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流城的一舉一動,哪怕是一個眼神都沒有逃過司連娜的眼睛。 想要知道事情的整體經過,她隻要喝他的血就會一切明了。 但是這樣就不好玩了,她要利用這個棋子來收複金流城這個傲慢且有醫術超群的男人。 “伊雪死了,這個是事實。”金流城眼中盛滿悲傷,他起身走向壁爐前,“五年前,我最愛的伊雪已經死了。” “最好如你所說的,若是讓我知道她還活著,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司連娜嫵媚妖孽的一笑,“希望事情如你所願,還有我要你加緊最後的實驗,不然我不保證夏千雪的命。” “……”金流城背對著司連娜,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已經布滿一絲絲的冷汗。 吸血鬼有可以透支人內心的想法,前提是對視他的眼睛。 所以金流城才會避開她一直看著自己的眼神。 司連娜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金流城心口一緊。 司連娜回頭看向壁爐前的金流城,似乎有些嘲弄的說:“一個醫生卻愛上了自己的作品,我覺得讓人匪夷所思。” 身體猶如雷電擊般,金流城身形微微一僵。 “不要忘了你和我之前的約定。” 那個聲音即使門被關上了,還是猶如在耳邊響徹腦海。 金流城身形一晃倒在了沙發上,似乎剛才經曆了一番強烈的爭鬥,讓他有些體力不支。 他平亂了自己的呼吸,仰首看著黑暗中的吊燈微微的出神。 五年前,他自認做的滴水不漏。 可是,從司連娜的話中,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已經開始懷疑了。 怪就怪在他不該做出夏千雪來。 更不應該再次深陷其中帶給她危險。 懊悔,自責,內疚一點點的吞噬著他所有。 同樣黑暗的記憶中,他抱著昏迷的伊雪走進了地下實驗室。 他用那名保鏢的屍體做了和伊雪一模一樣,充當了伊雪。 而後,他把伊雪放在了手術台上,拿起他新研製出來的藥劑,摞起伊雪的袖口擦拭消毒,接著他毫不猶豫的將藥劑注射到了她的體內。 那一刻伊雪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他正在流淚。 她想要伸手去撫摸,可是手在空中劃了一條直線落下。 從此她的世界消失了。 “對不起!雪!隻有這樣才會保住你。”說完一把將伊雪緊緊的抱在懷裡,那是他第一次痛哭。 “讓我們短暫的離開一會,就一會。” “少爺。”一聲呼喚讓金流城從記憶中回過神來。 金管家擔心的看著他,“少爺,她沒有為難你吧!?” 他知道不該過問金流城的事情,但是剛才被強行拉出去,讓他很不放心. 一直以來金管家都不是很清楚金流城與司連娜的交易。 每一次他都是被隔離開。 但,他隻聽命於金流城,照顧他,陪著他,其他都不重要。 金流城目光破碎,望著壁爐,“我做的到底對還是不對,老金你告訴我?” 金管家整個人一怔,少爺很少問及下人們的看法。 “少爺你覺得對就對,有些事情不能用對和錯來判彆。” “可是我用心去做,到頭來卻都是傷害。” “少爺你不要多想了,你做的一切我相信夏小姐會明白,會體諒你的。” “你不懂。”金流城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五年前那場大火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他知道放火的人是誰,也知道幕後的真正原因。 伊雪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也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所以她必須得死。 可是心裡的愛讓他做不到,不忍心看著她死,隻有讓她重生,改頭換麵做一個平凡人。 成功與失敗,他還不敢去確認。 他害怕結局如他所想的那樣。 他從沙發上起身,微搖的身子略顯得單薄許多。 沒有回房間直接來到實驗室,打開燈,第一感覺給他就是這裡被人動過。 而古堡裡的人大多數都是他的人,保鏢們平時都很少上樓,沒有命令隻限於古堡外麵和大廳內。 金管家更不會碰他的東西,因為他很清楚,金流城最討厭彆人動過他的實驗室。 一陣風掃過,金流城下意識的轉身就是一拳,他知道這個人是誰。 但是他的拳頭被穩穩的接住,司空爍邪惡的一笑:“每次見到我都如見到仇人一樣,難道不能換個方式。” 金流城收回拳頭,由於剛才用力導致他咳嗽了起來。 “沒心,你怎麼和我打。”司空爍走向裡麵環視一周,“這裡的東西到很先進,看來她很器重你。” “我說過…”   p;“不要出現在你麵前嗎?”司空爍莞爾一笑,坐在椅子上,看著門口的金流城,馬上有些心疼,“幾日不見你又廋了。” “與你無關。”金流城口氣依然冰冷,“如果沒事你最好離開這裡。” “我知道司連娜派人在暗中監視你,可是他們不是我的對手。”司空爍自信滿滿,不過剛才看到司連娜和她的手下從古堡裡離開,心裡就開始擔心。 “今天晚上她親自來有什麼事嗎?” 金流城似乎不想與他搭訕,認真的做實驗。 他說了什麼問什麼,金流城都不回答他,一再的沉浸在他的實驗當中。 司空爍有點不耐,上前奪過金流城手中的容器,“我再問你話。”充滿軍令的口吻。 “我沒必要奉告。”說完隻聽到…… “啪”的一聲容器掉在地上摔成了無數碎片。 金流城身體被抵在牆上,此刻毫無任何的反駁能力,他被定了身,任憑司空爍吸著他的血。 這是他第一次品嘗金流城的血,從血液中他看到了有關金流城的一切。 他已經不想再等了,他想要馬上知道打底從他身上都發生了什麼。 喉嚨滾動,司空爍抓著金流城的手在一點點收緊。 到最後他不敢相信的放開了金流城,“為什麼?你為了她能做到這種地步?” 事情被知道後,金流城反而很鎮定,輕鬆的一笑:“現在你都知道了,以後彆來煩我,也不要破壞我的計劃。” 司空爍擦拭著嘴角上的血漬,目光漸漸變回黝黑,“你沒有權利命令我做什麼。” “最好不要來攪和這件事,對你沒有好處。”金流城低沉警告著他。 “我做事從來不需要彆人來指揮。” 說完,司空爍猶如一陣風的消失在了實驗室裡。 四周恢複安靜,金流城的心卻不在那麼寧靜。 手不經意的觸碰到剛才被咬過的地方,感覺不到疼,摸下來指尖上的血告訴他,事情會照著他所期望的發展下去。 隻要為了目的,犧牲是難免的。 夏千雪醒來的時候發覺人在床上,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難道她在做夢? 不然她怎麼還在這裡? “我的床很舒服嗎?這麼不想下來。”伴隨著聲音落下…… 司空爍從暗處走出來,目光鎖在床上的人,“主人回來了,奴役難道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夏千雪連忙下床行了一個標準的傭人禮,“歡迎大人回來。” 聽著腳步聲朝著她走來,夏千雪微微垂著頭不敢看去,深怕在哪個做錯了引起他的不滿。 腳步聲和鞋子同時停在了她的麵前。 她的下頜被硬生的抬起,似乎下頜的力道有些過力弄疼了她,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覺得北宮淩少愛你嗎?”半響他突然問到了這個問題。 夏千雪明顯一愣,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等下我會讓你看到,他對你的愛有多重。”他的話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 讓人忍不住畏懼起來。 金流城你不讓我趟這趟渾水,我就偏要攪和進去。 對於夏千雪來說,隻是一夜的功夫,為什麼他的性情有些大變和昨日的那個人有些判若兩人的感覺。 夏千雪膽戰心驚的伺候著司空爍洗漱,更衣,打點好一切。 她的腦海裡就一直想著他剛才說的話,北宮淩少,難道要來嗎? 出神間…… 司空爍不知道什麼時候讓傭人端上來一個東西。 臨近一看,是一張精致的人皮麵具。 夏千雪猜測道:“你還要給我戴上這個嗎?” 莞爾一笑,誇讚道:“聰明,不這樣他不是一眼就認出你來了。”說著司空爍命專業人士給夏千雪戴上。 “你大可不讓我跟你下去,這樣不就好了嗎?” “你能保證,我不相信。” 夏千雪不願,“總之,我不要戴這個東西, 她拒絕,可是屁股剛離開椅子肩膀就被強行的壓力下去。 她不得不配合他們。 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夏千雪完全變了一個摸樣,和之前的臉比起來,這個要順眼的多了。 但她還是喜歡原來的,即使不漂亮。 隻是她不明白司空爍為什麼這麼做?他大可不讓她下去或者根本不會給他們見麵的機會不就好了。 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這時有人上來稟報說:“北宮先生到訪。” 夏千雪渾身一怔,呆木的看著傭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真的來了。 司空爍彎下身來,下頜墊在夏千雪的肩上從鏡子裡邪惡壞笑的看著她,“怎麼著急了,是不是在想他是不是來接你的。” “……?” 他吹起她耳邊的發髻,讓她渾身過點一樣的酥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