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的眼淚,乾了,腦海裡浮現著剛才那一幕又一幕的孩童回憶,她永遠都不會忘記,此時,她聽到哥哥的屋子裡有茶杯摔碎的聲音,急忙飛下屋頂,衝進哥哥的房間,正見紫雲手中拿著碗片在左手靜脈上割開一道口子! “哥!你乾什麼?!”秋子跑了上去扶住他,紫雲沒有說話,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明叔拄著拐杖也快步走了進來,那次在大堂上被紫雲一把甩開,這腳但他知道雲兒是感情用事,年少無知,可是,現在他居然自責的要自殺,這還不把他的心臟給驚嚇的吐出?“你住手!你這小畜生,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 他奪過他手中的碗片,一巴掌直接扇到他臉上,頓時,紫雲徹底靜了下來。“哥哥,你這是乾什麼,你乾嘛這樣,難道你要丟下我不管嗎?”秋子流淚說道。 紫雲看了看妹妹,嘴角一列,強忍的淚珠掛落與地“秋子”哭著抱住妹妹,什麼話也不說了。 “哥哥,你以後不準這樣子,你不能離開我,不能丟下我,我們是兄妹,我的血液裡流著你的血,你也是一樣,我們誰也離不開誰,對不對?” “恩”他點點頭,秋子的善良慢慢將他火烈的心情給壓韻下去。 “哥哥,爹爹的死其實也跟你無關,你不要多想,不要多想。”秋子親眼看著爹爹下葬合棺,心裡的確很難受,她的確是懂事了不少,就這麼幾十天的時間,她長大了。 雖然有秋子陪伴著紫雲,可是自從韓敖玨死後,韓紫雲似乎精神變得有些過敏,脾氣也變了許多,甚至更惡劣,但是他不想對妹妹發脾氣,這些天她一直陪伴著他,他已經漸漸對她有了依靠,而妹妹也是如此,爹爹走了,還能有親人嗎?僅剩下這對可憐的兄妹了。 一日,紫雲帶著秋子向明叔告辭,明叔有些奇怪,問道:“雲兒,秋兒,怎麼,你們不在這住了?” 紫雲道:“明叔,經過爹爹那次事件後,我便想了許久,不想在打擾您,豪俠閣也因為我的影響,不少豪傑白眼冷語,這些我都不想理會,隻是您以後要保重身子,先前我對你不敬,還請您多多包涵,抱歉了。”明叔歎道:“咳既然你們兄妹倆執意要走,也罷,不過你們臨走之前稍微等等。” 他拄著拐杖回了屋,拿出了一些東西提給兄妹倆道:“你們要走,這些銀子就收下吧,還有,你爹爹生前在我莊上留下一本推手拳譜。你以後看看也許會領悟到裡麵一些東西,還有這柄‘素顏寶劍’,是給你的。” 他提給小秋子。言罷,便咳了幾聲,便揮揮手回屋。紫雲下跪,道:“明叔,我們走了。”秋子也懂事地跪下,兄妹倆朝明叔離去的方向拜了幾下,便提步上路了。 兄妹倆憑著這些銀子,占先去買了套小房子住在揚州的某個小鎮上,有關江湖中的事他們一概不理會。 彆人以為他們是對小夫妻,也就笑笑而罷。紫雲知所以這麼做,一來是為了逃避那些神秘人的追殺,尤其是那個叫什麼靈鷲的,二來,他自責,父親雖然是魔鬼,但是,他始終是他的父親,他太過自責,決定為父守位四年。 父親的骨灰他沒有帶回來,這也讓他自責,隻聽明叔說還是將屍體下葬在莊裡立碑,畢竟他倆感情好,有時間也便喝喝酒說說話。 就這麼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四年一晃就過去了,紫雲在這四年裡儘心為父親守位,但是他變的跟他父親一樣,有個臭毛病,醉酒打妹妹,罵妹妹,妹妹做錯一點事,也是批罵重重。 而秋子,一日三餐全由她擔當,所挨的打,也從沒還手,隻是默默哭泣,是的,四年,秋子從一個小丫頭長成了十七歲的少女,而紫雲,二十二歲的他,成熟的愈來愈像個英俊公子。 四年的時間裡,秋子依賴著哥哥,這是從小就有的一種特殊感覺,似乎超出了兄妹之間的一種感覺。 可是她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似乎對哥哥的愛,很特彆,卻又很熟悉,她押韻著自己的情緒,整整忍了四年也沒有說出心聲,也許她是愛上了自己的哥哥,這讓她自己沒有任何防備措施,總是靜靜的觀察著哥哥的作風,他的一舉一動,都顯得很成熟。 有時候曬衣服,他 衣服,他也會來幫忙,總是給她一種溫馨的感覺。有時候坐在一起曬太陽,看月色,都有些浪漫。可是這四年裡,秋子從來沒有離開他半步,從來沒有認識揚州的其他朋友,特彆是意氣風發的少年以及那些文雅儒士,紫雲從沒讓她接觸這些人,從來沒有。 秋子長大了,的確,紫雲不讓她跟外麵的人接觸,也是為了她好,可是,人,至少也要個知心朋友或者姐妹什麼的吧,秋子有嗎? 沒有,四年裡,生活普遍平常,紫雲有時候去揚州的長歌門裡以舞會友,揚州的長歌門原本是少男少女練舞的地方,那兒不是青樓,而是許多才子、淑女所組成的一所舞蹈房,隻要會舞蹈、武功、吟詩作畫的,都可以進來討論與琢磨。 當然,長歌門也是娛樂場所,那兒的姑娘舞蹈酒宴,客人也要付錢,賣藝不賣身,自從紫雲去了長歌門以後,因舞技超群,人又長的俊美乖巧,很快便提升為舞(教)師,教女子、男子舞蹈,女子舞蹈,男子主要是舞劍對詩,因此長歌門也是才子聚集吟詩的地方。 紫雲在長歌門從來不顯示武功,以免節外生枝,他擔任舞師很辛苦,弟子們多了,都要重複地教舞蹈的步驟,半點也不能馬虎。 秋子有時候也會與他同去,揚州這個地方,也隻有這裡,她才可以踏出雙腳,其他的地方,根本去不了。哥哥的命令,她不能不從,因為哥哥是她唯一的親人,也是她心愛的人。 長歌門內也有許多女子仰慕紫雲的舞技,認為他是天生的舞蹈天才,他的舞快而有勁,美而絕倫。 當琴聲、蕭聲配合在一起時,也就是他舞蹈的時刻,他的舞,讓人第一眼看了就深深的記在腦海裡,特彆是那些女孩子,幾乎都將他視為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公子,她們也就成了他的粉絲。 每當秋子看到哥哥在舞蹈時,心中也總是有幾分擔心與高興,她生怕哥哥做錯一個步驟便會遭人冷眼看待或者是各自議論紛紛,而他成功地跳完他的舞蹈後,讚美聲不斷時,她的笑容也隨讚美聲美美一笑,可愛動人。 “那位小姑娘是誰啊?老師。”女孩子們問向老師紫雲,她們總喜歡和紫雲走在一起,紫雲每次都要耐心地跟來往的初學者一一解釋:“她是我妹妹,我們是最好的兄妹。”秋子聽了自然也很高興,因為她知道哥哥即使在長歌門在忙,客人、弟子在多,也不會冷落自己的妹妹,時而弄點小吃給她,讓她坐著看舞蹈,時而陪妹妹一會兒,在自己去舞蹈。 隻是秋子似乎還是有些覺得自己呆在長歌門久了,似乎成了局外人,那兒的人都在舞蹈,指教,她呢?她既不是他的弟子,也不是長歌門裡任何一個人的朋友,所以她坐著坐著也會孤獨寂寞。 人總是這樣子,當發現自己什麼事都做不了的情況下,無聊便先出現在眼前,緊接著又是孤獨和寂寞感。 他從來不讓她跟長歌門裡的才子們說話,因此那些才子們也就不由自住地離開,因為秋子沒跟他們說過一句話,他們向她打招呼問好,秋子似乎從來沒發現眼前這些人存在過,其實她也想擁有朋友,多個朋友,多分快樂,可是,哥哥不準她這麼做,她真的很無奈,很無奈。 她不知道哥哥為什麼會有這樣一條破規矩給她,可是唯一一點她能斷定,就是爹爹死後,哥哥就成這樣,他變了許多。 也許是精神上有些打擊,使得他這個樣子,跟以前比起來,現在的他,脾氣方麵真的變得很差,幾乎跟他們的爹爹生前醉酒一樣,批罵毒打,可他從來不會對長歌門的弟子們這樣。 隻有他妹妹,四年裡也同樣受到許多批罵,甚至有時候上火一巴掌直接扇到她臉上,好幾日也消除不了淤青的現象 有一次,秋子為了救路邊一隻差點被馬車壓死的小狗,輕功施展,一把手就救開了小狗,蜻蜓落地,她感到很高興,因為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生命都是可貴的。 可是,就當她高興回家的時候,卻被紫雲盯上,二話不說,一個巴掌扇過去,差點沒把她打倒在地,秋子沒有反抗,也不想多說什麼。 紫雲怕她出事,太怕她出事,即使她有武功也是一樣,而她隻能默默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兄妹倆每次一經風波,都是好幾天不說話的,等到“火候”過去了,才漸漸恢複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