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征愣了愣,旋即苦笑,他沒鑽研過陣法,隻是知道一些與陣法有關的常識性東西。 陣眼是陣法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一旦陣眼被隔絕,陣法自然就發揮不出來它的威力,而陣眼,自然也就不會為陣法傳輸能量,提供助力。 理論上來講,把一座陣法的陣眼與整體隔絕是行得通的,隻不過紀征忽略了,想這樣做,可不是說說就行的,至少對於木雨來說,還沒這個手段和能力。 周匡見木雨否定了紀征的想法後,說道:“我對陣法其實也了解不多,既然隔絕不行,那麼疏導呢?把混亂的力量理順,讓其不至於人一走近就引動攻擊。” “這樣一來,就可以直接取走陣眼,而陣眼一離開其固定的位置,就脫離陣法的整體了,不會再為陣法提供能量,不會再去構建陣紋,自然也不會有所損害,當然,如何疏導,也是個問題。” 說完後,周匡不由摸著鼻子尷尬地笑了笑,感覺自己說的和紀征所說的沒什麼兩樣,都是為解決難題,再出一個難題,隔絕和疏導,嘴上說說簡單,如何做?不知道。 木雨卻沉默了,思索著,“自己掌握的陣法知識太少了,即便想努力想辦法了,也沒有頭緒,而且除了戰陣外,沒有其他可用的陣法,而這種情況下,戰陣卻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說到其他可用的陣法,木雨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在客家破解金蟾蜍暗手時,找客登要過一幅陣圖,當時參悟了一陣,後來在飛雪宗與左向文生死鬥時也用上了。 念及到此,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來“經玄控網陣”幾個字,略微一想,心中泛起絲絲喜意,“經玄控網陣,一門搭橋連接、起輔助作用的陣法,倒是可以用來試試把這些混亂的陣法殘餘力量理順。” 不管如何,木雨現在都沒有其他的更好的選擇了,與其站在原地乾想,還不如嘗試一番。 於是心眼施展出來,仔細探查著陣眼周圍殘破的陣紋,片刻後,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思路,拿出來一顆元珠,彈指射出,輕響一聲便沒入了沙石之中。 紀征和周匡訝然,前者問道:“木雨,你有辦法了?” “試試看。” 木雨隨口答了一句,又是數顆元珠從手中射出,射入廢墟碎石之中,發出噗噗的聲響。 紀征和周匡看得一陣迷糊,不過沒再多問。 接連扔了差不多近千顆元珠,木雨才停了下來。 這近千顆沒入沙石中的元珠,構成了一副玄妙複雜的圖案。 紀征和周匡沒飛上高空俯攬,自然看不到,也不知道,愈發迷惑,靜待木雨下一步動作。 卻隻見木雨手指微動,縷縷元氣溢出,飄向碎石中的元珠。 頓時,無形的能量遍布開來,在空中交錯形成條條紋路。 在飛雪宗與左向文生死鬥時,他布陣是直接引爆元晶讓能量全數釋放而出的。 可現在動用的是元珠,一枚元珠相當於一萬元晶的元氣儲量,近千枚元珠的元氣儲量,已經完全足夠供給經玄控網陣了,自然不用引爆,而且還能更持久。 周匡看到空中的條條能量紋路,目光中頓露駭然之色,“這是?陣紋?他在布陣?!” &nbs sp;紀征沒回答,卻也是深深望著空中條條交錯的紋路,毫不掩飾驚歎的神色。 接著,木雨手勢變換,不斷結印打入空中,與條條交錯的能量紋路相交,紋路愈發清晰起來,讓周匡和紀征徹底確定,那些紋路,就是陣紋! 而木雨,此刻精神高度集中,小心地操控著經玄控網陣,把陣眼所在的空間覆蓋,那些混亂的陣法殘餘力量,自然也被囊括在內。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經玄控網陣的力量滲入其中,然後利用其搭橋連接的作用,把部分殘破的大陣陣紋連接起來,這樣應該能讓大陣殘餘力量的舒緩不少,不至於混亂狂暴……” 心中如是想著,木雨著手嘗試,好在擁有心眼,他能輕易查探到大陣陣紋的殘破之處,避免經玄控網陣的力量破壞平衡。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木雨額上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精神消耗十分之大,竟是有種虛弱的感覺,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部分大陣的殘破陣紋用經玄控網陣的陣紋力量連接上。 可心眼查探一番後卻發現,這座大陣實在太複雜了,而經玄控網陣又僅僅隻是一門小型的輔助陣法,所以連接上的殘破陣紋,隻占一小部分。 但這已經是木雨能做到的極限了,因為以他的陣法造詣,根本不可能控製多道經玄控網陣把陣眼周圍的殘破陣紋全都給連接上,而且經玄控網陣這門小型陣法也做不到這點。 不管怎麼說,陣眼周圍混亂的陣法殘餘力量都穩定了不少,效果還是有的,剩下的就是取走陣眼了,不過,依舊存在陣法殘餘力量引動爆發、陣眼毀壞的風險。 木雨深吸一口氣,管不了這麼多了,世上沒那麼多順順利利的事,能得到就得到,得不到也辦法。 神色微凝,決定取寶,邁步朝陣眼的方位走去。 心眼施展開來,儘量規避引動陣法殘餘力量的可能。 紀征和周匡兩人看著木雨,驚異之色不減,他們隻感覺木雨費了很大的勁,卻全然看不懂木雨布下陣法後乾了什麼。 木雨繼續往前走,小心翼翼,沒一會兒就走到了陣法殘餘力量的範圍之內,愈發緊張起來。 畢竟一旦引動了陣法的殘餘力量,可就不止是陣眼毀掉這麼簡單了,他自己也會被其威力所傷。 半盞茶的功夫過後,終於,木雨來到了陣眼的位置,陣法的殘餘力量也沒被引動。 木雨心中稍稍鬆了口氣,慢慢蹲下身子,而後伸手小心地扒開地麵的廢墟碎石。 這一番景象,落在周匡和紀征兩人的眼中,那就顯得十分怪異了。 紀末等人留意到這邊的情況,也都湊了過來。 紀末見到木雨正在刨土,臉上怪異之色絲毫不亞於周匡和紀征,“紀征哥,木雨這是在乾什麼?” 紀征略顯古怪地回了一句,“挖寶。” 紀末目瞪口呆,“挖……挖寶?” 周匡則把木雨之前的解釋大致說了一遍。 紀末眼中卻滿是狐疑,“陣法殘餘力量?危險?真的假的?” 從木雨的動作,以及周圍的情況來看,她絲毫沒察覺到有什麼危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