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圓外方,寓意無規則不成方圓。十方仙規之光凝聚規則天盤的瞬間,無數密文法則鋪天蓋地的壓向封劍海。更確切的是,壓向問劍湖上空的江旭一人。“快退,此天盤威力無窮,不可強撐著!”南箕見狀急忙飛身上去,試圖拉回趨於狂亂的江旭。在南箕看來,江旭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這一擊,即便這隻是仙規釋放微弱之光,威力不過是原有千萬分之一,但也絕非江旭這個剛踏入法力境的人可以抵擋。不出意外,法力境的修為在這一擊之下,直接就會神魂俱滅永不超生。即便是他這種已經是造物境巔峰的千古巨頭,也不能說就輕易地接下天盤規則的一擊。因為這不僅僅是實力的問題,而是仙道規則對你修煉之人具有天生的克製,任你修為再高也仍舊逃脫不了這個法則。而隻要是身處這個法則之內,那麼就天生處於被壓製的命運。南箕毫不猶豫地飛身上千前,準備替江旭擋下這一擊!然而就在南箕就要靠近的刹那,一股恢弘赤血怨靈之力充斥整個天地,佇立空中的江旭紅色發絲隨風張揚:“既是我的劫數,就由不得彆人插手,你,可以退下了!”狂傲一語,隨之威勢驚天,狂暴的殺戮之道竟然隨意念輪轉,竟在江旭腳下形成一道巨型漩渦,那漩渦不停地吞噬著問劍湖中的怨靈煞氣。扭曲的空間,狂暴的天地,使得南箕這個造物境巔峰的強者,竟然一時難以進入半分。“法則?在我眼中不值一哂!”江旭冷傲不已,三尺赤紅血劍不停翻滾著怨靈煞氣,與他體內本就具有的殺戮意識相互呼應。隨即,狂傲之劍迎擊而上,率先斬向那遮天之盤!滿盈罪惡怨念的一劍,以劈天裂地之威怒斬而上,頓時那流轉無數法則密文的天盤瞬間停滯,潔淨如玉的玉盤上瞬間沾染了無數怨念與因果,使得仙道法則竟然發生了停頓。“好機會!就是現在!”江旭眼見機會難得,隨即又是直接劈天一劍怒斬蒼穹,霎時間乾坤震**日月失色。崩然重擊之下,天盤沾染因果而停滯,隨即徹底分崩離析,那十方仙規之光瞬間隱退消失,緊接著萬鈞的的天劫也同時煙消雲散了。天劫消退的一瞬,江旭頓時靈台一閃,整個身體像是徹底被抽空,整個人直接從高空墜落。而那赤紅血劍似乎早有靈性,竟然自然的護持著江旭緩緩落地。力竭的江旭盤膝而坐,雙目緊閉努力著恢複受創的神魂。與此同時,黃角七人也紛紛出現,但是在靠近江旭的一瞬,卻是一股排山倒海的血煞之氣擋住了眾人。“嗯?好強烈的邪殺之氣!”“看來此子剛才所催動的邪怨之力,定然就是源自於這柄劍!” “如今問劍湖中已經一片澄清,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邪怨之氣,而這柄劍又帶有磅礴雄渾的邪殺之氣,莫非此劍就是那湖中邪氣所凝聚而成的凶兵?”黃角點了點頭,打量著那充滿邪怨的赤紅血劍:“應該是了,此劍與當初湖中邪氣同一源,隻是沒想到這股衝天邪源會以此劍的形式出現!”“大哥,既然是邪源所幻化,就不能讓它留在世間,否則將來定是後患無窮!”老兒侯亢說著,就要直接出手鎮壓那柄插在江旭麵前的赤紅血劍。然而就在他剛出手的刹那,那赤紅血劍瞬間察覺危機,頓時迸射無情殺戮劍意,瞬間就將侯亢席卷進了殺戮劍道的亂流之中。侯亢在七人之中排名第二,七實力修為也僅次於黃角,修為早已經超越了造物境,而初步達到了天位境的境界。然而即便是這等修為,侯亢在赤紅血劍凝聚的劍道亂流之中,竟然一時間處於相持的尷尬境地。“二弟,你太冒失了!”黃角說著,隨即虛空一抓而下,繼而猛然五指一捏頓時劍道亂流頃刻崩毀,侯亢這才直接得以脫身。“此邪源若是能夠輕易鎮壓,我等七人又何至於在此聯手鎮壓幾千年?”黃角搖了搖頭,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那柄劍,“此邪源凝聚成型,使得擴散威力降低數百倍,又將部分邪源之力注入此子身上,導致威力早已經不複當初,但也不是你一人可以直接鎮壓的!”“是我莽撞了!”侯亢得以脫險,頓時感到十分的無語,“那依照大哥如此說來,此邪源是要將此子徹底邪化,成為它為禍天地的劊子手,若是這樣的話,那此子就留不得了!”“我不同意!”侯亢的話音剛落,南箕就直接出言反駁,“我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此邪源既然已經凝聚成形,那麼遠比當初四處分散要有利的多,若是你將此子斬殺,這邪源再次恢複怨靈血煞浮遊狀態,那我們又該如何?”南箕這一番話分析,說的侯亢是啞口無言,因為南箕說的合情合理,而且還是考慮周全。若是貿然把眼前之人殺了,那誰也不能保證這寫源再次瞬化萬千怨靈血煞浮遊,到時候難以專注一點應對,又隻能以陣法徹底封印鎮壓了。侯亢沉聲問:“那老七你認為該如何處置?”“在此人尚未定性之前,一切的推論都是空談,若是此人能夠抵禦邪力侵染而保持初心,那何嘗不是壓製這柄邪器的最佳人選?”南箕倒是很看好江旭,所以一直都往好的方麵考慮。旁邊伏辰一聽這話,卻是冷冷一個哼:“你也太高看此子了,他周身縈繞邪源而不散,此邪劍竟然又與他心靈相連,你覺得這種深入邪道的情況,他還能擺脫泥淖嗎?”“蓮花,又何嘗不是出淤泥而不染?”老五商心平靜的說了一句,沒有要幫襯任何一方的意思,隻是這個時候的有感而發罷了。幾個人持己見,最後還是黃角打破了眾人的爭論:“此人還是先觀察再說,若他當真是成了此邪源的劊子手,那麼合我等七人之力徹底震殺!但如果如老五與老七所期盼的那樣,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若是運用妥當的話,倒不失為一大造化!”黃角的這個決定,獲得了眾人的認同,隨即七人就直接在外圍布置了連環煉化大陣,把江旭與赤紅血劍徹底地困在了中央。七人誰也沒有去打攪江旭,因為佇立在前的赤紅血劍護主之威,足以震懾在場封劍七宿!不知過了多久,江旭的神魂逐漸恢複了一絲清明。而神識也在不停地進行自我修複,但是過程卻是極為緩慢,因為這一次對他的重創實在是太嚴重了。先前因為應對侵入神識的虹光巨獸,就已經讓他儘出底牌,甚至將十四個識海都徹底犧牲了,這種不要命的手段換成任何一人也玩不起。僅此一項,就已經讓人燃燒壽元,根基有了不小的折損。隨後又是深入問劍湖底,被莫名地殺戮意識牽引與巨樹產生了共鳴,也讓他瞬間進入了瘋魔狀態,即便他始終保持著一絲清明本心,但是邪心入侵已然讓他功體正反衝突。與此同時,邪源之中蘊含的怨靈血煞,以及因果詛咒的罪業,這些都是他要承受的腐蝕之物。修行之人最忌諱的就是沾染因果,最不願意的就是積累罪業,因為這些無形之物會徹底腐蝕前路,以至於最後不堪重負墜落塵埃。為了斬因果斷罪業,這才有了斬三屍的極端手法。如今這這些東西,已然全部齊聚在他的身上,而且還不是小小的因果與罪業,而是極具龐大讓封劍七宿都難以壓製的存在。這些東西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身軀與功體,這還是能夠感受與顯而易見的情況。而無形的,就是這些負累會間接折損他的壽元與氣運,這才是修煉者的最為犯忌的地方,一個人沒有了本身氣運,那麼就會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彆,終其一身也隻能原地踏步而已。又加上剛剛與天劫對抗,早已經讓他五臟俱損,若不是他仍舊保持靈台清明,恐怕這個時候的江旭早已經是個殺戮機器了。這就得益於識海擴展的功勞,若是江旭始終隻有一個識海的話,恐怕早就難以抵擋這股強橫的源浸染了,即便他已經練成了九陽命魂之火,但仍舊難以抵擋這股邪源的的侵染。試想一道虹光進入識海,就讓他不得不以十四識海儘毀為代價才得以鎮壓,就可想而知這股邪源有多麼的強橫。“還真是奇怪,按道理來說十方劫不應該是這樣,可為什麼就多出了仙規法則鎮壓?難道說是這件事情,與當初紫老臨走說的有關聯?”江旭在修複神魂與軀體的同時,也在思考著一切問題,從剛才的天劫來看,明顯是多出來有意為難他,若不是此次借助這邪源之力侵染仙規天盤,恐怕他很難逃脫這一天劫。“當初紫老臨走的時候,曾說過他會儘量為我蒙蔽天機,不讓我遭受無端天劫之苦,可是如今看來事態恐怕已經發生了變化,已經遠遠不能紫老所能掌控了!”不知不覺間,江旭想起了曾經伴隨他成長了的老者,更是想起了當年在旁的諄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