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的穴位很是巧妙,針灸不同的穴位可以治療不同的疾病,同樣使用不同的手法,不同的力度,達到的效果往往也是南轅北轍。 鐘蘿儘量將自己的力道控製好,使得鐘山的感覺維持在一個特定的範圍,不至於難以承受。 但是,儘管這樣,鐘山還是痛苦極了。因為忍耐,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而鐘蘿,其實也並不輕鬆。針灸,尤其是這種需要極其細微的力道掌控的撚針,是非常耗費心神的,穴位已經走了大半,同樣的,鐘蘿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了。 鐘浩在一旁暗暗著急,卻也隻能拿著毛巾給鐘蘿擦擦汗,在給鐘山擦擦汗,其餘的什麼忙也幫不上。 他想問問鐘蘿到底怎麼樣了,還能不能堅持。 鐘蘿卻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問。 鐘浩明白,她這是擔心爸爸知道了會心疼她,從而不接受針灸治療。 整整兩個小時,鐘蘿都保持著精神的高度集中,終於針灸完畢,鐘蘿笑道:"已經好了爸爸,以後每隔半個月都進行一次,大概半年左右你就能複建康複了。" 鐘浩上前將鐘山扶著仰躺起來,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虛弱,可是心情卻很不錯,衝著鐘蘿嗬嗬笑著點點頭。想想剛剛那難以言喻的痛苦,真是非人能忍受的,這會兒回想起來,他心裡還有些發怵。 鐘蘿說道:"放心吧爸爸,這是第一次,那種感覺會比較強烈一些,以後就會慢慢減輕了。等到你的神經元細胞活力恢複了以後,再去泡那個藥浴,那可就是享受了。" "嗯,你也累狠了,趕緊去歇一歇吧。" 周一,鐘蘿去醫院上班,忽然接到醫院一樓大廳接待的電話,說是有人找。鐘蘿下樓一看,是一群不認識的,有人拿著錦旗有著扛著匾額,內容都寫著鐘蘿妙手仁心。 "這是怎麼回事?" "是陌夫人交代的,說是您治好了她的病,醫術一流,對得起這麵旗幟和匾額。" "這mdash;mdash;" "鐘醫生,您就收下吧。陌夫人說,她的身子自己了解,是您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又賜給了她這麼多天的性命,這是她表達敬意和謝意的一點點心意,希望您不要拒絕。" 醫院大廳呼啦一下議論開了。 很多跟鐘蘿不太熟悉的護士都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著。 其實,這真的不能怪她們太過八卦,誰讓最近關於鐘蘿的新聞實在是太多了!想要讓人忽視都難。 商蕁站在鐘蘿背後不遠處,眼底的嫉妒一閃而過,她輕輕一笑,走到鐘蘿的麵前,臉上隻剩下滿滿的為朋友感到高興的表情。 "收下吧鐘醫生,這是人家對你的醫術的肯定呢。" 隨之就有附和的聲音,"是啊是啊,收下吧。你可是我們醫院獲得這樣的錦旗最年輕的醫生了呢。" 鐘蘿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醫院,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地方。 這裡有競爭,有團體。她的資曆淺,如果今天收下了,那 下了,那麼醫院的那些老家夥,尤其是那些跟院長唱反調的老家夥們,一定會弄出各種各樣的手段攻擊她的。 其實,許多人抱怨看病難看病貴,抱怨醫生都是一群黑心人,吸血鬼,許多生了病但不嚴重的壓根就不願意進醫院看病,因為進一次醫院沒有三五百塊根本出不來。 鐘蘿不排除有些醫生確實是昧著良心做著黑心事,賺著黑心錢,但是但多數醫生還是有醫德的。 很多人也都知道,醫院也拚業績,按業績拿工資。所以,基本上甭管什麼病都得給你開點藥!不需要吃藥就能好的,得開點吃不吃都沒什麼問題的藥;很便宜的藥就能解決的病,一定得往貴了開!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醫生都這樣。 就好象新聞報道上說有幼師虐待小孩,有老師猥褻學生等等,就有激進點的人將所有的老師一杆子打死。但其實,絕大多數的老師還是值得讓人尊敬的,隻有極個彆的敗類會讓人所不齒。 蘇蘇滿眼崇拜的看著鐘蘿:"鐘醫生,我聽說了你的很多事跡,你太厲害了,我好崇拜你。這些我覺得你是最有資格的了,就收下吧。" 鐘蘿一陣無語。 聽說了自己很多事跡! 姑娘,你確定那些事跡是你崇拜的理由嗎?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本來病人心存感激,給醫生送麵錦旗匾額什麼的都是件平常事,隻要是排得上號的醫院基本上都有過,但這個送錦旗的人太不平常了! 所以事情還是驚動了楊院長。 楊駿跟著楊院長一塊兒下來的,他來到鐘蘿麵前,衝著她笑了笑,很是為她開心。 在鐘蘿旁邊的商蕁本來看到楊駿過來,眼睛一亮,隻是看到楊駿眼裡似乎隻有鐘蘿,立刻斂去了所有的笑容,垂下眼簾遮擋住眼底的嫉妒之光。 "阿蘿,恭喜你,你的醫術已經得到了大眾的認可了。"楊駿真誠的恭喜。 鐘蘿看向楊院長,楊院長點點頭,鐘蘿笑道:"錦旗和匾額我就代表上次共同參與手術的眾人收下了。感謝陌夫人對於我們的醫術的肯定。" 好消息還不止這一條。 實驗室那邊,進行基因工程基因改造的博士生碩士生團隊已經合成了一種物質,相信再過不久,素素就可以好起來了。 這一整天,鐘蘿的心情都好的出奇。 鐘浩再次回到學校,前幾天那些頹廢焦慮的情緒一掃而空,在眾人麵前的形象頓時變得正麵陽光起來。 上完一節語文課,他們的語文老師顧文林將鐘浩叫到了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顧文林拿出了圍棋,"來,小子,我們下一盤吧,怎麼樣?" 鐘浩臉色一苦:"老師,還有十分鐘就要上課了。" 顧文林一腳踹過去:"你這個臭小子,還想騙我?那些課你還用上?" 鐘浩笑嗬嗬的開起玩笑:"老師,謙虛是美德。" 嘴裡說著,不過他還是在顧文林的對麵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