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從陳湯和朱立仁旁邊的一棵樹上傳下來的,刀也是從樹上落下。 原來,早有一個不屬於這裡的人躲在樹上偷看,在朱立仁的劍就要刺入陳湯胸膛的時候,樹上的那人馬上動手,自上而下一刀砍落。 聲音是冰冷的,那人的刀同樣是冰冷的。 刀光激射而下,帶著一片寒意,壓在朱立仁的頭上,朱立仁隻覺得自己全身仿佛被寒流包圍,冷得發抖,甚至連刺向陳湯的劍都忘記了。 抬頭一看,隻見空中突然有彎月耀眼奪目,光天化日之下,如何有月?原來是刀,彎月一般的刀,就要落在自己頭上。 朱立仁雖然驚訝,可是他的反應極快,連忙收起刺陳湯的劍,抵在頭頂,突如其來的一擊,月華一般的刀光,重重打落在朱立仁的長劍之上。 朱立仁的長劍“嗡嗡”的響個不停,手臂發麻酸痛,胸口沉悶,後退了兩步。 陳湯在千鈞一發之際,居然被彆人救下,這下他不打算繼續攻擊朱立仁,拉著巧兒的手,直接退出一丈的距離,抬頭再看。 月華般的刀光已經收起,隻見一個人淩空落下,站在陳湯和朱立仁之間,正是陳萬年身邊的那個冷淡如冰的男人。 男人才站穩,突然又抽刀,一刀切入那個和盧宇對打的黑衣人的身上,那個黑衣人不如朱立仁厲害,這一刀他抵擋不了,刀鋒割破他的胸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陳湯還是第一次見他出手,想不到是如此之快,如此之冷,他一來,仿佛將這裡的溫度都冷卻了數度。以前陳湯還想,自己即使不如冷淡如冰的男人,和他對上幾十招應該不成問題,現在看來,一招都難。 “陳湯……”樂縈大叫,人已經走下了馬車,往陳湯走過去,那些護院不敢阻攔樂縈,隻能夠跟在樂縈身邊。 樂桓擔心樂縈,也連忙跟在身邊。 看到陳湯沒事,樂縈提起的心才放下來,一手抱著陳湯腰,不顧陳湯身上的血汙。而陳湯身邊,還有巧兒,樂縈這時候已忽略了巧兒。 樂桓早就注意到巧兒,因為巧兒是秋荷的丫鬟,樂桓認識巧兒,他看到巧兒在陳湯身邊出現,想到的就多了,當然也奇怪巧兒會如此厲害。 巧兒連忙走到一邊,她知道自己不方便在這裡出現。 朱立仁看到樂縈投入陳湯的懷中,怒火中燒,一把扯下擋著麵的黑布,狠毒嫉妒的目光,盯著陳湯和樂縈。他是追求樂縈的人,看到樂縈和陳湯還有關係,他受不了,他更恨陳湯。 冷淡如冰的男人,還站在陳湯和朱立仁之間,隻見朱立仁長嘯一聲,壓抑不住恨意,提起劍就往陳湯衝過去,男人冷笑一聲,舉起他的刀,往朱立仁的劍就落下。 男人的武功厲害,隨意揮刀,朱立仁的劍招直接被擊破,麵對朱立仁暴雨一般的劍,男人腳步也不用移動,隻有右手持刀抵擋攻擊,朱立仁根本就不能越過男人。 看到這裡,陳湯安心了,讓樂縈先回去馬車。 “你到底是誰?”朱立仁看到男人的厲害,驚慌不已,他想不到陳湯身邊,還有這樣一個厲害如此的人。 “我是來殺你的人。”男人的冷冷的聲音一沉,刀一挑,將朱立仁的長劍擊落,朱 落,朱立仁連忙縱身後退,又撿回自己的劍。 “殺了他們!”朱立仁大叫,他帶來的人,比樂家隊伍的要多很多,這也是他的計劃,以防萬一。現在朱立仁覺得人多,他無所畏懼,除了樂縈,全部人都要死。 聽到朱立仁的命令,那些包圍起來的太平道的人馬上動手,提起大刀就往樂家的隊伍衝過去。 最不想看到的,終於都發生了,陳湯一邊指揮,一邊大叫:“不要驚慌,保護大小姐和少爺!” 聲音落下,所有的護院都靠近馬車,陳湯也快速往馬車而去,隻有那個冷淡如冰的男人,依然站著不動。 “射!”突然冷淡如冰的男人大叫一聲。 “嗖嗖嗖……” 男人的聲音才落下,突然在包圍的太平道的人的四周,多了數不清的穿著甲胄的士兵,前麵一排士兵,已經彎弓搭箭,利箭激射而出,一瞬間那些太平道的人倒下了大半。 太平道的人驚慌了,朱立仁也驚慌了,他抬頭往四周一看,隻見四周都是數不清的士兵,朱立仁心想大概會有上千人。 竟然有士兵將他們包圍起來,朱立仁的心都涼透了,因為他和太平道有說不清的關係。 突然,朱立仁想到陳湯,狠狠地盯了一眼陳湯,隻以為是陳湯設的局,要對付自己。 陳湯也驚訝無比,怎麼冷淡的男人會帶著那麼多人跟在自己身邊,難道他早就知道朱立仁要對付自己,所以早有準備。 或者說,冷淡如冰的男人,正在這裡追殺太平道反賊,碰巧遇到了自己。 不僅是陳湯,樂家的人都驚訝,這個逆轉的局麵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早已經準備了一場血戰,哪裡想到瞬間被化解。 當然,這樣的結局更好。 “老大,好多士兵!”盧宇目光中既有驚訝,也有羨慕。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且看看吧!”陳湯隻能夠這樣說。 “你是陳萬年的人?”朱立仁終於將冷淡如冰的男人認出來,當初在青州,就是男人親自將朱立仁帶走。 聽到朱立仁直呼陳萬年的名字,男人怒道:“放肆!殺!” 那些士兵得到命令,全部收起弓箭,拔出手中的刀,衝殺剩下太平道的人,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戰爭已經結束。太平道那方,隻有朱立仁一人站著的,然而朱立仁也不知道有多麼的害怕。 “果然陳萬年,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朱立仁緊緊握著他的長劍,劍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憤怒,發出淡淡的劍芒。 “太平道逆賊,竟敢對大人不敬!”男人再次怒道,拔出刀就往朱立仁走過去。 朱立仁又狠狠盯了陳湯一眼,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是男人的對手,想要活命,他唯有逃跑,看到男人走過來,他直接就後退,要衝出士兵的包圍。 哪知道還沒走上幾步,突然身後一股寒意襲來,不用回頭就知道男人的刀已經到了自己身後。 潔白如雪,寒冷如冰的刀,已經到了朱立仁背脊,朱立仁連忙扭身,長劍架擋,男人用力一拖,刀跟著壓下來,朱立仁仿佛感覺到有一座冰山,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