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做老婆嗎?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北宮淩傲點燃一根香煙,緩緩吐出,深諳的目光被煙霧彌漫,看不清神色。 “你們不是很相愛嗎?難道你認為這場婚禮他是自願的?” “……” “嗬嗬!若是自願的,為何聽到你有危險會立刻衝過來,不惜得罪老爺子?!” 現在老爺子一定在大發雷霆。 夏千雪緊緊的攥著雙拳極致的在克製自己的情緒。 從聽到他要結婚之後,她就開始逃避這些問題。 相處這麼久,北宮淩少的性格她怎麼會不知道,對於感情他不是隨意的人。 從北宮淩傲的話中已經很肯定,北宮淩少在這場婚禮中是被逼的。 見不說話的夏千雪,北宮淩傲目光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和上次見麵的還是相差真是太過懸殊。 不過,她沉默代表相信了。 “能冒昧問一句嗎?” 夏千雪一怔,“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我很好奇你和金流城的關係,到底是戀人,還是夫妻?” “你覺得呢?” 按照法律來講,她是金流城的妻子,過去是戀人,如今…… 她也說不清,尤其是現在,北宮淩少突然出現讓她心下大亂。 北宮淩傲暗忖,最後問道:“那麼你是愛我哥還是金流城?” 這個問題對於夏千雪來說最糾結的問題。 沒有想起那些記憶,她或許很肯定的說愛北宮淩少,可是想起來之後她開始猶豫。 一方麵是不想去傷害金流城,畢竟他等了她五年,即使曾經做過的事情情非得已,他愛她的心是真的。 若是說她不愛北宮淩少,可是他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著她的生活。 說不在乎是假的。 這時有保鏢走上來說:“先生,你的電話一直在車裡響。” 經過提醒,北宮淩傲恍過神來,對著夏千雪說:“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不過既然我哥認定你,那麼你就是我們的大嫂,我哥今天晚上就先交個你了,我有事要離開先。” 沒有等夏千雪說什麼,北宮淩傲的身影已經衝下樓去。 但是,他的那“大嫂”叫的她倍感內疚。 手術進行了五個小時。 儘管穿的衣服即使脫掉,身體上還是有些地方被燒傷。 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的舊傷在撞擊中又加重了,所以才會導致他昏迷。 從手術室被轉到了臥室,夏千雪守在一旁,看著昏睡的人,消瘦的五官顯得更加的深邃。 這段時間裡看來他過的並不好。 夏千雪拉了拉被子。 房間裡,金流城安靜的站在窗前好久,沉靜的目光仿佛在也激不起漣漪,如同兩潭死水。 夏千雪沒有想到自己無意間表露的情緒已經足以說明在她的心裡,北宮淩少勝過金流城。 “咕嚕嚕……”大約一天都沒有進食,夏千雪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 聽到自己肚子的聲音,夏千雪這才回過神來。 “我去弄晚餐。”金流城說著朝著門口走去,他甚至沒有看向夏千雪這邊。 心口忽然莫名的堵,“還是我去吧!” “他需要你。” 說完,金流城開門離開,那抹轉眼間的背影充滿了無儘的落寞。 她竟然一時大意的忘記了估計金流城的感受。 夏千雪檢查了北宮淩少暫時不會有危險才離開房間下樓。 廚房裡,金流城站在灶台前炒菜,因為背對著她看不到他的臉。 旁邊放著齊全的備料,他做菜習慣的把東西全部都準備好,然後在進行加工。 做什麼事情他都有一定的流程,不會看起來亂無章法。 炒菜的聲音似乎讓他沒有感受到她的出現。 夏千雪看到他認真的炒菜,一手想要去拿備料,她跑過去拿給他。 金流城表情一頓,看了她一眼接過繼續翻弄著鍋內的食物。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很認真的做著事情。 這段時間裡,他和她親密的舉動和和諧的關係都是在演戲嗎? 時間到了他就擺出一副疏遠陌生的麵孔給她。 還是說他生氣了? “外麵等。”他簡單的說了句。 夏千雪攥了攥雙拳沉默的看了他幾眼便走了出去。 此刻她還能說什麼。 坐在餐桌前,夏千雪擺好餐具,金流城把飯菜端上來。 燭光搖曳,氣氛卻無比的怪異。 彼此沉默的隻剩下了碗筷碰撞的聲音。 夏千雪不喜歡這種感覺,無心吃飯,抬頭看向金流城,想要說什麼可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就這樣他們第一次無語的吃飯最後的 最後的晚餐。 飯後,金流城拿出醫藥箱讓夏千雪坐在沙發上,他拆開繃帶上藥,慣練的手法。 燈光下,他微微垂著臉的儘在咫尺。 夏千雪咬住下唇,問道:“你的決定?”是要繼續在一起還是他這段時間對她已經不在像從前一樣讓他心動。 金流城手中的動作微頓,抬頭與她的視線對上,淡淡的撤出一抹微笑來。 那笑容裡是悲憫的苦澀,夏千雪心口微痛。 “我的決定也是采取你的決定。” “什麼意思。”她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似要看穿他的內心,“你的意思是說,我決定陪在你身邊,你就會和我繼續生活下去是嗎?” 金流城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輕柔嗬護,醇厚的聲音沉啞好聽,“你的心不在這裡,難道你不覺得對我是一種殘酷嗎?” “不是的,流城,我的心在這裡。”她抓住他的手摁壓在胸口,“它沒有離開。” “為什麼這麼執著,明知道自己的心意還要親自去蒙蔽它,為難自己,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樣的你。”金流城抽回手,仿佛將自己從她的世界裡徹底抽離般。 夏千雪,“我沒有為難自己,你不是我,我的心隻有我自己才最了解。” “嗬嗬!”他輕笑的難過,“你真正了解過你自己的心嗎?” “……” “在你看到北宮淩少結婚的新聞,你魂不守舍的樣子,在北宮淩少受傷的時候你的反應,還需要我多說嗎?” “……” “還是說,你的執著隻是因為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 夏千雪的眸光閃了閃,雙手緊緊的抓著衣服。 他說的沒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確讓她有這種想法,從此留在金流城的身邊。 可是多半並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她不忍心。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不忍心才是最為鋒利的利器狠狠的刺傷他。 這時,保鏢推門走了進來,“少爺,沒有查到幕後買凶,那名殺手身上找不到有關買凶的線索,看來**們這行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並沒有留任何關於買主的信息。” “目的沒有達到,對方還是會有所行的,多留意。” “是。” 金流城不知道凶手,可是夏千雪卻知道。 黛安芬這麼想置她於死地,看來真的很在意金流城。 夜晚的天陰沉沉的,悶雷一陣接一陣的在雲層裡翻滾。 夏千雪守在床邊就這樣坐著不知道做了多久,就連金流城離開她都不知道。 雨水“劈裡啪啦”的敲打著窗戶。 夏千雪起身把窗幔拉上,房間裡也開著一盞鵝黃色的牆壁燈,溫馨四溢。 當她轉過身來的時候,一雙錚亮的眼睛看過來。 “醒了。”她走過去檢查下藥水的剩餘,“再等下藥水就掛完了,之後你通知你的人來接你離開。” 眸光凜冽,“你說什麼?”他是不是聽錯了。 他聽到她有危險不顧一切的跑來,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她攆他走。 夏千雪避開他注視的目光,儘量的平淡說:“我想你沒有忘記,法律上講我還是金流城的老婆。” “那又怎樣?隻不過是紙麵上的,而你夏千雪卻是我的女人,這點不可否認。” “可是我也是金流城的女人。” 她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北宮淩少,他坐起身來目光緊緊的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 可是她的臉上寫的那麼真實。 他看不到一絲的破綻。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北宮淩少的聲音聽起來極其的在忍耐激將要爆發的情緒。 夏千雪咬了咬牙,正聲道:“需要我再說一遍,那麼我說給你聽好看,我已經是金流城的女人了,我們已經有過夫妻之實。” 每一字都狠狠的刺進了北宮淩少的心裡。 下一秒他就像被敵人侵占了領地的野獸猛地扯下手背的上針頭下床,雙手緊緊的箍住夏千雪的手臂,怒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 “說。”他冷吼一聲。 夏千雪如他所願,“是,還需要我在說一遍嗎?我已經是金流城的女人了,你聾了嗎?你不去結你的婚,跑來做什麼?” 他不出現,也許事情不會變成這樣。 北宮淩少被傷到的後退著,啞然失笑,“他的女人,他的女人。” 手臂大力一揮,床頭櫃上的東西被一掃而落,碎裂了一地。 他用力的將房間裡的東西毀於一旦。 唯獨夏千雪站的地方安然無恙。 她在等他發泄,情緒發泄出來人就說明不會有事了。 然而,北宮淩少傷勢因為激烈的動作,很快有血染透了繃帶,觸目驚心。 直到房間裡沒有東西被他發泄,他才停下來大口的呼吸。 額頭上溢滿汗珠。 “發泄夠了嗎?” “……”鷹眸掃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