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焉心中默念修心訣,心智漸漸清明,離歌放下手時候,那小舟正要靠岸,顏焉再睜眼去看那舟上的燈籠也是心神平定,四盞還是四盞,不再會將四盞看做八盞。 小舟靠岸處正是高台前方,小舟穩穩靠在岸邊,四人下船,悄無聲息,顏焉和離歌都是暗暗點頭,這四個人都是絕頂高手。不過也看出了這四人都是凡人。 四人服飾統一,也都是白衣,看得出來是上乘的布料,但是也又並不比那女人的白衣衣料特彆。 顏焉和離歌呆在暗處,都是閉住呼吸,縱是這四人都是凡人中的絕頂高手也是沒有絲毫察覺。 四人提著那紅光燈籠,向著高台走去,四人仍是兩人在前,兩人在後,兩人一並行。他們向高台而上,卻是沒有用輕功,而是一步一步拾級而上。那高台甚高,顏焉看四人要上許久便走到高塔上的燭火之邊,看著那燭火,正要低聲和離歌說話,想起還有那四人,便用的傳音入密說道:“這裡的燭火用的是難得的鮫人的油,千年方熄。” 離歌點頭回應道:“看來這裡的燈早已點燃了也許。” 那提著燈籠的四人拾級而上到了高台頂端,離歌的目光也隨著他們四人,那四人到了高台頂端之後走到玉棺之邊,四人分立玉棺四角。四人不發一言隻是站著,離歌看了一會兒正要走到一邊椅子上坐下卻看到遠遠河流上又飄來一小舟,那小舟上也是四盞紅燈籠,他回頭要去招呼顏焉,看到顏焉則是早已坐在了椅上不由微微笑了笑。 顏焉看到離歌眼色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邊,向著河上看去,又見一個小舟,小舟上仍是四盞紅色燈籠,她疑惑向離歌看了看,離歌則搖了搖頭。 這一小舟也是行駛速度甚快,小舟靠岸在上一小舟之邊,這次小舟上下來的卻是五個人,前後分立的共四人,每人如前番一般各提著一盞紅色燈籠,居中的是一個白衣女子,離歌和顏焉看到這白衣女子都是一驚,這白衣女子不是彆人,正是阿伊達,而之前那躺在玉棺中的女子並沒有見她起身,那麼也就是說那人和阿伊達絕不是同一人,這兩人隻是長得一模一樣。 兩人提著紅色燈籠在前,兩人提著紅色燈籠在後,阿伊達行在居中,她仍是那一副聖潔高貴模樣,絲毫不沾染塵世的汙濁一般,行走在地麵上,卻是淩波一般,裙擺微動,秀發飄飄。 這些人雖然都是身著白衣,但是服飾和之前顏焉和離歌所見的冰瞳教所穿的服飾並不同,而是另一種白衣,其上是一種特異的圖騰,看來和玉棺上的圖騰紋絡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 顏焉傳音入密問道:“你可知道這也是冰瞳教的衣服嗎?” 離歌搖頭回道:“這不是,這上麵的圖騰和玉棺上的有些相似,看來是一個比較秘密的組織,而且和這古城息息相關,隻是冰瞳族的聖女卻是彆的組織中的人,不知道冰瞳族的人可知道。” 知道。” 顏焉緊緊盯著那五人,這五人還是一步步拾級而上,九百九十九層階梯上到頂上,後來到的這四個提著紅燈籠的人先向前跨了幾步,又分立在玉棺之邊,而阿伊達則是站在離玉棺不遠處,那八人都是齊齊看著阿伊達。 阿伊達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方才又抬起頭來,抬腳向玉棺走去,走到玉棺之邊時候,看見玉棺中的女人,臉上也有些震驚和動容。 顏焉和離歌看她臉上神色便知看來阿伊達也是初次見到這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不知道兩人有著什麼樣的淵源。 阿伊達在玉棺旁呆立半晌,四周的提著紅色燈籠的八人便如石像一般一動也不動。 阿伊達再有動作則是輕輕俯下身子,伸手放在玉棺中,離歌和顏焉的角度正可以看清阿伊達是在做什麼。 阿伊達將手放進玉棺中卻是貼著那女人的掌心,兩個長相皆是風華絕代的女人就這樣雙手相貼,一個是氣質雍容的女人,一個則是氣質純潔的少女,兩人一模一樣。 顏焉看著這景象,腦中忽然跳出一個念頭,向離歌又道:“這兩人會不會是母女?” 離歌搖了搖頭不發一言,這兩人的關係不知道會不會僅僅隻是母女這樣簡單。 高塔與高台雖然相距也並不十分相近,更有高度的區彆,但是因為離歌和顏焉皆不是凡人,所以高台上的每一個聲響都是逃不過兩人的耳朵。 阿伊達雙手與玉棺中女人雙手相貼初始,並沒有什麼聲音,一會兒之後便聽見一陣嗡嗡之聲,這嗡嗡之聲仔細辨去其實是經文之聲,而這經文卻不是漢文,也並不是梵文,這聲音是從提著紅燈籠的八人口中一齊發出,每人所念並不相同,又交差混合在一起,縱然顏焉和離歌耳力甚好,但是對於這不知道是什麼語言的經文也是無可奈何,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那八人手中提著的紅色燈籠卻是紅光不斷變幻,顏焉看得疑惑,離歌隻是看得若有所思。 阿伊達跪在地上,雙手在玉棺之中,經文聲聲,紅光伴著燭光,縱然阿伊達容貌聖潔,在這一片詭異之中也是看得讓人也覺得詭異異常。 那大河上的霧氣漸漸竟有越來越重的趨勢,霧氣從河水之上又蔓延到這古城之中,靜謐中僅僅隻有那聽不懂的經文之聲,霧氣蔓延到高台之上,紅光和燭光都有些朦朧,詭妙靈異之感更甚。 顏焉和離歌靜靜在床邊看著這九人,除了那八人所立方位有些講究之外,阿伊達隻是跪在玉棺一邊。 待得經文聲停已是過了許久許久,紅燈籠中的紅光漸漸回複正常不再明暗變幻。阿伊達將雙手從玉棺中抽出,跪坐在地上又看了一會兒玉棺中的女人,方才從地上站起。九人都仍是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