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家的小公主有命,我怎麼敢不從呢?" 兩人坐在客廳,鐘蘿給自己和鐘山拿了一罐牛奶,一人一口邊喝邊聊。 鐘山問鐘蘿:"怎麼樣,在美國這些天,過得怎麼樣?" 鐘蘿回答道:"還行啊,除了太想你們了。" "我看,過得是不錯,還胖了點呢。聽說那個某人還追到美國去了?就因為一個緋聞怕你誤會是不是?"鐘山聲音中帶著十足的笑意,鐘蘿說道:"爸爸,您這是在取笑我啊。" "哪兒敢,哪兒敢啊。" 鐘蘿想起何氏酒業的事情,便順口問了句:"爸爸,我聽說,何氏的各種果酒已經上市,邀請韓國明星代言的果酒銷售情況也在逐漸轉好是嗎?" 說起這個,鐘山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說道:"是啊,是好轉了。不過沒關係,偷來的東西再怎麼華貴也不是自己的,命運這東西有時候還是說不準啊,對於某個人來說它或許不公,但在時間的長河裡,它終究是公平的。" 鐘蘿沒怎麼明白,便問道:"爸爸?" "唉,爸爸老了,感慨了兩句。何氏酒業,走不遠的,即使有王家撐腰也一樣。" 王家這樣的家族,怎麼可能會看得上沒有一點底子的何氏呢?還是隻有母女兩人的何氏。就算王家的太子爺再怎麼迷戀何夢,也不可能將人給娶回家! 說王家的太子爺要娶死對頭陌家的大小姐這話的可信度都比她要娶何夢來的高得多。 王仲允正在遊艇上釣魚,何夢呆在他的身邊端茶遞水,服侍的好不周到。 王仲允接過何夢遞過來的紅酒,淺酌一口,說道:"真是沒有想到,鐘家還挺會調教人。瞧,多會伺候人。" "哈哈哈何小姐,怎麼也該給我們哥兒幾個都倒一杯啊,是吧?"王仲允話一說完,旁邊就有幾個公子哥兒調笑著說道。 "何小姐,該不會這整個遊艇上的人,隻有我王哥才入你的眼吧?"有人語氣不是很好的問道。 何夢臉色有些不好,她垂下眼簾,眼底泛著晶瑩的淚光,柔弱的看著眾人,語氣很是彷徨無所助益,"你們mdash;mdash;你們彆這樣行不行?我我也是王大哥請來的客人。" 說完,她又怯怯的看了王仲允一眼。 "行了,就彆在我們麵前玩這一套了,從小到大,看都看膩了。" 此時的天氣配上海風吹著,還是挺冷的,但何夢如今隻穿一件白色的薄外套,海風將她的頭發吹的散亂細碎,單薄的身形站著,真的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王仲允一口氣將杯裡的酒都喝完,抬頭看了風中正扮演著天涯孤女的何夢,眼神輕蔑一閃,說道:"還真是一模一樣呢。" 跟他一起來的幾個哥兒們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笑道:"都說時代在進步,科技在發展,怎麼這博同情的手段還是一樣沒變呢?三十年前是這樣,三十後還是這樣,唉,沒看頭啊,一點新意都沒有。" 王仲允不發一言,丟下幾人到了 人到了駕駛那邊,開車遊艇回了岸邊。 他換上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穿的很正式,開車離開,離開前吩咐人將何夢送了回去。 他一路驅車來到株洲醫院,在陌槿言的病房外看到了陌夫人,他問好道:"陌夫人好。" 陌夫人笑著說道:"原來是仲允啊,你好。你來醫院是?" "伯母,我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槿言怎麼樣了。畢竟咱們王陌兩家還是世交不是嗎?" 雖然是一直處於敵對狀態的世交。 陌夫人臉色不變,"你有心了。" "沒有沒有,隻不過跑這一趟而已,不足以掛在心上的。槿言妹妹昏迷這麼久我也沒來看她一眼,是我的不是。" "跟我進來吧。" 王仲允跟著陌夫人一同進了陌槿言的病房。 陌槿言還躺在床上,起色看上去跟昨天差不多,雙眼緊閉著,臉色很蒼白,雖然每天都有醫護人員和自己幫她沾水抹唇,還經常用橄欖油幫她抹一抹,但因為一直都沒有進過水的原因,她的嘴唇還是很乾裂。 往日裡風光霽月的陌家大小姐已經不複,而躺在這裡的,是一個換了重病已然看不出美醜的女子。 她靜靜地閉著眼睛,已經不複當日的鮮活美麗自信。 "我很抱歉伯母,直到現在才來看望。" "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明明是死敵,卻又能這麼自然說著朋友之間的聊天話。這一場戲,不過是看誰更虛偽。 王仲允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盯著床上正昏迷著的陌槿言,問道:"聽說陌家正在為陌小姐籌備二十五歲生日宴,不知道到時候陌小姐能不能出席呢。" 陌夫人一直是喜怒不形於色,她無論何時都是雍容大方得體的帶著淺淡的笑容,說道:"有了你的祝福,我相信槿言會醒過來如期參加自己的生日宴的。" "是嗎?那我就真誠的祝福陌小姐了。"他的語氣顯得很是受寵若驚,祝福的話,能有幾分真心大家心知肚明。 他隨即問道:"哦,對了,我聽說你們已經請了據說醫術高明的國手大夫鐘醫生為她看了吧?怎麼樣,人家有沒有說什麼?" 陌夫人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有幾分淩厲,就連笑容都冷硬起來,"看來,王家大少是真的很關心我們槿言了。" "難道之前陌夫人都一直覺得在下是在開玩笑嘛?" "既然已經看過了,我們也不能再打擾她休息了吧?太子爺,我們是不是也該出去了?" 王仲允無所謂的笑笑,"也是,總不能到最後讓我的一番好意變成歹意了。不影響病人休息,我們這就告辭。" 說完,他就起身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下腳步,說道:"對了,不知道陌夫人能不能將鐘醫生的聯係方式告訴我?你也知道我家裡的情況,家母生病多年,一直無法出席家中的各種宴會,我這個做兒子的也需要為母親做點什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