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站在甲板之上摸著一會兒摸摸欄杆,一會兒跑到艙室中摸摸這個摸摸那個,看到船舵時更是驚訝地大叫,他確實是一副都沒有見過這些的模樣,感到十分新奇。顏焉看著的模樣,不由有些發笑。 離歌看到顏焉發笑,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剛剛到人間的時候和他差不多。” 顏焉瞪了一眼他便轉身向那少年走去,向那少年道:“我叫顏焉,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抬頭咧嘴笑道:“名字是什麼?媽媽叫我小寒,那我就是叫小寒了是嗎?” 顏焉笑著點頭道:“那你就是叫小寒了。你媽媽呢?”沒想到這個少年竟是這麼不知世事,連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 那少年聽到顏焉問起自己的母親,臉上笑容忽地凝住,有些黯然,低頭道:“媽媽走了。” “走了?她離開這裡了?”顏焉疑惑道。 少年搖頭道:“不,媽媽沉到了水底,媽媽說她要睡覺,睡很久很久,因為睡覺的時候她要去夢裡好好看一看,好好記一記,這樣醒來的時候就能講給我聽。可是,可是,她到現在也沒有醒。哇。”說到最後忽然哇哇大哭起來。 他這一哭,顏焉卻是手足無措,她本隻是一問,卻沒想到這個少年忽然如此嚎啕大哭。那少年兀自大哭不止,顏焉也並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正要走上前去拍拍他,離歌忽地大步走上前來,微低身子,看著少年道:“彆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 那少年抬頭看了他一眼,拉過離歌的衣袖,在臉上抹了一通,離歌沒想到他突然抓起自己的衣袖,也是不防,見他在自己臉上大抹一通更是哭笑不得。顏焉看到這場景頓時哈哈大笑。 少年擦乾臉上的淚水和鼻涕之後抬起頭看著離歌笑道:“我不哭,我就是男子漢大丈夫。” 離歌卻是脫下外袍,向他笑道:“你真是會找。” 顏焉跳上前去,向少年笑道:“我快餓死了。小寒,你餓不餓?你平日裡都吃些什麼?” 少年吸了吸鼻子道:“平日裡小蠻吃魚蝦,我偶爾吃偶爾不吃,我不大容易餓。而且我喜歡喝水。” 顏焉聽了卻是笑道:“沒聽說有人喜歡喝水不喜歡吃飯的,單喝水就喝飽了,哈哈。小寒,你的本身是什麼?” “什麼,什麼本身是什麼?”少年小寒聽了顏焉的話卻是丈二摸不到腦袋,絲毫不明白她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顏焉又問道:“就是你本來的原形是什麼樣子啊?” “原形?什麼原形,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啊”少年睜著一雙眼睛,還是不解。 顏焉扶額道:“算了,我問不出來了,你什麼都不知道。” 離歌伸手在少年肩頭一放,搖了搖頭向顏焉道:“他的原形我也感應不出來。” 少年聽著兩人對答,全然不知所雲,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顏焉懶得解釋,便道:“我快要餓死了,給你嘗嘗我的手藝,你這個隻愛喝水不愛吃飯的人就是沒有吃過好吃的,等你吃了我做的,哼哼。”說著就走到船舷邊,向下一跳,少年忙奔到船舷邊,向下看去。 看去。 顏焉伸出頭來,又伸手向少年擺了幾擺,向他笑笑,又一頭紮進海裡,隻能看到一個人影在水下遊來遊去。 少年甚是驚訝,轉頭看向離歌問道:“她要做什麼?”離歌走到船舷邊看著水下輕盈的人影輕輕笑道:“她在捉魚。” “捉魚,要吃魚嗎?” 離歌點了點頭道:“她大概是想要吃魚。” 兩人站在船舷邊,看著顏焉遊來遊去,一個是看著顏焉在水裡遊動,隻是好奇神色,而離歌卻是臉上帶笑,笑容柔和。 不一會兒,顏焉又露出頭來,一隻手舉著一條大海魚,魚還在越冬,顏焉抓著海魚正中,海魚尾巴和頭上下躍動,顏焉滿臉水花向兩人笑著叫道:“我抓到啦。”說著便又縱身躍到甲板上,她渾身濕透,甩了甩頭發上的水,舉著手中的魚笑著叫道:“今天我們吃魚。” 小寒圍到她身邊好奇道:“怎麼吃?” 顏焉向她一揚手中的魚道:“等著看著就知道。”說完便轉頭向離歌問道:“這船上可有什麼木柴或者什麼做飯用的東西嗎?” 離歌道:“這本就是核船變大而已,那一個小木船上沒有放,變大後自然也是沒有的。” 聽到這裡小寒又是好奇問道:“什麼核船,什麼變大?” 顏焉答道:“就是這大船是一個小木船變大的。” 小寒聽了更覺得奇特,驚訝道:“就是我們現在在的這艘大船嗎,是小船變大的,哇這樣奇特。不知道那小船看起來怎樣。” 離歌不理會兩個人,卻是走進一個艙室之中,便有一陣喀拉之聲響起,不一會兒出來時候手中拿著幾根長條木棍,又提著一塊木板。 “你拆了一個桌子?”顏焉笑道。 離歌提著木板和那四根長條木棍走到她身邊,笑道:“顏焉想吃烤魚,木桌當然要犧牲了。”說著又轉身向左走去,口中道:“這船上還是有廚房的,隻是裡麵空空沒有東西罷了,要做就去廚房吧,” 顏焉聽了抓著海魚跟著離歌走去,小寒自然是好奇地跟著顏焉也是向廚房走去。 這船中的廚房果然是空空無物,一個灶台上連鍋都沒有一架,什麼鍋碗瓢盆,各種醬料調料更是彆提,也是一樣也沒有。 顏焉在廚房裡轉了一轉,道:“果然是什麼也沒有,不過這也難不倒我。”說著從儲物鐲裡拿出許多東西放在桌上。 小寒忙湊上前去,小寒聽了更覺得奇特,驚訝道:“就是我們現在在的這艘大船嗎,是小船變大的,哇這樣奇特。不知道那小船看起來怎樣。” 看看顏焉掏出來那一堆東西到底是什麼。可是看著那一堆東西,自然也是一樣也不認識。 顏焉用手指在海魚頭上一點,那海魚立即不像之前一般蹦跳不已,躺在桌上一動不動。顏焉這一點便是將海魚點死,雖說做魚,保持魚鮮活著做味道更為鮮美,但是看著魚活著受刀剮油煎她也並不忍心,所以但凡做魚都是先將魚殺死再做。 小寒睜著眼睛看著顏焉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一絲一毫,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新奇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