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匈奴的住處，呼衍化親自出來迎接，兩人一同進入大廳。 呼衍化早有準備，陳湯才坐下來，已有下人送來一隻金黃色烤全羊，還有奶白色的馬奶酒，香氣四溢，看得陳湯都流口水。 “陳大人應該沒嘗試過我們草原的烤全羊，來來！”呼衍化親自用小刀削了一塊羊腿肉送去給陳湯，陳湯也不客氣，大手拿起來就吃。 又聽呼衍化說道：“這頭羊是我從匈奴帶過來，除了送給大漢皇帝的，也隻剩下一頭，明天要回去匈奴，尋思著陳大人沒吃過草原的羊，便邀請大人過來。” 陳湯笑道：“難得國師在臨走前還記得我，多謝了。” 呼衍化說道：“陳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陳大人，我可能回不去匈奴。” 安王被處斬，阿萊克塞逃亡，這些呼衍化都知道了，如果當時自己也參與其中，恐怕下場和阿萊克塞的差不多，幸好有張宵的人頭作為提醒。 因為他覺得陳湯總能掌控一切，無論是什麼，都無法逃出陳湯的雙目，這樣的人居然還是漢人，呼衍化感覺到可惜，他甚至有把陳湯帶回去匈奴的念頭。 “這種話國師不要再提起，都過去了。”陳湯笑道。 “不錯，都過去了，陳大人來！喝酒。”呼衍化舉起手中馬奶酒。 陳湯和呼衍化碰了一下酒碗，喝了一口，搖搖頭說道：“我真不敢和國師喝太多酒，馬奶酒太烈，喝醉之後身邊又會多了幾個美女，不好，不好。” 呼衍化說道：“今天我們隻吃肉。” 說完，呼衍化又給陳湯割下一塊羊肉，到最後兩人還是一邊喝酒，一邊吃肉。 “如果陳大人你能到我匈奴作客，我一定會用今天的十倍款待大人，”呼衍化說道。 “國師也知道大漢和匈奴的關係，除非我們聖上讓我出使匈奴，否則我不敢去匈奴，當然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麵。”陳湯說道，他有幾分醉意了。 “說的也是，以後如果和陳大人在戰場上遇到，陳大人不用手軟，我們匈奴人從來不怕敵人的強大。”呼衍化這一句話，打破了談笑的氣氛， 說的也沒錯，大漢和匈奴隨時會打起來，如果他們在戰場上見麵，說不定這仗會打得很尷尬。 氣氛凝重了，陳湯摸著盛有馬奶酒的碗，看眼前不遠處的烤全羊，輕輕地說道：“其實這仗根本不用打。” 呼衍化卻搖頭說道：“我們匈奴人一生下來，就是為了打仗，我們是狼，不是羊。” 說完，他喝了一大口馬奶酒。 陳湯笑道：“天下的人，沒有誰是狼，誰是羊，國師你不妨想一想，大漢和匈奴打了那麼多年，各有死傷，但是國師有沒想過，其實匈奴人也厭倦了戰爭，你們匈奴人強馬壯沒錯，我們大漢不比匈奴差多少，就武器你們匈奴已比不上。” 聽著陳湯的話，呼衍化 ，呼衍化沉思好一會，說道：“陳大人你彆說這些話，仗我們一定要打，隻怕會生生世世打下去，誰也不會停手，除非雙方有誰先投降，或者滅了另外一方。” 陳湯說道：“既然這樣，我請求國師回國後說服匈奴單於，暫時彆打仗，至少在一年之內不要打仗，讓你們匈奴體會一下和平的寧靜。” 一年以後，陳湯的炸彈大炮可能製造出來，就算要開戰，也不畏懼，在陳湯心裡打的就是這些主意。 “一年的時間？我能答應陳大人，隻是匈奴也不像陳大人想的那樣平靜，匈奴內部很亂，萬一匈奴又來攻打大漢，有時候我也控製不住。”呼衍化苦笑說道。 大漢有安王劉普要造反，為亂長安，匈奴也是一個國家，內部可能有人造反，可能和大漢一樣很亂，這個陳湯並不意外，也不追問什麼。 “無論如何，陳湯就此多謝國師，明天國師回匈奴，我在此祝國師一路順風。”陳湯說完，端起碗就喝酒，一大碗馬奶酒全部喝下去，陳湯還是第一次喝得那麼猛，又增添幾分醉意，連忙用內氣化解。 “很好！”呼衍化不會輸給陳湯，同樣喝了一大碗，“痛快！” “唉！我有點醉了。”陳湯晃晃頭說道，儘量使得自己清醒一些。 “陳大人有喝酒的潛質，如果隨我到草原，不出一個月，能成為我們草原最能喝的那個人。”呼衍化笑道。 “還是算了。”陳湯說道。 “今天除了和陳大人道彆，另外我還想告訴陳大人你一件事。”呼衍化盯著陳湯說道。 “國師要做什麼？”陳湯問道。 “東瀛的山野圭一，也決定在明天離開長安，我和東瀛人的賬，在回去之前要算一算。”呼衍化的語氣中，透露有絲絲殺氣。 呼衍化自以為東瀛投毒，又有犬養大熊的暗算，他對匈奴已是厭惡，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在長安我不敢動手，但是離開長安那就未必，陳大人請放心，我會留下一兩個活著的東瀛人，告訴他們東瀛的皇帝，是我呼衍化殺的人，不會給大漢惹來戰爭。”呼衍化說道。 “我相信國師的能力，既然不會給大漢惹來麻煩，殺了便殺了，和我沒有多大關係。”陳湯不以為然地說道，他對東瀛人沒有什麼好感，反正蒼井香早已回去東瀛。 “好！隻不過今日一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麵。”呼衍化可惜地說道。 “總有再見的時候，國師何須憂心。”陳湯笑道。 如果兩個國家真要打仗，陳湯想自己早晚都會去草原，加入公孫寧軍隊中，兩人肯定能在草原見麵。 和呼衍化喝酒，陳湯毫無疑問是醉倒在那裡，他心裡不斷提醒自己不能喝多，最後還是醉了，醉倒後的陳湯隻能任由呼衍化安排。 醒來的時候已是夜半，懷裡同樣抱著一個沒穿衣服的女子，又是小芸，呼衍化這樣安排，讓陳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