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覺得這背影既然不是那麼討厭,自己乾淨利落的答應了他也不錯,非常明顯雖然現在自己已經有了修行的法門,不過他絕對還不能像麵前的這個人一樣有隨意穿越時空的能力。那背影卻抖動了兩下,肯定是遇到了什麼突發的事情才能有這樣的動作。“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是個玩世不恭,表裡不一的人,隻是卻想不到表裡不一達到了這樣的程度,現在這個時候你還能有心情開玩笑。”蕭雲沒有辦法了,看來有時候意外總是會發生的,看來自己自作聰明到過了頭。這次和上次明明就是兩回事。於是,他絕定一痞到底。“既然你不想做神仙,你他媽的把我搞到這個墨漆麻烏的地方來乾什麼?”蕭雲雖然沒有暴跳如雷,但是他還記得有人在等他。他實在沒有心情和麵前這個耍酷隻留一個背影的家夥吹牛皮。那背影卻已經轉了過來,那是一個看起來極酷極帥的中年人,他看起來隻有三十出頭。下巴的胡須翦得整整齊齊,沒有一根雜亂,身上卻穿著極闊大的袍服,腳下又是一雙木屐,後麵背的又是一把長刀,那刀沒有刀鞘。倒與東洋戰國時的武士相似。很重要的一點,這個人蕭雲絕對不認識。蕭雲當然不會問他,因為畢竟是他把自己弄來的。如果有事,他自己自然會說,兵法有雲,敵不動,我不動,不過,也好像不是兵法裡說的,而是蕭雲說的。那東洋浪人搖了搖頭,道:“看來我真的不了解你,從來隻知道蕭雲是個偽君子,原來你不止是個偽君子,還是個活寶。”於是他開始裝逼,他的演技已經開始發揮。他的神色已經變得特彆正經,好像是臉上換了個麵具。“既然我不認識你,當然不得不裝一下,不過,我覺得你最好能把你的用意說出來,因為還有人等著我。”東洋浪人仰天長笑,那笑聲帶動了陣陣的聲波,那聲波又將四周的氣流激得完全失去的方向,隻見那些本來還如潮水一樣湧動的星靈在那亂流之中,四處漂**,像極了打桌球時進進出出四處碰撞的桌球。隻是桌球的桌子本來是有邊界的,而這虛空卻沒有邊界,於是星靈四處飛散,猶如星星點點化入了無儘的黑暗。蕭雲和那東洋浪人跟前的光亮突的暗了些。“現在果然才是真正的蕭雲,果然是狂放不羈,無論誰都不放在眼裡。”那東洋浪人雖然被激,他不怒反而笑了。蕭雲隻知道這就是天生的受虐狂,比如許多攀岩的,都是自己找抽。“蕭雲當然不會願意就這樣的受人折辱。”東洋浪人看來對以前的蕭雲是非常熟悉的,以那種臭屁性格來說,失敗就意味著死。 “如果你是這麼容易接受失敗的話,那麼你也不會苦苦追尋化外之技的秘密。”東洋浪人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那是一種得意的微笑。看來就算是低調如東洋浪人,他遇到高興的事的時候,也會掩飾不住心裡的喜悅,相由心生,無論在哪裡都是至理名言。不過,這當然不能代表現在的蕭雲,因為他絕對不算是個低調的人。蕭雲還是一幅傲視天地的樣子,雖然他聽到東洋浪人說起化外之技時,心裡動了一下,既然他的心理從來都不會表現在表麵,東洋浪人也不會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比如說他現在羈傲不馴,實際上他心裡隻想儘快的知道東洋浪人究竟想做什麼。“不過,化外之技看來你還沒有探尋到它的秘密。”東洋浪人賣了個關子,看來他已經不打算再說。既然他已經不想再說,蕭雲也不想再聽,實際上就算他想聽,也不可能再得到什麼消息,因為看來這是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蕭雲既然不想敗,當然也不能敗,如果你敗了,那麼就不是蕭雲,現在我隻是想交給你轉敗為勝的法門。”東洋浪人終於說出他的來意。蕭雲的心裡已經狂喜,如果說真的有什麼人不在意勝負的話,那麼無疑是假話,就算是東晉時的謝安,裝逼的時候也未免會露餡。如果謝安不是裝逼的話,他怎麼會高興到木屐的鞋跟斷了他都不知道。蕭雲的定力無疑高過謝安,他雖然狂喜,但他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如果你有這個心,我聽聽也無妨,不過我對你為什麼要幫我更好奇。”蕭雲現在又摸了摸他頭上的碧玉冠,他頭暈的時候會摸,當然現在他想不能的時候也會摸。“我不是幫你,實際上我幫誰都不會幫你,想來你也知道。”東洋浪人的話說得夠直白,當然是這樣,男人之間的交流從來都簡單而又直接。“靠”,蕭雲暴了一句粗口,他是在心裡說的。“我隻不過是在幫天河宗,我實在不想讓天河城中的人眼睜睜的看到天河的首座於山河弟子之手,那怕這個天河首座名不符實。”東洋浪人說的肯定是心裡話,因為聽到這句話的人肯定會不舒服,那怕是心裡承受能力如蕭雲一樣的強悍的人。“看來你是個老實的人,我從來都喜歡和老實人打交道,雖然我們沒有情義,不過,看在你對天河宗還有一絲期望的份上,我倒願意聽聽你的主意。”牛人當然還是得牛人來磨,既然東洋浪人說話毫不留情,蕭雲也沒有必要假客氣。“你既然已經打聽了化外之技這麼久,無非就是想能再進一步,那麼你肯定也對天河宗的‘佛影雙絕’很有興趣。”東洋浪人說的話,真的是蕭雲最感興趣的話題。蕭雲已經不能再裝逼。“‘佛影雙絕’,勉強聽過,如果你願意說出來,我也可以將就的聽一聽。”蕭雲已經準備把耳朵洗乾淨,然後一個字都不拉下了。如果能讓蕭雲都勉強聽聽的話,那麼絕對是大的不了的話。葡萄掉了架子不倒,蕭雲就是那架子不倒的大爺,就算是他求人的時候,他也是派頭十足,蕭雲在這莫名的虛空中的時候,才會真正的畢露他那小視天下的臭屁樣子。“佛者,有中化無也,有就是無,無就是有,所以佛實際上就是萬物之源,是為毀也成佛,滅也成佛,影者,道也,道為佛影,無極太極,都是有中化無,無中生有的玄學,既然是玄學,那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奧義,這奧義包羅萬有,實在不是凡人的力量所能參透,你隻知道這佛影雙修之法門的心法之後,與那鐘九一戰包可乾坤反轉。”東洋浪人已經不再廢話,他漸漸的離地而起,手把長刀,眼睛閉合,好像已經靈魂入定,神思仙遊。隻見他周身透出黑白二氣,那二氣極純且澈,看起來靈動非常,不似人間所能看到的顏色,黑白二氣又漸漸的癡纏不休。好似黑白二龍慢慢的締結纏綿,其纏綿不絕之意,實在不是人力所能道出,隻見那白龍好似有一股力道想要從那癡纏之中脫出,又好似男女情侶擁抱之時的欲推還就,無數的道不明說不清。癡情易解,情緣難斷,這情緣自然不是糾結之後就能分開的。那黑白二氣卻漸漸的融為一體,也不知是黑變成了白,還是白變成了黑,也許是現在黑白都已不再,所留下的不過是黑白二氣所化的新鮮物質。現在那氣卻已經是深黑色,它看起來是黑色,卻不是純黑一樣的能夠吸納人世間的所有光明,因為在那墨氣之中還微微的泛出陣陣亮光,那是昨夜星辰一樣的微光,那光是白色的。黑中見白,所以說不定那些微的白光可以瞬息的就擴大億萬倍,將那黑氣吞噬,反客為主。世間都是如此,白中見黑,黑中露白,從來就沒有什麼能夠不生不滅,這就是佛影雙絕的真謫。“接住”,東洋浪人尤如虛空之神,對蕭雲喝道。蕭雲知道現在已經不是玩世不恭的時候,他端正身形,靈台大開。隻見那黑色濃重,但又不時泛出亮光的佛影氣息已經從那東洋浪人的身邊向自己襲來。那墨氣漸漸的導入蕭雲的身體,隻是一瞬,蕭雲甚至都還沒有感覺。隻見毫光頓收,似乎一切都已經結束。蕭雲一時間已經呆住,連他都不相信,這麼快就完了。“就這樣完了麼?”蕭雲實在是有些不能置信,這導氣的過程也未免太過簡單,也未免太過讓人意外,蕭雲完全覺得這就是一場忽悠。但是看那東洋浪人已經完全收回了他的氣息,他的寬大的長袍已經一動不動,如果還有一絲氣流在波動的話,那長袍上的褶皺絕對不會如此的平整。“這家夥看起來長得頗大氣,怎麼行事如此的小氣?”蕭雲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的心裡卻在詛咒著。“現在你可以回去了。”東洋浪人已經合上了眼睛。“就這麼簡單,就這樣我就能擊敗鐘九,這似乎不太可能!”蕭雲雖然驚訝,但他的表情是很平和的,他本來就是個演員。“就這麼簡單,世間的大道無非都是這麼簡單,越是有用的東西,往往都越簡單。”東洋浪人說的這句話是放之世間皆準的道理。“可是我明明看到你的身上黑不溜秋的氣體就猶如黃河之水,就像天上落到人間一般,源源不斷,你怎麼能這麼小氣?”蕭雲現在快要恢複他的本色,那就是臉皮厚。“我的意思隻不過是為了讓你擊敗鐘九,並沒有說要把全身的星靈氣息之力全部給你。”東洋再人並不答話,看來他的心已經如鐵石一樣,不會再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