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娘家將新娘送到玉家大門外時,玉家的喜慶氣氛卻是更濃的了,好些人像打了雞血似的,激動得臉紅脖子紅,看他們那興奮勁,讓人覺得他們是新郎的了,前來玉家賀喜的賓客,此時卻是像潮水般向玉家大門湧去,看起來就像整個玉家的人跟前來賀喜的賓客,都一起去迎接新娘似的。玉家大門外的廣場上,有許多披紅掛彩的魔獸坐騎,分列成兩排,龔家送親數百人的隊伍,齊齊站立在廣場上,中間有一寬大高聳的花轎,紅紅的轎簾放了下來,將轎門關得牢牢的,顯然,這花轎裡坐著的便是今天這場婚禮的重要人物之一——新娘了。龔家送親隊伍,一個個氣息都不弱,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喜慶之色,當然,如果細細觀察,便會發現,在這喜慶之色中,卻籠罩著淡淡的憂傷,隻不過這淡淡的憂傷被那喜慶之色衝得幾乎沒有,讓人很難感覺出來的。“新郎倌,掀開花轎門,將新娘迎接下來吧!”司儀對玉生煙大聲說道。玉家的年青子弟及其他前來賀喜的一些子弟,在聽得司儀這話後,都大聲地起哄,同時也以此來表達他們內心喜悅與興奮的心情,這時,玉家大門外這寬闊的廣場上,擠滿了人。在這些人群裡,自然有薑君,熊依,鬼穀子,靳尚,郭進他們,既然來都來了,也順便看看熱鬨。玉生煙被玉家青年簇擁著來到了花轎前,透過那大紅色的轎簾,隱隱可見花轎裡坐著的一抹熟悉的倩影,玉生煙渾身莫名地抖動了一下,連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何以會這樣的。最後,玉生煙在周圍人的歡叫聲中,用抖抖索索的手,將花轎的轎簾掀開了來,雙眸緊緊地往花轎裡看去,那期待的目光,不住地抖動著。“新郎迎新娘!”司儀又大聲地叫喊著,隨著這叫喊聲,在場的人都把目光投向那掀開的花轎門,都想最先看見那嬌美的新嫁娘。龔家這邊,有少嬌豔的姑娘湧到花轎兩邊,其中便有章芳,那挨花轎門口最近的兩人,伸出手將花轎裡的新嫁娘龔紅攙扶著,緩慢地從花轎裡走出來。在眾人目光觀注之下,一位身著紅冠霞帔和喜裙的女子從花轎裡徐徐走了下來,那十幾位龔家這邊嬌豔姑娘將其簇擁著,好似眾星捧月般。雖然新嫁娘被紅冠霞帔遮蔽著頭與臉,然而眾人卻能從其喜裙勾勒出的絕妙線條,想象到新嫁娘的嬌美,那可是美得令人心驚。何況在此之前,龔紅的美貌可是在皇都天京都是出了名的,此朵名花被玉生煙摘得,自然令許多人豔羨不已的了。“恭喜新郎倌!”“賀喜新郎倌!”前來賀喜的眾嘉賓在看見從花轎裡走出來的新嫁娘後,都齊聲向新郎倌玉生煙道喜,那聲浪像洶湧的波濤般滾過。 玉關山環顧四周,看著前來賀喜的眾多的賓客,他還是有些小小的意外,因為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的,而特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皇都八大家族竟然來了七家,可以說,他玉家這次是風光無限的了,以後大家對他玉家都會另眼相看的。然而當玉關山的目光落在今天的新郎倌,也就是他的兒子玉生煙身上時,他那笑容滿麵的臉上卻是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陰暗之色,因為很快,所以沒人能看見,自己的兒子本應是卓爾不凡,桀傲不群的俊傑,是他們玉家的希望之星,可是現在卻成了一個廢人,麵黃肌瘦,萎靡不振,他的嘴角抖動了一下,因為他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痛,又被觸動了。“嗬,玉家可真夠氣派的啊,八大家族竟然來了七家,這麼大的麵子,就是八大家族有時也做不到的,看來玉家以後也很了不起的了,可是得罪不得,我們龔家與他們聯姻算是對了,因為我們龔家也會因此壯大的呢。”在龔家送親隊伍裡的龔超,目睹這盛大的場麵,眸光流轉著,一臉的喜色,不轉眼地盯著那些前來玉家賀喜的各侯府的人,他卻是美滋滋地想著他以後美好的前景。“龍威鏢局前來賀喜!”就在這時,有幾道身影出現在了玉家的大門口,因為這時人數眾多,龍威鏢局的人隻好暫時在外候著,好似在等機會進去賀喜。龍威鏢局,在皇都天京也是排得上號的大鏢局,若在平時聽得龍威鏢局之名,大家肯定會把目光投向這邊的,可是在現在這場合,前來玉家賀喜的都是些重量級賓客,龍威鏢局與這些嘉賓相比,卻是暗然失色的了。是以龍威鏢局前來賀喜的聲音雖然很響亮,卻並沒有引起眾人的關注,因為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新嫁娘的身上,其他事情已不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不過,還是有人把目光投向了龍威鏢局這邊,這人不是彆人,正是龔家前來送親的龔超。龍威鏢局前來賀喜的共有四人,領頭自然是鏢局老大麻豹了,在他的身後,是一位背後背著一柄禪杖,肩頭上站著一個玩偶般大小的可愛的小人兒的青袍青年,青袍青年左邊是一個絕色女子,右邊是一位綠色精靈般的小姑娘,她卻不是在地上走,而是在空中飛著。在這四人身後,還有一隻小型寵物犬,看那樣子,很是溫馴,好像任誰撫摸它,它也不會咬人的。龔超看見這四人,當即發了一下愣,不過馬上便回過神來,眉眼含笑,喜滋滋地從人群中擠過,往龍威鏢局老大麻豹身邊走去。龔超一身喜服,目光狠狠地剜了那絕色女子一眼,好像要從那絕色女子身上剜下一塊肉來似的,隨後低聲對麻豹說道:“麻豹,你該把人關押在你龍威鏢局就是了,你帶到這裡乾什麼?這裡人多礙手礙腳的,不好處理的。還有,我不是叫你讓那男的消失嗎?你怎麼還留著他呢?不過你要留著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隻要那個絕色女子就行了,至於我跟你開出的條件,日後我會跟你簽合約的,這點你放心就是了。”龔超沒想到麻豹辦事如此利落快速,很快便把事情搞定了,不過他覺得麻豹不該把人帶到這裡來,因為這裡人太多,而且有七大侯府的人,搞不好會把事情搞砸的,那可就雞飛蛋打的了。龔超做夢都沒想到這件事還會有另外的版本,他覺得這幾人應該是被麻豹定住了身,一切都得聽麻豹的,而他在今晚上,便能將他垂涎三尺的絕色女子弄到手,像這樣的絕色女子,就是在皇都也是找不出幾個來的,可是他龔超卻得到了,可見他龔超真的是豔福不淺。至於那青袍青年,就交給麻豹去處置,他才不去管的呢。如果麻豹要殺掉他,隻是交待他要做乾淨點,不要讓彆的人知道了,畢竟這人是精武堂的弟子,若是惹著了精武堂,那日子有些不好過的。麻豹斜睨了龔超一眼,沒有回答龔超的話,卻是把頭往旁邊一偏,看著身旁的蘇銘。蘇銘這時卻是目視前方,既沒看麻豹也沒看龔超,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見對麵有幾位器宇軒昂的青年男女正朝著這邊走來。“我可是把你的脈把得很準的,說你要來你就一定要來的。”“你這家夥,到皇都來了都不來找我們,把我們給扔到了一邊,你以為出了精武堂你就不是精武堂的弟子了麼?”“是啊,你這麼做,分明就是不認人的表現。”“這次見到了我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五位青年男女一走過來,便七嘴八舌地說開了,無非是數落蘇銘沒去找他們,沒把他們當師兄師姐看,太絕情寡義的了。這五人身上都有著極其強悍的氣息,使得站在離蘇銘不遠的龔超渾身瑟瑟著,有著難以承載之重,同時還有著窒息之感,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一邊退去,而那五個青年男女卻隻是看著蘇銘,對在蘇銘旁邊的麻豹和龔超直接無視。這時,龔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有些後怕。他雖然與五個年青人沒有打過交道,可他卻是認得這五個年青人的,可以說,在皇都不認識這五位年青人的應該是沒有幾人的,他們可是皇都同輩人中的佼佼者,赫赫有名的人物。薑侯府的薑君,熊侯府的熊依,鬼侯府的鬼穀子,靳侯府的靳尚,郭侯府的郭進,他們不但身世顯赫,他們的家族可都是位列皇都八大家族之列的,而且他們本身的功力也是了不得的,他們都被家族送到了精武堂去修煉,曾位列精武堂龍虎榜五虎上將,這可是名動皇都的。龔家大少爺的身世,在皇都來說,也算是排得上號的,許多人在得知他的身世後,都得對他畢恭畢敬,點頭哈腰的,可是在這五個青年男女麵前,他的身世也就不值得一提的了,雖說他的家族與這八大家族隻差一個層次,然而這一個層次就像修為相差一個境界一樣,那要是相差天遠地遠的,何況他們的功力又是他龔超無法可比的,所以他與他們之間的差距,真的是在天淵之彆的。可就是這五個根本就看不上他的人,在皇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卻在這位自己在昨天看不上眼,甚至對他很是輕蔑的青袍青年麵前,不但毫無高傲之氣,而且還顯得是那般的溫和,彼此間關係很不錯的,應該是好朋友的了。龔超想到這裡,感覺到腿一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隨即,他的臉色顯得很是蒼白。五個侯府的公子千金卻是直奔一個人青年而去,並且與他青年相談甚歡,自然引起了無數人的關注,大家心裡都很是疑惑,這到底來了一個什麼樣的大人物,卻能讓五大侯府的公子千金前去迎接他?這時候,許多人的目光都由新嫁娘身上轉移到了剛來那四人身上去了。不過這些落到四人身上的目光,有一部分目光很快便有了反應,他們雙眸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張得圓圓的,如同白日見到了鬼一樣。蘇銘對著走到自己麵前的五個青年男女笑了笑,隨後說道:“你看,這還用得去找嗎?我們這不就見著了嗎?”“這家夥是咋回事,怎麼跟這五人的關係這麼密切的呢?”聽得蘇銘這番話,龔超渾身冷得直發抖,這麻豹是在乾什麼啊?這蘇銘可是一點兒也沒有被控製住的跡象啊?莫非麻豹與他串通好了,共同來對付自己麼?這好像也不可能的啊,因為麻豹在去暗殺他之前,可是跟他一點兒也熟的啊,看來現在自己是被蒙在鼓裡了,要想得到答案,得問麻豹才是。想到這裡,龔超把目光投向了麻豹,然而麻豹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的。“那不是蘇銘嗎?昨天在蘇侯府大鬨一場就是他,我可是親眼看見的。”“不錯,他就是蘇銘,就是那穿青袍的青年,他到玉家乾什麼來了?”“這個人可恐怖的了,精武堂更新的龍虎榜,他可是魁首了呢。”“他在煉器方麵可是了不得的,卻煉製出了黑帶雷三段半的了呢。”“他竟然是武學符學雙休,真不愧是有著神人天賦的。”……人群裡,有好些人都認出了蘇銘,而且在這些賓客裡,有好些人曾在昨天親眼看見了蘇銘在鬨蘇侯府那一幕的。可是在今天,這恐怖的家夥卻是在玉家露麵的了,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呢?這個問題自然也是眾人最想知道的問題。那十幾位龔家送親的嬌豔女子簇擁著新嫁娘往玉家大門口緩緩走去,當四周談論的聲音傳入她們的耳裡時,她們那嬌柔的身子都禁不住抖動了一下。新郎倌玉生煙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談論聲,他卻是把目光投向了那邊,那青袍身影映入他的眼簾,他的身子也抖動了一下。“蘇銘,你是我玉家的仇人,竟然敢到我玉家來,你這分明是不把我玉家放在眼裡,今兒個,我玉關山一定要將你拿下的。”一聲暴喝聲在人群中炸響,好似一個驚雷在眾人頭頂上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