,自己是說不過他的,所以隻是搶白了他一句,便不打算再跟他多說的了。“我看你是戴著有色眼鏡在看我,其實我之前所做的那些事,你如果把事件從頭到尾捋個清楚,你就會知道,那些事真的不是我惹起的,都是他們先來惹的我,至於我的忍耐性,得看對象的了,實際上在有些人麵前,我可是鋼都能化作繞指柔的了。”蘇銘從慕容芷搶白這句話裡聽出,自己給慕容芷可是沒能留下好印象的,他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辯白,雖說不能讓對方改變對自己的看法,可至少也不能讓對方把自己越描越黑的。“不跟你說了,我們還是趕快去龔家吧。”慕容芷連看都沒看蘇銘一眼,隻是看著前麵說道。“這裡好好玩啊,我們在這裡多玩會兒吧,不用急著去彆的地方啊。”蘇小妹就像人來瘋一樣,看著街道上的像潮水一般,他可高興了,整個人像隻穿花蝴蝶,在人潮裡鑽來鑽去的,好像這裡的一切她都蠻有興趣的。龔家,在皇都的北麵,雖說他們與帝國八大家族在實力上有著較大的差距,不過憑他們的實力也應該是第二階梯的了,有達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所以他們家族在帝國也是很是名望的,好多勢力都不敢去招惹他們的。在整個皇都,小的勢力不說,單是說那些有著一定實力的勢力,那要是多得很的,而實力能達到龔家這程度的,那可是不多的。在皇都,皇族與八大家族算是第一階梯,而龔家與玉家這樣的家族則是第二階梯,其他還有第三階梯,第四階梯等。至於那些實力不是很強大的勢力,他們得與比他們強大一階梯的勢力保持著聯係,依靠著這些勢力的扶持,不斷壯大自己,當他們發展壯大到能與之前依附的勢力平起平坐時,他們則又會依附比他們更強大一階梯的勢力,這就好像那上樓梯,得一級一級往上爬的。在數不勝數的街道上,除了人便看不見其他什麼的了,這也使得整座城市異常地繁華。蘇銘幾人走了一個多時辰,才走到龔家的大門口,這是因為天虎王獸落下的地點,離龔家已是最近的了,這自然是因為有章芳這位向導的緣故,不然的話,若是落在離龔家很遠的地方,甚至是要橫穿整個皇都,那可是走幾天幾夜方能抵達的,由此可見皇都天京之大。龔府高大雄偉,高牆好似聳入了雲端,牆壁上雕刻有遠古神獸,隻是看著這些神獸的雕像,就令人心驚膽戰的。在那高大的朱漆大門兩邊,分彆刻有兩尊站立著的石獅,有兩米多高,十分威猛凶悍,讓人一見,都不敢接近的。大門的正中,刻有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龔府,這兩個字有著極其磅礴的氣勢,還能給人極大的威壓。“快點,這些上麵都得掛上大紅喜字,那大紅燈籠也得高高掛起。”“環境衛生必須得打掃好,不能有一點兒塵土,明天可是五千金大喜的日子呢。”……龔家大門前,熱鬨而忙碌,龔家下人們都忙是不亦樂乎的。而在大門口兩邊,分立著幾個身著勁裝的男子,他們的身子站得筆直筆直的,手上拿著長槍,甚是威武,從他們吐露出的氣息可知,他們的功力都是很凶悍暴戾的。蘇銘幾人走到龔家大門口停了下來,守門的幾個勁裝男子都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蘇銘這幾人。隨即有一位頭目模樣的大漢走到了章芳身邊,環視了一下蘇銘,慕容芷,蘇小妹幾人,當目光落到慕容芷身上時,卻是流露出驚豔的神態,不過很快收回了目光,恭恭敬敬地對章芳行了一個禮後,說道:“表千金來了,表姑老爺和表夫人已經先到了。”章芳看著大門口弄出的這麼一番大的動靜,嬌眉擰起了一個疙瘩,對身前小頭目問道:“這是在為龔紅表姐布置的麼?”“表千金說對了,正是為五千金布置的,明天將是五千金與玉家少爺的大喜之日。”守門的小頭目恭敬地回答道。“芳芳表妹,你可是來到我們後麵的了,表姑爺和表姑可是昨天就來了,你怎麼沒跟表姑爺和表姑一起來啊?”就在章芳與守門小頭目談論著的時候,從龔家大門裡,走出了十來個青年男女,說這話的是走在最前麵的那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他在看見章芳時,一雙眼睛變得賊亮賊亮的,感覺是在小跑一樣跑了過來。這青年五官端正,身子頎長,腰板挺直,應該是算得上英俊的青年,隻是他的目光裡讓人感覺到有些煞氣,給人以奸詐陰鷙的感覺。“龔超表哥。”章芳對那向自己走來的青年點頭說道,那雙俏眸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厭煩的神色。“快請裡坐,我還以為是芳芳表妹生氣了,不到我們府上來了呢,卻原來是我想多了。”青年看著章芳,那目光顯出灼熱的波動,就像一隻餓狼看自己的食物一樣,恨不得全身直撲向那食物,當他的目光向其他幾人掃視過來時,落到慕容芷的身上便移不動了,目光中滿是驚豔之色,渾身抖動了一下,臉上顯露出迷醉的神色。“我們是來看龔紅表姐的,龔超表哥拜拜了!”章芳對龔超說道,隨後扭過頭,把目光投向蘇銘,臉上浮現出期盼的神情,溫聲細語地說道,“蘇師弟,我們這就去看看龔紅師姐吧?”“好的,你帶我們去吧。”蘇銘點頭回答道,同時掃視了一下走過來的十來位青年男女,他們的年齡都是在二十歲到二十六歲之間,他們的修為都到了脈地境,雖說這裡是皇都,不過在這樣的年紀有這般修為,這天賦可是不差的了。“芳芳表妹,這位兄弟很是眼生,我們之間應該是從未謀過麵的,他是芳芳表妹家什麼人?”那被章芳稱為龔超表哥的青年,見自己這位對人總是冷若冰霜的表妹,居然對一個背上背著一笨拙之物,肩上站著一個小玩偶的小青年卻是很熱情,說起話來也是柔聲柔氣的,看來他們之間關係可是不同尋常的,特彆是這位小青年身邊,卻有著一位一顧傾城再顧傾國的美人兒,還有一個胖嘟嘟一臉天真無邪的神態,很是逗人喜愛的小不點兒,他可真的是羨慕嫉妒恨,此時的他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不過他的目光卻是流露出高貴之色,因為即便是在皇都,他的身份地位也算是高貴的,而在羅斯帝國其他地方,那他可是高貴無比的了。他可是從眼前這小青年的穿著打扮上看出,他可不是皇都的人,自然也不會是皇都八大家族的子弟,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是無法跟自己比的了。“這是我和龔紅表姐在精武堂的師弟,莫非龔超表哥有什麼意見麼?”章芳目光變冷,那俏麗的容顏就像那五黃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剛才還陽光燦爛,頃刻間便是暴雨傾盆,她對自己這位表哥的性格可是拿捏得準的了,這是一位欺軟怕硬的家夥,你要是軟塌塌的,他可是會欺負到你眉毛尖尖上來的,你隻有作出強硬的態勢,他才會給你好聲色的,章芳為了不讓自己的這位表哥對蘇師弟無禮,讓蘇師弟難堪,她也就隻能是一改常態,當然,她也知道蘇銘的性格,他可是一位眼裡容不得一點兒沙子的人,如果龔超表哥對蘇銘太過火了,把蘇銘給惹毛了,那龔超表哥就不是吃不了兜著走那麼輕鬆的。如果蘇銘真的教訓教訓自己的這位表哥,章芳不但不會覺得心痛什麼的,反倒是希望能這樣,不過當她轉念一想,他們這次前來,可是專門為解決龔紅表姐的事而來的,如果就此橫生事端,那他們此行的目的可就是無法達到的了。“哦,沒想到是芳芳表妹精武堂的師弟啊。”龔超在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後,那雙眼睛好像長到腦門上去了,隻是看著天空,沒能看眼前的人了,他的臉上帶著冷嘲的笑容,接著又說道,“芳芳表妹和其他人都可去看五妹,隻是你的這位師弟卻是不行,我們這兒有這樣的風俗習慣,新娘在婚前是不能見任何男子的,哪怕是新郎倌也不能見的。”章芳一聽,卻是黛眉緊鎖,對於這突然生出的狀況,她不知該如何解決的了。“那你去見龔紅,我們都不去了,到時我們再見麵就是了。”慕容芷對章芳說道。“那好,那等我把你們安頓好後,我再去見龔紅表姐。”章芳覺得現在也隻能照慕容芷說的去做了。“芳芳表妹,你去看五妹吧,安頓他們幾個,不用你操心的,我們會把他們安頓好的。雖然我們是麻布洗臉——初(粗)相會,可他們是到我龔家來賀喜的,那就是我們龔家的貴客稀客,我們龔家理應把他們招待得好好的,決不會怠慢他們的,這個你大可放心的了。”龔超說完後,那目光卻是直往慕容芷身上溜,臉上不再是冷嘲的笑了,而是歡欣的笑,不過他卻是連一眼也沒看蘇銘的,就是在他熱情地表示要安頓客人時,也沒蘇銘的份,而隻是請慕容芷和蘇小妹:“兩位美女,請跟我來,我可是很樂意為美女效勞的。”慕容芷頭上倭墮髻,耳邊明月珠,加上雙鬢縷縷青絲,將其絕美的容顏襯托到了極致,她的目光並沒有投向龔超,而是柳葉眉往上翹著,高傲而冷豔,讓人不敢接近,那雙美眸閃射出冷然之色,分明是對龔超這過度的熱情不買賬的,她看著章芳說道:“我們自己會安頓好自己的,不用麻煩誰,我們要聯係也很方便,因為你身上也有精武堂的印章。”“好的,等我見過龔紅表姐後,我就來找你們。”章芳點頭我你就道,她從龔超看向慕容芷那色迷迷的目光,便知道慕容芷何以不願住在龔家的了。當然,章芳也完全用不著為慕容芷和蘇小妹還有蘇銘的安全擔心的了,他們幾個,除了慕容芷功力稍弱外,其他個個都是恐怖級彆的,特彆是那蘇小妹,在整個皇都,那是可以橫著走的人物了。自己的一滿腔熱血,頃刻間卻化作了一盆血旺子,這可比打龔超的臉還讓他難堪的,他的目光變得陰冷,臉色也冷冰冰的,此時的他並沒有說些什麼。“好了,我們這就去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再說吧。”看著章芳的身影沒入龔家大門,慕容芷臉上帶著微笑,看著蘇銘說道。“那我們走吧。”蘇銘把頭點了點,現在這時間可真是急的,明天就是龔紅的大喜之日,而且在此之前,自己可是連一眼也看不見龔紅的了,現在章芳去見龔紅,不知她會帶來怎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