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巨石上縱躍，幾下便到了顏焉所指的那塊石頭，這一塊巨石頂麵光滑，後麵卻又有著一塊凸起，宛如一個石椅子一般，帶著一個靠背。 顏焉坐倒在巨石上，身子向後一靠，笑道：“哎呀，這塊石頭果然舒服。” 離歌看著她微笑，也坐倒在石頭上，仰頭看著天上的星空道：“你看，啟明星已經上來了，天也快要亮了。” 顏焉正是仰著頭看著天，目光順著離歌所指的方向看去，悠悠道：“時間過得真快，這樣快就要天亮了。這一夜也真是波瀾曲折。” 離歌笑道：“這樣有趣也不？” 顏焉聽到離歌的問話，笑道：“我又沒有這樣無聊，總想著這些事情來有趣。”說著手指著天上的牛郎織女星道：“你看銀河多麼美，可惜牛郎織女卻被這條河阻隔兩端。” 離歌看著天上的銀河，道：“有時候有些事情總是沒有辦法選擇的。” 顏焉雙手放在脖子後，道：“不知道織女長得漂不漂亮。” 離歌笑了一聲道：“織女我是見過一次的，仙子裡麵就是一般美貌，若是放在凡人中那也是很漂亮了。” “你見過織女？”顏焉驚訝道。 離歌道：“我比你年齡大那麼多，見過的事情多一些也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牛郎的長相憨厚淳樸，雖然算不上多麼美男子但是也是英俊的。” 顏焉看著天上的星星，悠悠道：“傳說中說織女是王母的女兒，王母可也真是狠心。” 離歌哼了一聲道：“他們那些人又有什麼狠心不狠心，那些戒律條款我看著就頭疼。” “大家都說做神仙很好，可是做神仙又比做妖好在哪裡呢？” 離歌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每人選擇不同了，做神仙便有神仙的責任，做妖便是自由些。” 顏焉道：“我原本不想做神仙的，可是為了三師兄我也要好好修煉，可是做了神仙那樣無聊怎麼辦。離歌，你也去做神仙好不好。我一個人多麼無趣。” 離歌笑道：“等到那時候你再說這些話吧。” 顏焉沉默下來，開始練習吐納，這大漠上人煙稀少，日月光華也是純淨些。離歌在一邊聽著顏焉呼吸吐納之聲，思緒隨著漫漫黃沙一起沉在風中。 大漠上的日出之美又不同於彆處的日出，其雄渾壯美令人驚歎，大漠上的日出日落永遠是最美的風景。 顏焉睜開眼睛時候正是滿目霞光，紅黃的太陽如跳出地平線，無數的巨石似乎是從地上伸出的無數臂膊一般，托舉著太陽。 兩人從巨石上站起，看了一會兒這清晨的太陽，跳到地麵上。 離歌蹲身在巨石之邊，查看巨石底端的情景。那些巨石上雖然都是極大，但是周身此時在陽光下清楚看來，卻是有著不少浮雕，數量不多，但是每個巨石上都有一些，離歌看了一會兒又躍上巨 躍上巨石之上，大聲道：“這裡的石頭還是拜的奇門五行之法，看來造這巨石的人還有些本事。” 顏焉右手扶額道：“又是奇門五行，看來這個東西還是應該學一學的。” 離歌躍下笑道：“這個用的還是很多的，你這樣懶，不學知道有苦頭了吧。” 顏焉卻又抬頭看著他笑道：“不是有你在嘛，你來解開就是了。靠你啦。” 離歌笑著搖搖頭，道：“跟著我走，我們現在還不是在這巨石陣的中間，我們要先走到中間。” 顏焉驚訝道：“這裡還不是中間，那這片巨石陣豈不是非常廣闊，那些凡人不知道怎樣建造起來的。” 離歌道：“隻要人多，堅持下去，又有什麼做不到的呢，即便是那樣的長城他們都建成了，你還沒有見過長城，等離開這裡我帶你去看看長城。” 顏焉歎道：“不知道他們要付出怎樣的勞動。這裡是巨石陣的邊緣嗎？” 離歌答道：“這裡是靠近邊緣的地方，但是也算不上很邊緣地帶。” 兩人邊走邊說，有些巨石上麵還靠著累累的白骨，看到第一具白骨時候顏焉還嚇了一大跳，有些是幾具白骨靠在一起，離歌蹲身看那些白骨，白骨上附著細細的沙子，離歌道：“看來有不少人偶然來到了這裡卻走不出去了。” 顏焉點點頭道：“確實，不過我若是一直向著一個方向飛，也還是能夠出去的。也奈我不得。” 離歌笑笑，繼續帶著顏焉向巨石陣的中間走。向裡走，白骨越來越少，因為走到中間的人也是並不多，死亡多是在還沒有走到裡麵就已經開始了。離歌看著周圍漸漸看不見白骨，道：“這裡看起來應該是很久沒有人走進來了。” 顏焉跟著他走，道：“好一會兒沒有看到白骨了，應該是走到裡麵的人越來越少了。還要多久才能走到中間？” 離歌答道：“應該還需要一會兒時間。” 太陽升得漸漸也高了，兩人走到巨石陣正中，都是驚訝異常，那巨石陣正中卻是空空一大片沒有巨石，隻是一個巨大的流沙漩渦，一大片流沙漩渦上都是累累的白骨，不知道有多少死人在這裡被風化。黃沙掩埋了累累白骨，可是還是有那麼一些存在在人的視線裡。這些白骨就是死亡的痕跡。 黃沙上還有著不少鐵製的兵器，在大漠中水分不多，所以雖有鏽跡，但是也並不多。兵器散亂，有些白骨手指都已經骨節斷開，手中還握著一杆鐵矛。那些白骨中有人的白骨，但是有些也明顯是馬的骨頭，這些骨頭在風沙中都有一些風化，看來都是泛著黃色。 顏焉看著這情景，歎道：“這裡看來曾經是一個古戰場。” 離歌點點頭道：“不知道是哪裡與哪裡交戰的古戰場。” 顏焉道：“在這裡死了都沒有人走進來為他們收拾，真的是像那句詩裡麵說的，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是有春閨，也是已經變成了地下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