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女兒就是反對!”“你……”原本和諧的聚餐,此刻卻氣氛緊張起來。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江旭,現在是真的有些蒙圈了。在短暫的訝異之後,江旭急忙開口打圓場:“嶽伯父,此事不過是當年一句戲言罷了,如今時隔這麼久早已都變了,我看這事就算了吧。”“什麼嶽伯父,你應該嶽父!”一旁的嶽春秋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關鍵時刻還添油加火瞎胡說。而一向不認同兒子觀點的嶽奇殤,此刻卻是出奇的認同:“春秋說得對,就應該叫嶽父!”“呃……”“哼!”嶽心辭見父親與兄長一唱一和,就再也呆不下去了,負氣直接起身離開了客廳。“這孩子,真是被老夫慣壞了!”“舅父,我去勸勸心辭。”魏檀隨後也起身,向嶽奇殤施了一禮也離開了。一場晚宴,最終是不歡而散。晚宴上的事情江旭並不在意,因為那本就不該屬於他人生軌跡。城主府安排了貴客房間讓江旭住下,江旭雖然表麵上是答應了,但是卻沒有打算在府內休息的意思。江旭離開城主府,就來到了嶽陽酒樓,因為後續的事情還需要作完。酒樓裡除了原先掌櫃與惡毒夥計離開,其餘的夥計與廚師都還在等候江旭,因為江旭離開的時候留過話。一進入酒樓,就見一個清秀的少年迎了上來,隨後直接跪在了地上:“恩公!”“你……就是那個小乞丐?”“正是小人,小人名叫王朗!”江旭心說這真是人靠衣裝啊,小乞丐修飾裝扮了一番,就成了清秀的少年郎了。“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以輕易向人下跪!”江旭彎身摻扶少年,卻不料少年直接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江旭歎了口氣:“好了好了,起來吧!”“東家!”這時,一幫夥計與廚師們也紛紛過來行禮。江旭臉上卻是一沉,認真道:“你們錯了,他才是你們的東家!”“呃,是!”江旭吩咐了眾人後,單獨讓王朗留了下來。“吞下這個!”江旭指間靈光一閃,一顆丹丸出現在了手中。少年王朗絲毫沒有猶豫,就直接接過丹丸吞入腹中,頃刻間腹中猶如烈火鍛燒,緊接著就是五臟六腑像似被生生撕裂一般。“恩公,我……”江旭沒有過於憐憫,而是冷聲吩咐著:“保持清晰,一定要忍住!”王朗依照江旭說的話,一直強忍著體內帶來的痛楚,從始至終竟然沒有發出一聲呼喊。青筋暴突的皮膚上,不停地泌出泥汙般的汗水,以至於隨著時間的推移,剛乾淨沒多久的王朗,這一下又成了臟兮兮地小乞丐了。整整一個時辰過去了,王朗體內的痛楚逐漸減輕,扭曲掙紮的神情也逐漸恢複原貌。 “呼……”王朗睜開雙目,長舒了口氣,看著滿身的汙臭,頓時吃驚起來,“恩公,怎麼會這樣?”“剛才的丹藥已經助你洗髓伐筋,助你重鑄筋骨並且改造了體質,雖然與真正的天才還有差距,但這份資質也算不錯了!”江旭說著,掌心再次靈光閃現:“我再送你功法與武技,雖然不是什麼高檔貨色,但也足以讓你不受欺淩了!”隨即兩道靈光,直接沒入王朗的腦海中,形成了獨特的記憶拓印。“恩公,這麼說我也可以修煉了?”王朗感受著周身的變化,覺得自身恍如身處於夢中,是那麼的不真實。江旭點了點頭:“當然,以你現在的資質,我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直追那些禁衛軍了!”看著王朗一臉興奮的樣子,江旭隻是淺淺一笑很是平靜。以王朗的原有體質根本無法修煉,與他當年幾乎沒什麼區彆,不過如今經過丹藥洗練之後,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八部浮屠在煉製養龍丹後,江旭又用剩餘的材料煉製了一些提升體質的丹藥,這種丹藥雖然效果不及養龍丹,但也遠比世俗所用的淬體丹效果好!其實江旭自己服用了一顆養龍丹後,還有三顆養龍丹作為儲備。而之所以沒有給王朗服用養龍丹,一則是因為養龍丹十分的珍貴不易煉製,二則也是考慮到王朗的承載能力。養龍丹具有極強的能量,隻有能夠承載這股能量才可以改造體質,而一般人的體質根本無法負荷,所以不僅達不到預期的效果,反而會因無法承載而爆體身亡!當初江旭能夠放心地讓王濤、司徒樂與胡青兒服用,是因為他們雖然根基有不同程度損傷,但本身的體質卻是修靈體質,所以能夠自然地承載與改造。而之所以以光書方式,將功法與武技烙印與王朗腦海,也是顧慮對方沒有保護的能力。若是將來因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可就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了。處理完這後續之事,江旭這才安心的離開嶽陽酒樓。剛回到城主府的客居,就迎麵看到了嶽春秋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到江旭回來,嶽春秋隨即站了起來:“姬武你到哪裡去了?”“我出去走走,怎麼,嶽哥找我有事?”“也沒什麼,就是找你喝酒你卻不在,難免有些戚戚然罷了!”嶽春秋倒是直爽之人,隨後一擺手,兩壇美酒出現在手中,其中一壇丟向江旭,“接著,喝酒!”“嗯,好醇的酒香!”江旭還沒喝,就憑鼻子聞了一下,就感到沁人心脾的舒暢。“哈哈哈,算你小子識貨,這可是我嶽家珍藏百年的好酒,一般人想喝還喝不上呢!”嶽春秋爽朗一笑,隨後打開封泥一揚脖子,清冽的酒水如瀑布進入口中。江旭向來飲茶為主,對於飲酒並不是很擅長,但是見對方如此的豪邁,他也一仰脖子灌進來一口美酒。“好酒!來,我敬你!”“好,共飲!”二人在院中的涼亭下,各自抱起壇子豪飲,而且都默契的沒有以真氣催化酒氣,都是憑借各自的酒量在喝酒。因此,在一番豪飲之後,各自暢快的都有些微醺了。“我看得出,你有心事。”沉默中的兩人,江旭率先打破了沉默。嶽春秋苦澀一笑,隨後搖了搖頭:“父親重傷之事,我一直感到愧疚,自己身為人子太沒用了!”“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你不妨跟我說說!”江旭對於這件事情也有些疑惑,既然話題聊到了這裡,他也就索性追問了一句。嶽春秋似乎也不吐不快:“這個事情要從三年前說起了……”距離嶽陽城北千裡之外,乃是荒瘴貧瘠之地,山巒環林蔓延千裡,雖然是人跡罕至的地帶,卻被稱作不老林。近年來不老林中都相對平靜,但三年前卻出現了一個金葵元君。這金葵元君屠殺生靈,以至於後來將魔爪伸向了嶽陽城,從此嶽陽城中的百姓就莫名其妙的失蹤。嶽陽城的百姓是越來越少,而不老林中的屍骨卻是越堆越高,這讓整個嶽陽城的百姓整日都惶惶不安。嶽奇殤身為嶽陽城之主,麵對百姓的安危自然是不能視而不見,因此便率領禁衛軍前往不老林除害!可是結果卻極為悲慘,嶽奇殤所率領的上前禁衛全部陣亡,而嶽奇殤本人也是身負重傷逃回來嶽陽城,算是撿回了一條小命。命是撿回來了,但是也從此落下了病根,不僅根基大損不能恢複,就是人也一天天的快速蒼老下去,時至今日已經是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在這三年裡,嶽奇殤嘗試過很多方法,都無法根治體內的隱患舊疾,以至於最後也就不報任何希望了。聽著嶽春秋講述著故事,江旭作為聽眾一直默默地聆聽。等嶽春秋把所有的話都說完,江旭這才說話:“以伯父的九重修為,就算是當年重傷了根基,也不至於三年無法修複!”“是啊,這事情我也一直納悶,看著父親一天一天的衰老,身為人子真是心如刀割啊!”嶽春秋說著,又灌了一口酒。江旭沉默片刻,遂又問:“那這三年以來,那個什麼金葵元君還有沒有興風作浪,城中的百姓還有減少嗎?”“當年父親與那金葵元君一戰雖然落敗,但對方也因此受了不輕的傷勢,這幾年倒也沒有來嶽陽城迎風作浪。隻是這城中人口依舊減少,而且這幾年大多失蹤的是孩童!”“孩童?”江旭一聽這個回答,頓時眉頭一皺,一個念頭忽閃而過。“是啊,孩童失蹤不少,但是追查又毫無線索,最後隻得不了了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對於生麵孔的人才會心生提防與排斥……”嶽春秋的這句話,解答了江旭進城前後的疑惑,這也就能理解禁衛統領武唐一上來就把他當壞人了。顯然是這些年人口失蹤的事情,讓他們這些人神經緊繃產生了對外排斥的念頭。江旭默默地飲酒,眉角微微上抬,看著夜色中的一彎明月,似乎看透了其中的一絲迷霧:“看來這件事,並不是表麵上的那麼單純啊!”“哼,我覺得你才真正地不單純,家宴上我那不懂事的妹子拒絕婚事也就罷了,你說你為什麼也要拒絕這門婚事?要是依我看啊,你一定私下裡是有了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