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說辭,這一番作為,把一個受儘委屈卻為了家族的臉麵忍辱的小白花演繹的淋漓儘致,而她剛剛看鐘蘿的那一眼也是恰到好處,雖然很快就掩飾過去,卻也讓在場關注這件事的人都看了個清楚明白。 然後,人們眼見的事實就是:妹妹妒忌姐姐,給姐姐的馬下藥,想要摔死摔殘姐姐,而姐姐為了保護家族的臉麵保護妹妹的名譽,甘願忍下所有的委屈。既抹黑了鐘蘿,也給自己營造了一個善良聖母的形象。 蔣辰風算是比較了解鐘蘿與鐘夢之間的事情的人,這一番布局,她哪裡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上前就狠狠的甩了鐘夢一巴掌:"不要以為所有的男人都不打女人,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再想想自己該說什麼話!" 梁靜雅看著這一幕,眼睛都要噴出火來。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她強忍下心裡的妒意,優雅的走過來,給鐘夢揉了揉被打紅已經有些腫的臉頰,"蔣少,你憑什麼打人?好歹這鐘夢也是我的朋友!夢兒,你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就是,這裡可不是在鐘家,你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被欺負的!雖然你不是鐘叔叔的親女兒,但既然鐘叔叔讓你姓鐘,那你就是鐘家的大小姐,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她這一番彆有用心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恍然大悟。 雖然鐘家有個拖油瓶的事情,在圈子裡是人儘皆知的事情。但圈子裡的這些人,有的愛玩是掩飾,有的愛玩是天性,還有一部分人則是把玩樂當成了人生的全部,其餘一概全都不管,再加上鐘家也不是什麼入流的豪門,對於鐘家的那些事,還真是有一大部分人都不太了解的。 梁靜雅的話,也讓大家明白了,為什麼這倆姐妹不合了。 正牌千金欺負繼姐的戲碼,眾人覺得自己真相了。 "小雅,我沒事的。" "胡說,怎麼沒事了?你看看,臉都腫了,本來就被嚇壞了。"她頓了頓,轉而看向鐘蘿:"你不是醫生嗎?你姐姐受了傷,受了驚嚇,你怎麼都不給她檢查檢查?" 李香香跟衛思語咬耳朵:"這又是一出姐妹情深的大戲呀,嘖嘖!" 衛思語沒有理會李香香的話茬,而是看向了自己身邊站著的衛凱城,那一雙常年看不出表情的臉上,此刻顯得很冷,眼睛微微眯起,熟悉他的衛思語知道,大哥這是要發怒的征兆。 自從那一次的偶遇,她們認識之後,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她對鐘蘿這個人也有了一些了解。 為人真誠,淡雅不爭,有的時候會顯露一些天真,但絕不愚蠢。在衛思語看來,她的這些天真才是最讓人想要靠近的特質。她相信,鐘蘿會處理好的,更何況還有兩個護花使者在呢。 她將臉稍稍湊近自家大哥,小聲說道:"大哥,你看蔣少都及時的出現在了戰火的第一線,你怎麼好意思躲在後麵?若是阿蘿感動於蔣少的援手,從而生出愛慕之情,你後悔都來不及了啊。" 衛凱城看著鬨劇的中心,半晌說道:"傷害她的人,我自然一個都不會放過。隻是,這樣的危機她若是 她若是自己解決不了,那她也無法站到我的身邊。" 衛家說起來是個豪門大族,外人也都知道她們兄妹情深,但豪門之中,像李家那樣單純的人家能有幾家?衛家,也不過是外殼光鮮,私底下早已經腐爛不堪。 若不是當年衛家鬨得厲害,他的子安也不會那樣離開。 早已經平淡的記憶,此刻想起,那是的刺痛已經不在,隻是到底是鐫刻在心頭的記憶,時間如何施法,也無法抹去那種刻骨銘心。 李香香看衛思語的臉色很不好,拽了拽她的衣袖,問道:"你怎麼了?是在擔心那個叫鐘蘿的嗎?" 衛思語衝著她笑了笑,那個笑與平時不同,仿佛有著亙古的哀傷,眼眸深處暗藏著刻骨的思念,微彎的嘴角卻又透著淡淡的幸福。 李香香忽然有點看不懂眼前的人了。她自以為,雖然衛思語性格與她不同,但也是爽朗大方,與那些說話拐彎抹角,每一句話都暗藏機鋒的豪門千金不同。她是磊落的!她也覺得,她一定跟自己一樣,是個無憂無慮的人。 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想錯了。 衛思語,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那個故事一定很刻骨銘心,在她心上的那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的。 她有些好奇,衛思語到底經曆過什麼? 看了眼她身旁的衛凱城,長相自不必說,周身的氣場強大,那是屬於成功人士的特有氣質。眼神深邃,隻是那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某一個地方。 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是鐘蘿。 李香香感覺有些煩躁。那個什麼叫鐘蘿的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怎麼以前都沒有見過,卻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在意她? 她轉回視線,又看向麵前這個英俊的男人。 小心翼翼的上前走了幾步,靠近之後才問道:"那個你是思語的哥哥嗎?" 衛凱城眼睛還是看著場上的人,隻是略微點點頭,算作回答。 自己真是被忽視的夠徹底的!李香香咬咬唇,又問道:"那個,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鐘蘿的" 衛凱城倏忽轉過頭,眼神警告的盯著李香香,李香香被這忽然的動作嚇得一驚,心跳的有些快。到嘴邊的話,在舌尖打了轉,又被吞了回去。 "不該問的,不要問。" 這裡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鐘夢的計劃實施,看著不少人都帶著譴責的目光看著鐘蘿,她的心情一陣大好,不過她也沒忘了這是什麼場合,又是張嘴小聲的解釋道:"剛剛是阿蘿救了我,我想阿蘿大概也受到了驚嚇,我這樣也沒關係的。" 鐘蘿勾著唇角看著她。 梁靜雅將鐘夢扶到一邊,說道:"這裡有醫療室,我帶你去上點藥吧。這裡的馬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這樣了?我想一定是認為的,而在場跟夢兒有過節的,也隻是鐘蘿小姐你了,我先帶夢兒去上藥,你待著彆動,我總要為夢兒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