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夢看到鐘蘿穿著睡衣站在樓梯處,先是習慣性的掛上溫柔的笑容,"妹妹你醒了啊?" 何麗琴沒有說話,對上鐘蘿那一雙冰冷刺骨的眸子,心裡顫抖了一下,接著便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幾步走到了鐘蘿的麵前,"說,你聽到了多少!" "你們會有報應的!我要報警。" 說著,她拿出手機真的打算報警了,她心底憤怒的就要把她燃燒殆儘,根本顧不得自己到底有沒有證據。 何麗琴也是一急,伸手去搶鐘蘿手裡的手機,鐘蘿躲避間被何麗琴揮手打了一下,整個人就從樓梯處滾了下去。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這一變故將何麗琴嚇得臉色慘白,愣在不遠處的鐘夢看著也是嚇得訥訥不能言語,半晌才問道:"媽,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何麗琴捂著胸口,使自己鎮定下來,看著昏倒在地上,額頭還在流著血的鐘蘿,對鐘夢說道:"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就說我們這裡有人從樓梯上摔下來,磕破了頭,正在流血不止。" "啊,哦,好。" 為了這一次的醫療事故,鐘蘿甚至想著用自己的生命去賠了那個被自己開刀開死的病人的生命。卻沒想到,事情的真實情況,卻是這樣的!不是意外,是認為,是陰謀! 這要比意外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黑暗中,她仿佛看到另一個自己在向自己揮手,微笑,接著腦子一陣刺痛,痛得她仿佛連靈魂都在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一眨眼也許是漫長的時間,她感覺自己的腦子裡多了一個人的信息。那也是個叫做鐘蘿的女子,已經活了二十八年了。她是杏林世家鐘家的滴出大小姐,一手醫術儘得祖父的真傳,及笄之後便在自家的醫館診脈,各地的瘟疫都能看到她的身影,是百姓口中有名的女神醫。 在一次惡核瘟疫中,她不幸自己染上了那個病症,藥石無醫之下,身死。 那是那個女孩子的一生,短暫卻充滿了堅持。為了行醫,她甚至一生未嫁。在那個對女子有著諸多束縛的時代,她可以算是特立獨行了,活的卻是瀟灑恣意。 鐘蘿,你的人生不該如此,活的這般不清不楚,死的這般不明不白! 鐘蘿,你的爸爸還躺在醫院,你的弟弟已經被何麗琴捧殺下養的歪了,你不該就此消沉,所有一切你在意的,都該好好守護。 鐘蘿,還有你的夢想,醫心聖手的夢你還沒有完成,怎麼可以就此消沉,庸庸死去? "爸,阿蘿她怎麼還不醒過來?" 楊院長看著兒子滿含擔憂,也是無奈的搖搖頭:"她的生命指數剛剛穩定,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問題啊。" 楊院長無奈歎氣,最終還是退出了並非,楊駿坐到鐘蘿的床邊,眼底是滿滿的情誼,"阿蘿,快些醒過來好不好?我還有許多話都不曾告訴過你,你怎麼能,怎麼能就這麼睡著?" 一雙眸子倏然睜開,燦若星辰,她是二十一世紀的女醫生鐘蘿,也是鐘家嫡女鐘大夫 在鐘蘿醒來的第二天,嗅覺靈敏的記者們便聽到了消息,早早 息,早早的就摸到了醫院的門口。 "對不起,鐘醫生現在正在休息,身體很虛弱,你們不要打擾好嗎?"護士將記者攔在門外,耐心的解釋。 "我們有權知道事情的始末,既然鐘醫生已經醒了,對於這一次的醫療事故還請給我們一個解釋。" 醫療糾紛年年都有並且屢見不鮮,安靜的躺在病床的鐘蘿目光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醫生這個職業,自古便不是那麼好做的。接收了那個鐘蘿的記憶之後,這樣的體會更深。 半晌,她苦笑出來,盲腸手術自開院以來,就沒有過失敗的例子,也難怪人家家屬這麼難以接受了。看樣子,自己的行醫生涯怕是就要在此終結了。 "小商,將記者們請進來吧。" 門外聚集的記者聽到裡麵的話,頓時眼冒精光,手裡拿著話筒配合著攝像機就進了病房。 "鐘醫生,請問對這次的醫療事故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病人家屬說要告你,對此你是怎麼想的?若是真的提出訴訟,你又準備如何應對?" "請問這次的**真的是醫療事故嗎?據我所知,貴院自開院以來,盲腸手術就沒有失敗的例子,為何此次會在你的手上失敗?" "有傳言說你是憑著關係進了株洲醫院,請問這是不是真的?" 記者們的問話很犀利,一條條直直的朝鐘蘿砸過去,饒是她之前已經做了思想準備,如今仍是被問得心裡悶痛。 楊駿手裡提著保溫飯盒,進門就看到這麼一群人圍著鐘蘿,頓時氣道:"你們有沒有一點公德心?鐘醫生她現在自己還是個病人!" 不知是不是楊駿聲音太過惱怒,記者們都怔愣了片刻,隨後才有個小記者小聲的說道:"是鐘醫生同意我們進來的。" 鐘蘿看向來人,衝著他笑笑,而後對記者們道:"你們這麼多人一起問,我該先回答哪一個呢?" 眾記者麵麵相覷,鐘蘿又說道:"不如還是讓我說,你們聽著就好。" "對於這次的事情,我不想用醫療事故或者是意外來定義它。因為這確實是我的失職,我應該麵對。之前我一直在想,病人家屬並沒有告知病人家族有過心臟病史,怎麼能全都怪到我身上來?所以,有了這一個理由,我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犯下的錯誤。" 楊駿手裡的保溫飯盒還未放下,隻怔怔的聽著床上的人兒小聲的說著。看著醒來的她,似乎又哪裡變得不一樣了。好像是,更加的自信了,也更加的從容淡然起來,那氣質嫻靜婉然,卻又帶著堅持,讓他的心為之一顫。 阿蘿,經曆這件事,終於還是成長了。 他哪裡知道,鐘蘿這是融合了另一個時空的鐘蘿的記憶呢?以前,她覺得中醫很水,那麼幾副堂堂水水怎麼可能就把身體裡的瘤子結識給弄沒了?君臣佐使之間的關係,中藥間各組分的研究,至今都還不清楚,國外甚至稱中醫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是絲毫沒有科學根據的。她之前也是那般認為的,至少在治療周期上來看,還是西醫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