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攻勢急快狠三字全占,秦淵被逼得步步後退,顯然離歌是要速戰速決,招招都是殺招,全是直攻秦淵要害。 秦淵步步後退,但是古藺也是一步不動,一直都是雙手負在身後並不上前幫忙,秦淵退後方向是向古藺而去,離歌將要到古藺身邊時候速度顯然變慢,而去攻招變少,多是守招,顯然是對古藺有些忌憚。 古藺仍是不動,茲的一聲,一團紅色火焰向古藺直飛而去,古藺身子不傾不斜平平向右移開。這火球正是離歌手指撥出,他一邊與秦淵鬥成一團,一邊左手又曲起手指,凝出離心火,射向古藺。 秦淵被離歌越逼越緊,身上已經劃出了不少傷痕,隻是都被他及時避開,而離歌又分心去攻擊古藺,所以這些傷痕也都不致命。 古藺看到徒弟被逼緊,自己也是不斷躲避這離心火,顯然有失一派宗主的身份。稍後便又加入秦淵和離歌的戰團。 而這邊顏焉則是為花翎止血,她早已將師父給的靈丹妙藥全部都喂給花翎吃了。 花翎看著她微笑,也並不說痛,顏焉看著他口角不斷冒出的鮮血,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道:“三師兄,你堅持一會兒,都是我害了你。”她抬起衣袖擦了擦臉上流下的眼淚,一手指著不遠處紅衣的離歌道:“你看,那就是離歌,你不是還要和他比美,等他打敗了秦淵他們,我們就一起走,我去找師父給你治傷。” 花翎笑著搖頭道:“我看過他了,不用比了,他卻是比我好看,不過這個人也真是比我還要臭美,看他穿那樣紅的衣服。”說著一手放在顏焉肩上,道:“不用去找師父了,等你以後到冥界找我,我不會心神俱滅的。不過是先離開這凡間而已。” 顏焉抱著他,眼淚大滴打落下來,道:“不,師兄,你騙人,你不能死,你等著,我們現在就回丹青山,離歌他一人在這裡沒事的。”說著就抱起花翎向外奔走。但是步子又是一頓,轉身將一件物事拋到秦淵處。 花翎的血從天空滴落,點點嫣然鮮紅,如梅花一般落在地麵上,卻又是偢地飛快長起,變成一顆綠綠的小芽兒,葉子尖細,宛如蛇的舌頭,蔣瑟看著那地上的植物,又抬頭看天上,心中長歎一聲。 離歌看到顏焉奔走也是劍勢更快,一把劍使得宛如兩把一般,招招狠辣,非秦淵便是古藺,沒有一招是空招。他身子一歪,雙腳斜裡踢出,秦淵正接住顏焉所拋來的東西,並沒有防備,離歌在秦淵腿上一踢,秦淵雙膝一跪便要摔倒,身子也是向下急墮,古藺本要去伸手抓離歌後心,但是此時看到秦淵急速落下,身子猛地急墮,快將要落地時候,古藺方才抓住秦淵後心,兩人穩穩落在地上,再向天上看去時候,離歌和顏焉,花翎都是早已不見,三人走的極快,且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秦淵被古藺拉著後領落在低聲,全身仍是被師父提著,雙腿並沒有任何使力,他雙腿劇痛,根本使不上力氣,雙腿宛如有刀鋸在腿上磨一般,他牙齒緊咬著下唇,忍痛並不哼出聲音來。 古藺已經看出他的不對勁之處,伸手在他身上連點了幾處穴道。又將手放在他脈搏上把脈,卻是搖了搖頭,秦淵向師父微笑道:“這個回山再養了,弟子辦事不力,讓何師弟的凶手給跑了。” 古藺擺手道:“這不怪你,後來來的那人功夫太高,修為太深,奇怪,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物,看他形貌,難道是,不,不,絕對不可能,他不可能這樣輕易出來。” 秦淵聽到師父說到後麵,本想問師父猜測是誰,但是看師父眼神又並沒有問出口,他下唇已被咬出血痕,雖然身上幾處穴道已經被古藺所點,腿上疼痛稍減,但是其疼痛還是常人難以忍受。他手中緊緊握了握那硬硬的東西,其棱角雖並不鋒利,但是此時握在手中卻也還是讓手上的痛意,似乎多過了腿上。 兩人這時候都已經看到不遠處的蔣瑟,蔣瑟也早就已經看到兩人,但是並沒有走近。這時候看到兩人都看向自己方才向秦淵和古藺走去,她並沒有走得太過靠近兩人,隻是站在不遠處,道:“民女蔣瑟,久仰古觀主。” 古藺疑惑看向秦淵,秦淵道:“這就是六扇門那位有名的蔣瑟蔣捕頭。” 古藺點點頭又問道:“可就是那位名滿天下的不讓須眉的巾幗蔣瑟?” 秦淵點了點頭,蔣瑟忙道:“過獎了,民女不敢。” 古藺看向蔣瑟的眼中閃過一絲凶狠,又隨即而過,變得慈眉善目,他這眼光閃過的極快,但是對於蔣 對於蔣瑟這雙狼一般銳利的眼睛來說,即便是極快,隻要是有過,那麼她便是能夠看到,她看到古藺這一道凶狠時候,心中一驚,但是麵上卻是並不作任何神色,向古藺道:“民女偶然經過此地,現在正要再回去。古觀主告辭了。” 古藺慈眉善目向她點點頭道:“這次能夠遇到蔣捕頭也是我的榮幸,後會有期。” 蔣瑟彎腰向他拜了拜,趕快轉身向著蔣府而去。 這裡正是京郊,距離蔣府還是有些距離,蔣瑟追隨顏焉和秦淵過來,並沒有注意到距離如此之遠,此時覺得自己身後有一隻凶狠獵豹一般,後背發涼向前疾奔。 古藺看著蔣瑟的背影並不說話,直到蔣瑟的背影和夜色融為一體,他方才轉身,拉著秦淵道:“你在山下這次倒是惹了不少人。”話語中寒意讓人聽了隻覺得瑟瑟發抖。 而秦淵隻是習以為常一般,點了點頭,道:“弟子知錯。”他本是想要跪下,可是無奈雙腿不能彎曲,自己隻是靠師父提著,雙腿並不生長在自己身上一般。 古藺右手一放,秦淵砰地一身摔倒撲在地上,古藺居高臨下看著他道:“這一次我是怎麼交代你的,你為什麼前天不回山。” 秦淵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牙齒還是咬著下唇,沉默著並不說話,他並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師父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方才道:“弟子知錯。” 古藺冷哼了一聲,向旁邊走了一步,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道:“你現在翅膀硬了,自然不需要聽師父的話,隻要按照自己的心意隨意而行也就罷了。” 秦淵低垂著頭坐在地上,並不說話。 古藺過了一會兒又歎道:“你父母當年被一個妖怪所吃,我路過救起他們,把你帶到圓明山,你真是讓我失望!”寬大的衣袖一擺。 秦淵又悶悶道了一聲:“弟子知錯。” 古藺轉過頭冷冷看著他道:“你知道錯了也晚了。” 接下來兩人都是沉默,月光照在兩人身上,一道長長的影子,一個躺倒的影子,秦淵坐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強撐著身體不要因為疼痛而睡倒。 過了許久之後,古藺歎了一口氣道:“你的腿被那個紅衣人踢了一腳,他這一腳裡帶上了他那火焰的力量,又帶了他修行萬年的修為,你這腿是廢了,我救不了你。” 秦淵聽到師父的話,身子微微晃了晃,雙手抓了抓地上的枯草。道:“弟子如此是自食其果。” 秋月一輪掛在天邊,冷冷看著枯草上的師徒二人,也冷冷看著這世間萬物。 古藺緩緩走到秦淵身邊,又扶起秦淵道:“你這條命還是能夠保住的,隻是你的腿就這樣廢了,以後你就呆在圓明山不要出去了吧。” 秦淵抬頭看了看師父,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又沒有說話。 古藺一手提著秦淵,雙腿卻是速度極快,快的看不清楚身影,隻是覺得月夜之中一道黑影劃過夜幕。 秋月照著的另一片枯草之上,也是躺著一人,花容月貌正是花翎。 顏焉跪坐在花翎身邊,眼淚如雨水般滴落,一手放在花翎頭發上,哭道:“三師兄,都是怪我,我不該去幫道士,師兄,你醒一醒啊。” 離歌坐在一邊,看著顏焉和花翎,低下了頭,並不說話。 花翎靜靜躺在地上,嘴角的鮮血已經被擦乾,也不再流出鮮血,胸口一個血洞,一柄長劍放在他身邊,劍身上還有著斑斑血跡,劍柄上刻著流風兩字。花翎雙眼輕輕合著,看來隻是像一個睡著的人一般,顏焉伸手覆上他的麵頰,道:“三師兄,你看你現在多麼不好看,臉太白了,嘴唇一點顏色都沒有,這樣一點都不好看,你不是最愛美了嗎,快醒過來,就好了。” 花翎躺在地上,對於顏焉的說話,隻是絲毫不聞。顏焉忽地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伏在花翎身上,口中還是嗚咽著模糊的聲音:“三師兄,都怪我,都怪我,死的本該是我,你不該救我,我不要去冥界找你,你不能死。不能死,你死了,我找誰做我的三師兄,三師兄。”顏焉說著說著後麵聲音裡夾雜著哭泣,越來越不清楚。 月光冷冷照在花翎身上,枯草隨著秋風搖曳,更顯得一片淒清,離歌坐在地上,低垂著眼睛看著顏焉,眼底無限情緒無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