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普通的凡人被這些灰白霧氣一纏身的話,立刻就會精血吸儘,變成枯屍而亡。魂魄則成了這些霧氣的一部分,從此陷入鬼道,再也無法脫身。 但我們三人都是仙王級彆的修士,自然不會懼怕這區區的霧氣了。 隱姓老者一抬手,放出了一把黃色的小傘,傘上貼著各式各樣的符紙,在他頭頂上方徐徐的轉動著。一道黃色的光柱將老者罩在了其中,霧氣一碰觸這些黃光,頓時發出了“滋滋”的聲音,隨後冒出了一股股詭異的青煙,並隱隱傳出了鬼哭狼嚎之聲。 其它的霧氣見了,就隻敢在黃光外張牙舞爪,卻不再撲向上去了,仿佛是有智慧一樣。 而我則直接打出了一道火焰護盾,將吳靈兒也一同籠罩了進去,而那些霧氣一靠近周身時,就被護盾上的火焰之力燒的煙消雲散,化為了烏有。 這幅怪異的景象,自然引得隱姓老者一陣的詫異,但他倒也沒不識趣的主動去問。 我走在隊伍的最前麵,這倒不是我想逞什麼英雄,而是在這四麵八方全都是霧氣籠罩的區域,走在前麵和走在後麵,實在沒什麼大區彆,還不如走在前頭,好掌握一些危險情況。 吳靈兒知道我的識海受創,不用我提醒,一進這霧氣之後便直接將神識完全放開,以防被什麼未知的東西偷襲而不自知。畢竟以我們的肉眼,在這霧氣重重之中,實在是看不出多遠的。 不過,黑袍人所走過的痕跡,在這濃濃霧氣中非常的好尋覓,因為一道比周圍霧氣淺淡許多的丈許寬通道,用肉眼就可以清楚的分彆出來。 而我們隻要依此前進就可以了。 至於這是那黑袍人本身的功法所導致,還是那奇怪的小獸的功勞就不得而知了。但對我們這些漁翁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我也懶得去細想了。那黑袍人越是厲害,對我們這些隨後而至的人來說,自然就越有利了。 我麵無表情的觀察著四周,一邊腳下一高一矮的慢慢走著。因為腳下所踩的地方全是坑坑窪窪,有些濕漉漉的感覺,似乎潮氣很重的樣子。 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而我們一行三人,不知不覺的隨著黑袍人走進了霧氣深處。並且霧氣的顏色,也開始由原先的灰白色,漸漸的變黑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雖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我的臉色卻漸漸沉了下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事出反常必有妖! “嘎嘣”一聲脆響,我驀然停下了腳步,低下頭瞅了瞅。身後的吳靈兒和老者見此,也好奇的圍了上來。 我低頭看了一陣,隨即就將一隻腳從原地挪了開來。因為腳下不過是一堆白骨而已,外麵還裹著一層青光閃閃的衣衫,似乎不是普通的服飾。在旁邊,還有一把斷成了數截的殘劍碎片,質地晶瑩透徹,好像靈性猶存的樣子。 看來,這是一位深陷此地的倒黴修士了。 此人已經身死道消,但法寶殘片還靈性猶在,想必也是一位修為不低的修士吧。但在這裡身死後,卻連屍骨都無人收斂,實在和生前的風光天差地彆,可悲的很啊! 可見修道的路上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的局麵,結局甚至比普通人還要悲慘三分。這位修士的魂魄,如今也應該成了霧氣的一部分,或已附身在什麼法寶之上,成為了鬼物,很難再重入輪回之道了。 我正感慨之際,不經意的望了吳靈兒和老者一眼。隻見吳靈兒臉色略有些發白,一見我望向她,勉強的抱以一笑。 而隱姓老者的神情卻有些古怪了。 他眉頭緊皺的盯著那青衫半晌,忽然手指一彈,一道仙元頓時落到了青衫之上。結果未等觸到此物,仙元就一閃即逝的消散掉了。 “唉,果然是他!”隱姓老者抬起頭來喃喃的說道,臉色變得黯然起來。 “怎麼,隱道友認識他?”我聞言一愣,望著白骨淡淡的問道,身邊的吳靈兒也露出了好奇之色。 “這人應是和在下有過數麵之緣的青道友,身上的這件青衫是用千年碧眼青蠶的蠶絲煉製而成,對仙元形成的直接攻擊防禦力可不小,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寶物了。上次隕仙殿開啟的時候,聽說他也去了,可是一去再也沒回來,沒想到,此人真的失陷在此,並竟連第一關也沒有闖過,實在是不幸啊!”隱姓老者長歎幾聲的說道。 我略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道:“這位青道友的修為如何?身上的法寶威力如何?” 隱姓老者聽了此話,似乎有些明白了我的意思,略一撚下巴的胡須,就肯定的說道:“我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仙王圓滿的境界,聽說他來隕仙殿的時候,已經突破瓶頸,進入了仙皇境界,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修為就比我高出太多了。至於法寶,我沒見過他和人鬥法的情形,這倒沒有辦法判斷出來。”老者一麵說著,一麵氣色越發的難看了。 “這麼說,附近應該有個厲害的家夥才對了,我原本就覺得奇怪,即使有那黑袍人開路,怎麼一路上除了這些霧氣之外,居然什麼都沒有碰到,那黑袍人總不至於把這附近的鬼物,都替我們收拾乾淨了吧。”我神情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