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如你先將豬頭少爺為什麼要找你先說一說吧。”陳湯說道。 樂縈秀眉輕輕皺起,想了一會才說道:“在我們被太平道的人擄走之後,朱家在明裡,到處幫我們走動,給我們拉關係,表麵上是做得很好。那時候我們樂家大亂,根本顧及不了太多,朱家做什麼我們也不管,所以朱家就在那個時候,暗中擴張他們的絲綢生意,如今他們的勢頭已經要壓過我們。” “那是一個大好機會,換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商人逐利,不講什麼仁義道德……不對,我不是說我們樂家,而是豬頭一家。”陳湯笑道。 “我也明白,現在的揚州,絲綢的生意就是我們兩家獨大,其餘的家族雖然不滿朱家的行為,然而他們不好說什麼,也不敢做什麼,就是想看我們怎麼反抗朱家。”樂縈說道。 “那麼他們絲綢的價格有沒有什麼問題?”陳湯問道。 “沒有,和我們的一樣。雖然他們開始行動,但也動不了我們的根本。”樂縈說道,“樂家的絲綢,無論是編織還是染色,在揚州都是一流的,朱家還做不到,他們要擴張,短時間內對我們沒有太大威脅,就是繁瑣的事情太多。” “這樣最好,大小姐你也要看緊我們的工人,隻怕他們會反了我們。”陳湯說道。 撬牆角這種事情,無論是古今,都經常出現,陳湯見怪不怪。 “也有這個可能,我會小心的,說到正題上麵吧,今天朱立仁來找我,還是為了我們兩家合作的事情而來。”樂縈說道。 不用樂縈說,陳湯也猜得到這個,那個豬頭一直都想和樂家合作,好讓他耍手段,不僅吞並樂家,還抱得美人歸。 “不能合作,一旦合作,我們樂家就渣都沒有。”陳湯還是反對。 “為什麼不能合作?如果不合作,朱家現在已經聯合了揚州大部分的絲綢商,隻要他一動手,我們什麼都沒,而且我還覺得朱家會低價出售,先將我們弄垮。”樂縈憂心地說道。 低價出售這個,陳湯記得是自己先對樂縈提出,樂縈還記得,現在朱家所做的一切動作,都是逼迫樂家就範。 “以前我就反對我們和豬頭合作,那是因為我看不爽他們。現在呢,我已經知道他們是不安好心,不怕和大小姐說實話,我們被太平道擄走,豬頭一家也在背後出力。”接著陳湯就將自己偷聽到的說了一個大概。 樂縈聽了,臉色鐵青,整個人都不好,她相信陳湯的話,因為是陳湯讓裡逃離太平道的魔爪,如果那時候不是有陳湯在,自己被朱立仁玷汙,恐怕真的會接受朱立仁。 越是這樣想,樂縈就越害怕,身體都忍不住要發抖。 又往陳湯看過去,她對陳湯越來越感激,如果沒有陳湯,到了今天,樂家已經不再存在。 看樂縈的表情,陳湯明白了樂縈還不知道朱家和太平道有關係,樂子澤對陳湯說過,並沒告訴樂縈。 “所以我 “所以我們不能和豬頭合作,否則就是羊入虎口。”陳湯的聲音驚醒了樂縈,樂縈勉強鎮定下來。 “想不到朱家如此的可惡,他們竟然要造反!”樂縈害怕地說道。 “一點都不奇怪,我們揚州的官場已經淪陷,商場也差不多了。”陳湯說道。 “我們應該怎麼辦?”樂縈問道。 “剛才大小姐你也說了,朱家的工藝比不上我們,我們有籌碼在手,暫且不怕他們,怕的就是他們會降價。”陳湯想了想,說道,“如果他們敢降價,其實我也有辦法應付,我們可以收購他們降價的絲綢,這個以前我也說過,大小姐你肯定會奇怪,但是我有自己的注意,逼不得已的時候我來幫忙。” 以前陳湯的確說過,那時候樂縈是不相信陳湯,如今和陳湯經曆過生死患難,又清楚陳湯的手段,她輕輕點頭。 “你是想說什麼提高附加值的,對吧?”樂縈問道。 “就是這個不錯,他們敢做,我們也敢做,所以我們不需要合作。”陳湯說道。 “我相信你,我一定不會合作,就是爹爹同意,我也不會同意。”樂縈堅決地說道。 “老爺早就知道豬頭一家和太平道的事情,所以老爺不會同意。”陳湯說道。 “真的?怎麼爹爹告訴你,不告訴我?”樂縈問道。 “呃!可能是老爺擔心大小姐的壓力太大了。”陳湯笑道。 “我的壓力,可能真的太大。”樂縈輕輕歎息,然後她說道:“現在有弟弟幫忙,我輕鬆多了,說起這個,還是你的功勞。” “老爺和大小姐都希望我能改變少爺,我自然不會辜負眾望。”陳湯笑道。 樂縈又點點頭:“朱立仁要合作,我不同意,他也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背後還有什麼陰謀,不得不防。” “太平道短時間不敢在揚州胡作非為,我們暫時安全,朱家不敢明著做什麼。對了!大小姐我們樂家在織布、染布上麵有沒有新的技術發明?”陳湯說道,如果有新的發明,陳湯可以用一點現代社會的營銷手段,炒作一番。 樂縈想了一會,才明白陳湯的話是什麼意思,她說道:“這個真的有,最近我們合成一個染色配方,就是不穩定,布染色之後不到一個月,就會掉色。” “這個真的可惜。”陳湯說道。 樂縈輕輕按揉自己的太陽穴,一會後說道:“好了,我還有些事情,你先離開吧。” “好的!”陳湯說完就離開。 陳湯救了大小姐,最近大小姐對陳湯是越來越客氣溫柔,沒有以前的冷冰冰。 從樂縈的賬房出來,陳湯又去一趟造紙廠,將素描紙取回,還有那些木炭。 回到房間之後,陳湯將畫紙展開,想了好一會,開始畫畫,不多時已經出現了一個人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