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立心的一刹那,劉揚整個人都懵了。 記憶回到當初的揚州,陳湯要在揚州大洗牌,那時候安王和太平道還有合作,他們決定直接放棄揚州,而第一個被放棄的就是揚州朱家。 朱立心逃了,像是人間蒸發,劉揚要斬草除根,根本找不到朱立心,事情就此不了了之。 現在朱立心又出現,他殺了劉揚不少人,也就是說朱立心要報仇,要回來報仇。 想起這個,劉揚雙腳一軟,坐倒在地上,指著朱立心說道:“你……你要做什麼?” 他是明知故問,朱立心卻猙獰地笑了,笑容在劉揚看起來,很恐怖,很可怕,隻聽朱立心說道:“怎麼小王爺你也會害怕我?” 笑容中透露著駭人寒氣,說話的聲音有點像是從幽暗的地獄傳出來的,劉揚已滿身冷汗,回首再看周圍,自己的侍衛家丁丫鬟什麼的,全部倒在血泊中,朱立心變得厲害如此,自己豈不是要等死。 朱立心說完,緩緩地走到劉揚身邊,他走路的步伐很奇怪,像是屁股受傷了。 “當年小王爺可威風,高高在上,完全看不起我們這些小人物,現在怎會怕我?我揚州朱家為小王爺,為太平道帶來那麼多財富,你們決定要放棄我們,朱家在揚州徹底消失了,甚至我大哥朱立仁,也死在小王爺你手上。”朱立心冷笑道。 “不……不是我,是陳湯,朱家是陳湯抄的,朱立仁也是陳湯殺的,和我無關。”劉揚連忙為自己辯解,他自負聰明,也難以說服朱立心不殺他,而且朱立心不打算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 當初的人,全部都要死,朱立心是為了報仇而回來的,自然不會因為劉揚的一句話而放過他,隻有死人,方能緩解仇恨。 “陳湯要死,你也要死,誰都活不了。”朱立心狠狠地說道。 為了複仇而回來的人,都是瘋狂的,朱立心也不例外。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小王爺,高高在上的小王爺,我父王絕對不會放過你。”劉揚搖頭晃腦地說道,猛然從地上站起來,“你要是敢殺我,我要和你拚命。” 說完,劉揚就往朱立心撲過去,朱立心連忙要躲避,隻是雙腳的動作太大了,來自屁股火辣辣的痛讓他忍不住大叫起來,措不及防之下被劉揚撲倒在地上。 劉揚雙手用力地抓住朱立心的脖子,要狠狠地把朱立心捏死,朱立心大驚,雙手不住地往劉揚身上拍打,或者是亂抓,很快劉揚臉上出現一道道血痕,而劉揚就是不願意放開。 雙手繼續用力,朱立心要喘不過氣,滿臉通紅,他不能死,因為陳湯還活著,所以他用儘自己的力氣,發出一聲尖叫。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落在劉揚身邊,是一個東瀛忍者,他抽出一把刀架在劉揚的脖子上,刀鋒抹過劉揚的脖子,一股鮮血噴濺而出,全部灑落在朱立心的臉上。 殺人之後,忍者原地消失。 ;朱立心推開劉揚的屍體,躺在地上用力地喘息,滿臉的潮紅才慢慢退卻,再抹了一把臉上沾染的劉揚的鮮血,聞到血腥味,朱立心感覺到一陣惡心,乾嘔了好幾聲,才站起來。 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痛刺激著他,使得他更瘋狂了,他慢慢地說道:“陳湯……陳湯……陳湯……” 他要複仇,殺了劉揚,還有陳湯和劉普,他連劉普也沒放過,然後就是樂家所有人,他們全部都該死。 猙獰地笑了一聲,朱立心抓住劉揚的手指,粘上他的鮮血寫了一個殘缺的陳字,然後把劉揚的屍體壓在字上麵,偽造陳湯殺人的現場。 “來人,割下他的頭,送給安王劉普,我要讓他看看自己兒子死了,有什麼感受。”朱立心說道。 聲音才落下,剛才那個忍者馬上現身,手起刀落將劉揚血淋淋的頭割下來。 他這樣做,就是想讓陳湯和劉普鬥,鬥一個兩敗俱傷,他才能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裡,朱立心又瘋狂地笑了,抹去自己臉上的鮮血,一拐一拐而往外麵走,他每走一步,屁股上就是一陣刺痛,讓他的仇恨更深。 等他離開之後,在劉揚的屍體旁邊又出現一個忍者,女忍者,正是蒼井香,她居然也在這裡。 她將朱立心的一切都看在眼內,她知道朱立心要殺陳湯,心頭莫名其妙的一緊,使她有一種要殺了朱立心的衝動。 最後她還是壓下衝動,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 那個忍者已將頭顱往劉普家裡送過去,不多久之後劉普也看到血淋淋的人頭,在這一瞬間,劉普的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 那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唯一的兒子,看到斷了的人頭,劉普傷痛欲絕,大哭大叫,甚至是將斷了的頭顱摟在懷裡,不顧沾在身上的血跡。 安王府裡麵,在這個時候籠罩著一種淡淡的,特彆的氣氛,王府的所有人都被壓抑著,不敢多說話,而劉普哀嚎了一個下午,他終於都冷靜下來,但他看起來老了好幾分,白頭發多了,人也憔悴了。 喪子之痛,這種感覺太難受。 通紅的眼珠,讓很多王府裡麵的下人看著也害怕,很多下人都知道劉普看到一顆人頭,就成了如此模樣,但很多人都不敢問一句為什麼。 劉普馬上去劉揚平常居住的院子,進門看到的就是滿地屍體,其中一具無頭屍體特彆明顯,劉普含淚走過去,也不怕屍體惡心恐怖,一把就將無頭屍體抱在懷裡,像剛才抱著人頭那樣。 淚水落下,傷痛欲絕。 隻見他往後一揮手,一個侍衛將劉揚的頭顱遞過來,劉普接過將屍體平放在地上,頭顱輕輕放在斷了的脖子上,可是他這樣做,劉揚不可能複活,隻能讓自己的心好一些。 “來人,給本王找最好的裁縫,縫好屍體。”劉普用儘全身的力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