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打聽都無從下手。 金雪琪突然留意到了茶幾上的報紙,皺眉起身伸手那裡起來,“你對我哥還真癡心。” 從黛安芬臉色劃過一絲悲痛,對金流城她又愛又恨。 他可以親手的殺了他們的孩子,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得到的寶寶最終還是沒了。 “我已經對他不再抱有希望了。”這麼一個薄情的人,她黛安芬真的想放棄了。 金雪琪抬頭看向黛安芬,不信,“如果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你還會看這些有關我哥的新聞。” “……” “新娘是誰你知道嗎?” “不就是夏千雪嗎?”說到這個名字,似乎有萬根刺紮在身上,難以忍受它的存在。 “我和你說過,真的夏千雪已經被我的人送走了。” 黛安芬苦笑的搖了搖頭,“你我都知道金流城對夏千雪的在乎有多深,愛有多深,他會察覺不出假的夏千雪。” 這點金雪琪也知道,可是那麼和哥哥結婚的人又是誰,難道是哥臨時找來冒充的。 還有報紙上登的新聞,北宮淩少在婚禮當天也出現,險些送命。 從聽說北宮淩少受傷的那天開始,金雪琪就早已坐不住的想去看他,畢竟是她所在乎的男人。 “鈴鈴——”突兀般響起的鈴聲尤為的響亮。 金雪琪拿出電話,見陌生來電,猶豫了下才接,“喂?” 黛安芬安然的端起茶靠在沙發上,目光看著接電話的金雪琪,慢慢的品味著茶香。 然而,在聽到對方聲音的時候,金雪琪臉色顯得喜出望外一樣。 難道有金流城的消息?黛安芬放下茶側耳細聽。 “你說你現在就在北宮淩少的住所?” “是的,少小姐。” “那麼他在知道你還活著沒有什麼反應嗎?” “也許他想從我身上知道些什麼?”慕容玲兒靠在浴室的角落裡,一邊細聽外麵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說:“少小姐,在這裡我還見到你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 “夏千雪?!” “啪!”茶杯不小心倒翻,黛安芬怔怔的看著金雪琪。 茶幾上的水混成河順著邊緣流淌…… “嗯,我知道了,你暫時先不要衝動,等我消息,還有你給我盯緊夏千雪,絕不可以讓北宮淩少知道她就是夏千雪。” “那麼少小姐,你什麼時候才讓我和我哥見麵?” “事後我會安排的。” “嗯,好,我知道了。”掛上電話,慕容玲兒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這邊,金雪琪剛掛上電話,黛安芬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是不是真的夏千雪和北宮淩少在一起?” 金雪琪點點頭,一臉的凝重神色。 這一次一定要布置周全,不但要除掉夏千雪就連…… “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麼有些人的命那麼脆弱,有些人的命怎麼弄都不死。”黛安芬臉色陰霾戾氣,很顯然和平時溫婉的女人相差甚遠。 金雪琪咬緊牙,聲音很冷的道:“再硬的命最終還是命,隻要是條命就沒有不死的。” “你是要打算故技重施?”那次的那場大火? “這你就不用管了,總之我不會讓夏千雪在危害到我哥,還有答應你的事情我也會做到。” 她一定要陪在哥哥身邊得那個是黛安芬。 這才是完美的結局。 “我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希望越高,失望反而越大。 但是她的心就是忍不住。 夕陽漸漸雨落,一片紅霞似火,透過大片的落地窗射成萬條光束進來。 金雪琪帶人離開了黛安芬的城堡,剛坐上車,金雪琪靠子椅背上陷入了暗影之中,抬起手看著手腕上的那顆最廉價的珍珠,也是世界上最昂貴的一顆珍珠。 “哥,哥,哥——”幼稚甜美的童聲被一陣陣的海浪淹沒。 一抹彩色的身影跑在沙灘上,焦急的尋找著她想要找的身影。 海風很大,幾次將女孩掀翻摔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占滿了沙泥,膝蓋被石頭磕破,險些混著泥土,女孩的眼裡一滴淚也沒有。 她站起身捋了捋眼前的碎發,繼續看向海岸一線。 這時候從浪花中走出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碎發粘著精致的輪廓,海水順著發尖不斷的滴落…… 在他的手中緊緊的攥著什麼東西。 這裡的海域是有名的河蚌聖地,但是同樣存在的危險。 男孩身上已經多處有傷痕,他看到站在海灘上的女孩,微笑的走了過去。 來到女孩的麵前,攤開掌心一顆明亮的珍珠在光線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喜歡嗎?”他聲音尤為的好聽,眼神清涼透徹。 女孩沒有看那顆珍珠,而是盯著男孩身體上的傷口,那還在流血的傷口,眼淚開始劈裡啪啦的摔下來。 男孩子伸手拂過她臉色的泥土,皺著眉,“你摔跤了?” “……”女孩指 ”女孩指著他受傷的腿,眼淚流的更加的凶了。 “哥沒事。”說著抱起女孩,注意到了她膝蓋上的傷,“看來我們兄妹有難同當了。”受傷都是同一個部位。 “我不要哥受傷。” “我也不要妹受傷。” 那是金雪琪和金流城童年的回憶,充滿幸福和溫馨。 可是一切都從那個人開始就變了,金流城不在是原來的金流城,她也不再是他唯一疼愛的妹妹。 甚至為了那個人,他可以殺了她。 微微打開眼簾,兩行淚珠順著眼角滑落,看向車窗外的即將來臨的夜幕。 “哥,她到底對你施了什麼魔法,讓你這麼著魔?” 意大利,落座於海岸附近山腰處的古堡。 周圍被高高聳入雲端的大樹所圍繞,從林外根本看到這裡會有一座年久的古堡。 這裡沒有吵擾的雜音,沒有被汙染的空氣,格外的清新。 院內擺放著一張簡潔的桌子,一把椅子。 “吱嘎——”門被推開,衣冠整齊的金管家端著熱茶走了出來,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手中翻弄著畫冊,神情專注認真。 在金流城的世界裡仿佛都是安靜的。 “少爺,喝點熱茶。” 金管家的聲音似乎沒有把金流城從畫麵上拉回神來。 金管家把茶杯放在那裡陪同在身後。 然而,金流城不管在認真,身旁有人沒人都很清楚,他知道金管家來了。 這是長年累月達成的一種默契。 或者說金流城已經習慣了金管家的服侍。 翻過一頁,金流城伸手端過茶杯輕輕的啄了一口,“你說她會喜歡那幅畫,這幅畫掛在她臥室裡如果?” 金管家看了看書中的畫像,暗歎,“我覺得這些畫缺少一些什麼?” 畫雖然都是出自大師之手,若是送給最愛的人就缺少了一些情韻在裡麵。 被金管家這麼一說,金流城想到什麼吩咐著。 “準備畫具。” “少爺你打算親手繪畫。”金管家覺得自己真多嘴,“少爺你已經夠累的了,不如改天再畫。” 合上畫冊,金流城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夜幕的殘霞映照在那張略顯疲憊的臉色,猶如一幅難得一見的畫卷。 從婚禮上到現在金流城幾乎沒有休息過,日夜不是侵泡在實驗室裡就是準備一些房子裡需要布置的小細節。 他要趕在之前把一切走準備好。 靠在椅背上,金流城從懷裡拿出一塊精致的懷表,打開來看,裡麵是他和夏千雪的合影。 在那個繁華浪漫的城市裡,許願井前的那一張照片。 他選了一張最親密最好看的,夏千雪側臉迎上他的那一吻…… 嘴角微微的上揚,這恐怕是他很久以來難得的笑容吧! “咳咳!”一陣輕咳的聲音陸續的蕩開。 拿著畫具要走出來的金管家突然停下了腳步,下視著手中的東西,在看看院內的身影,突然轉身走了回去,把畫具的東西全部都扔進了壁爐裡,直到最後燃燒掉最後一部分。 少爺,對不起!我不能讓你這樣下去。 “每一樣買十倍回來。” 金管家身體猛然的一怔,不知道什麼時候金流城竟然走了進來的。 火光暖融融的照在他的臉色,看上去越發的深邃立體。 “少爺,難道不可以休……” “還輪不到你替我決定。”說完又是一陣輕咳,每一聲都深深的揪著金管家的心。 “可是您的身體這樣下去…” 眸光陰沉,不想再多說,“照我的話去做。” 金管家知道他在怎麼說也無法左右金流城的決定。 無奈之下隻好出去買畫具。 回到房間裡,金流城無力的躺在靠在床邊的搖椅上,近日來的確讓他感到很累。 磕上眼睛,聲音有些嘶啞,“這麼喜歡偷窺。”帶著一點點的玩笑之意。 “嗬嗬!狗鼻子。” 吧台處於暗處,可是那抹鮮豔的紅色依然無法隱藏,那雙窺視世界般的眼睛邪惡錚亮。 司空所一躍落座在吧台之上,支起單膝手臂跨在上麵,手中拿著一瓶年份已久的佳釀對飲。 其實,金流城從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是你的身上那股難聞的味道。” 司空爍嗅了嗅自身,勾唇一笑:“我也覺得,所以我在等你的實驗結果好去除我身上的臭味。” “恐怕要你失望了。” “怎麼會。”躍下吧台朝著金流城走了過去,“我相信你。” “那是你的直覺。” “如果你不能成功,那麼她也不會千方百計的利用夏千雪來要挾你。”雙手撐在金流城的兩側,把他圈在臂膀之下,燥熱的酒氣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