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感覺我剛才那一響帶走了一個人頭。”狗剩兒傻愣愣的笑著。 “確實如此,我用98K爆那個人頭時,也是隱約收到了擊殺一名玩家的信息,剛才我示範扔手雷時也收到了類似信息,才確定了這是這個遊戲的設定,擊殺敵人以後,會顯示出來。這種信息遊戲裡其他的玩家應該也會收到。”彆鬨分析道。“不過你小子剛才很危險呀。你再這樣,我就讓你去吸引火力。反正都是個死,何不死的光榮一些?”彆鬨懟道。 “好了,咱們抓緊時間撤吧,這裡已經暴露了。我先出去,吸引一波火力。等槍聲響了,狗剩兒掩護蘭兒往山上衝。”彆鬨說完率先衝出了房子。 胡蘭兒剛想跟著彆鬨衝出去,被狗剩兒一把拉住了。“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隻有你安全了,老大才能毫無顧忌的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胡蘭兒紅著眼,往狗剩兒身上掛手雷。對於現在的狗剩兒來說,這個是最簡單的,且殺傷力最大的武器。 房子外已經響起了很有規律的槍聲。不時伴有“轟隆轟隆”的爆炸聲。狗剩兒給胡蘭兒帶上鋼盔,“跟在我後麵,注意安全。我以後的飯票,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兒!”說完衝出房子。胡蘭兒也緊隨其後。 早已經安利在山上的‘AAA’戰隊狙神‘老李’看到兩個人從小房裡出來直奔自己的方向而來,笑了。“來吧,來吧,到爺的碗裡來,讓我收割了你倆,為我加上6個人頭,還有嘿嘿……” 可是一會他就哭了。這倆用的什麼掛呀?就是打不死呀。 “舉報!舉報!這兩個掛B,用狙都打不死。” 跑到山坡下,狗剩兒有點兒傻眼。這要是以前的自己,就這個小土坡樣的山也就幾個縱躍就上去了。可自己這孱弱的人類身軀,這要怎麼上去呀? “上呀,發什麼呆呀?”胡蘭兒已經越過狗剩兒,“噌”彈起一米多高,扒住一角砂岩,蹭蹭的往上爬。狗剩兒也有樣學樣,他是不能允許自己輸給這個小丫頭的。 子彈嗖嗖的打在狗剩和胡蘭兒的身上。二人站穩身形就喝飲料。就這樣掉一點血漲一點血,來來回回間,二人終於接近了山頂。 “走你。”胡蘭兒扔出一枚手雷,正中已經起身撤退的老李的後腰上,帶走一個狙神。 二人找好隱蔽點,把幾近報廢的防彈衣一層層脫了下來,再把嶄新的一層層穿上。而後背靠背做好防禦,每人麵前放了10幾枚手雷。 老李摔了耳機,砸了鍵盤。打了好幾年吃雞,就沒遇到這麼變態的外掛。 “舉報!舉報!” “舉報!舉報!” 舉報聲此起彼伏。“這什麼戰隊?怎麼打不死?使用了什麼無敵外掛嗎?” 老焦盯著大屏幕,眉頭扭成了大大的疙瘩。“給我聯係最好的電腦高手,一定要把這幾個人給我找出來。” 此時的彆鬨已經乾掉了3名玩家。他是朝著山的左側跑的,就是為了引開其他玩家,為胡蘭兒和狗剩兒爭取時間。前麵是一個小院落,院落的再前麵是個獨立的小山。那山不低,適合狙擊手伏擊。 彆鬨在沿途所有適合隱蔽的樹木,巨石塊兒,牆體,土丘附近都用手雷設置了詭雷,其上放著可以回血的功能飲料作為誘餌。那三個被收割的人頭就是這麼被帶走的。 “警告!警告!入侵戰隊善用回血飲料為誘餌做成詭雷,現已有三名玩家中招,現已有三名玩家中招。請其餘玩家保持警惕!請其餘玩家保持警惕!”遊戲解說員在公共頻道發出警告。 彆鬨已經徹底適應了在遊戲裡奔跑縱躍,沒有任何疲累感,無風,影響射擊準度的外在因素很少。他很喜歡這種熱血上湧的感覺,可惜,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可以流動的熱血。 “我要活著,我要活著帶著蘭兒他們變成真正有血有肉的人。”彆鬨趴在一個土包前,觀察前麵院落的情況。就在此時他聽到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一輛皮卡從他左側的高坡上向他疾馳而來。彆鬨回轉身,單膝跪地,持槍輕瞄,“砰,砰,砰”三個點射,而後收槍,身子往右側一滾,翻到土包的另一側,穩住身形,掏出三個手雷,連續拔掉手環,接連朝已經停下的皮卡車擲去,而後趴下瞄準觀望。 “轟,轟,轟”三聲巨響過後世界進入了短暫的安靜。 皮卡車駕駛員在第一槍就被爆頭了。副駕駛扔下一瓶飲料就要衝下車,還沒等跑出去就迎來了三枚手雷。他這個鬱悶呀,這是把我倆當鋼筋鐵骨了是吧。這千裡送人頭的戲碼真是太經典了。 彆鬨不放心,又扔了一枚手雷。 “通告所有參賽人員,集中圍攻這個落單的侵入者。把他團團圍住,大家一起上,他沒有三頭六臂,隻要他死了,所有參與圍攻的人,一人獎勵十萬!”老焦發了狠話。 “咱們去嗎?”AAA戰隊的小邵問他的隊長大江。“聽老李說他們的掛挺邪乎,打不死。” “去!不過咱們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所有的人都到了,咱們就等著把所有的人都端了。最後剩倆掛B等著毒圈就把他們收拾了。”大江嘿嘿的笑著,仿佛冠軍已經到了手中。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個包圍圈正一步步的把彆鬨圈在了當中。 彆鬨在高倍狙擊鏡裡看到射程之內的人影越來越多。他瞄準一個人預判著他行進的方向,在心裡與那人同步的默念,“左……右……坐坐右……砰!”那人倒地。“砰,砰,砰”徹底收割。而後在轉到另一人,“距離180丈,速度0.3,砰!”一人倒地,“砰,砰,砰”徹底收割。彆鬨就這樣,變換著方位,觀察,計算,預判,喝著飲料收割著人頭。不大功夫,5名人頭收入囊中。 剩餘的十幾人已經不敢露頭了。那人就好像附在了他們身上一樣,精準的預判了他們的每一步。這人頭送的那叫一個屈呀。關鍵還打不死他。明顯打中他了,可人家還是生龍活虎。這上哪說理去?其餘的參賽隊員都開始懷疑這神秘的入侵者是不是官方的殺手鐧,就是來收割他們這5支戰隊的。 “狗剩兒,你看。感覺所有的人都去圍 人都去圍攻師哥了。咱倆這裡好久沒有人來打了。”胡蘭兒憂心忡忡道。 “確實如此。”狗剩兒通過狙擊鏡觀察著彆鬨那邊的戰鬥。“不過老大很厲害,把他們打的都不敢露頭了。” “咱們去支援師哥吧。”胡蘭兒已經開始收拾東西。 “你才是老大最大的禁忌。你下去了,老大會被製約住的。”狗剩兒勸道。 “我不能讓師哥一人犯險,自己卻躲著。如果沒有師哥,我早在那個世界裡成了烘托世界悲慘的屍山血海中的一員。師哥也是我的禁忌。為了師哥,我能與整個世界為敵。狗剩兒,你不屬於我也不屬於師哥,到了這個世界,你已經是自由身。你可以選擇誰也不幫。師哥不會怪你的。我保證。”說完,胡蘭兒已經擇路而下。 “哎……”我自由個屁呀,離了你們,東南西北我都找不到。狗剩兒劃拉劃拉手雷,也跟著胡蘭兒下山了。“你要是傷了,老大能把我撕了,我保證。”狗剩以自己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嘀咕道。 “包圍圈的戰隊隊員請注意,包圍圈的戰隊隊員請注意,入侵小隊的另兩名隊員已下山,入侵小隊的另兩名隊員已下山。請注意防守!請注意注意防守!”遊戲解說員通報著最新動態。 “我們先去收了他們。”AAA戰隊的大江招呼自己的隊員先撤。 彆鬨看到有人離開了包圍圈,知道蘭兒他們可能已經下山了。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胡蘭兒身體前傾,在荒原上疾馳。這裡跑起來一絲疲累氣喘的感覺也沒有。她感覺自己再快一些都能達到師傅說的陸地飛行,踏浪渡江。狗剩兒跑的很鬱悶,他總想趴下去,四爪著地那麼跑。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以前無敵靈獸山脈的雄姿了。真是好奇害死犼呀,自己當初好奇什麼下界的傳送陣乾什麼?真是悔不當初呀。 “這幫掛B,這跑的比汽車還快。老李掛了。誰還能狙的中這種變態?”大江恨恨的道。 “沒事兒,聽OLL的人說,那女的真是個女玩家。等她靠近了,我讓她嘗嘗的我邵大師的平底鍋。”小邵自信滿滿,“我可是用平底鍋拍死了不下10人的鍋俠。” “快了,師哥,等著我。看我胡蘭兒的飛刀怎麼收割這幫惡人的人頭。”胡蘭兒跑的正起勁,但見一黑乎乎的東西朝麵門而來,驚得她一個旱地拔蔥,腳蹬平底鍋,身子“噌”拔高兩米多。鍋俠小邵被蹬的身子朝後仰著急退了兩三米(這部分,並非玩家操作而致)他的顯示器隻看到天上的橘黃少女在半空中甩出一把匕首,那畫麵就像第一人稱視角下的武俠電影。 “嗖……噗!”小邵就看到自己角色的血條飛快清零。咽喉被飛來的匕首貫穿,人很快就掛了。這絕美的絕殺讓他忘了什麼是掛B。呆呆的坐在顯示器前,捂著自己的喉嚨,後背已是一身冷汗。 這一切來的太快了。大江端著槍瘋狂的往半空中的胡蘭兒身上掃射著。 胡蘭兒已經失去著力點,無法躲避射擊了。身上“砰砰砰砰”中了無數槍。身子直挺挺落了下來。 “蘭兒!”狗剩兒眼睛瞬間紅了。他怒吼一聲撲到前麵,把胡蘭兒接住,用自己的後背擋著子彈。他把胡蘭兒放到地上,趕快給她喂功能飲料。幸虧防彈衣多,蘭兒喝了飲料,血條在緩慢回升。狗剩一仰頭,自己灌了一瓶飲料。而後回轉身。 大江握著鼠標的手已經顫抖。他能看到對麵黃衣男子眼中噬人的光芒。這不是遊戲,絕不是遊戲應有的特效。這是活人才有的眼神。之後看到的,已經不是他能理解的了。 狗剩兒張嘴發出一聲直擊靈魂的獸吼,所有聽到這個聲音的玩家,以及從大江耳麥傳出去,在旁被動聽到的人,以及通過監控看到這個場麵聽到這聲獸吼的人,都是心神一陣恍惚,大腦都停止思考停滯了幾秒。大江看到的是黃衣男子身後虛虛實實麒麟樣的巨大兄獸。狗剩發出了荒犼的本命技“攝魂吼”,身後的虛影正是他的本體荒犼顯化。子彈已經打空,大江握著鼠標的手卻還不停的按著。狗剩揚起右手,手指尖閃亮著荒犼獸爪的尖刺劃破了大江的喉嚨。 大江掛了。 所有盯著屏幕看到這個場麵的人都不自覺的捂住了自己的喉嚨。那噴灑而出的綠色就像是最紅的血,刺激著每個人的心。 大江和小邵一樣,衣服都透了。AAA戰隊宣布退出比賽。雖然他們還有一人在線上。他手上的手雷的插環始終沒拔出來。現場目擊兩名隊友在非正常狀態下的被擊殺,那種仿佛直擊靈魂的殺戮擊潰了他的內心。那就像他本人就在戰場上,看著自己的戰友被怪獸撕爛了一樣。 當彆鬨從狙擊鏡中看到胡蘭兒被槍擊中後,胸中的黑洞就仿佛被激活了。他周身閃爍著耀眼的電弧,瞬間撕碎了身上的防彈衣和衣服,五條雷劫化成的遊龍顯現在他已經蛻變的身軀上。絕地求生中的角色不見了,一個明朝頭飾的赤膊真人少年裹挾著電光在遊戲畫麵裡飛馳。 人們看見的隻是一道光和不斷飛灑的綠色。 …… “師哥。”胡蘭兒撲到彆鬨的懷裡哇哇大哭。師哥回來了。不是遊戲角色,是師哥,是真的師哥回來了。胡蘭兒畢竟還是個5歲的孩童。經曆了這麼多,天界,荒犼,與張之道論道,天劫,以及穿越到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心理的防線早在崩潰的邊緣。當她看到真正的彆鬨站在自己麵前。本不該她這個年紀承受的壓力瞬間爆發決堤。 …… 競賽大廳。 所有的顯示器和屏幕都黑了。 “焦總,遊戲服務器崩潰了。初步判斷可能跟超出遊戲引擎渲染的超畫質形象出現有關。那人出現的時候,所有的電腦CPU和GPU和內存都滿負荷運行。遊戲服務武器的運算量也激增到峰值。部分主控芯片已經燒毀。”技術人員彙報道。 “那個神秘戰隊,他們有能運行這種畫質的係統嗎?”老焦問。 “以目前的技術來看,恐怕沒有。”技術員小心翼翼的答道。 “電腦高手,哪怕是世界上最好的黑客,花多少錢都要給我請到。一定要找出他們!”老焦閉著眼睛,他好像看到了一扇通往未來的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