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武也知道這小子看到蕭雲的功法竟然能夠將唐師我擊敗,心底早已以躍躍欲試,也準許他不耽誤平時的雜役之餘,跟著蕭雲師徒兩個學習功法,他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隻見那負責報名的湯府管帳的先生,那身邊的銀子,金子是越堆越高,那明晃晃白森森的寒光幾乎就要把人的眼睛閃花。雖然不是自己的金子,不過那管帳先生能夠過過眼癮也還是覺得很不錯。“天河宗宗主魏墨攜首座弟子蕭雲參拜湯氏宗主湯武。”突然這間人群中傳來了一聲傳喚。這一聲傳喚實在是猶如在人群之中扔了一口袋的硫酸一樣,那硫酸好端端的還裝在口袋中,但人都已經嚇得中散開來。隻見人群散處,過來了一個英武的少年,那人背上背著的是一把天上有,地下無的奇形怪狀的人刃,這樣奇怪的的兵刃,天河城中人當然都認得,這正是天河宗主之物。曆任的天河首座既然都會未來宗主的鐵定繼承人,那麼這兵刃背在天河首座的背上也不會特彆的奇怪。奇怪的是,那天河首座的頭發雖然還是衝天而起,根根直立,那精氣神實在不是一般的年青人所能比擬,但是他頭上的另一樣物事卻不見,那就是元旦首座弟子的標誌,碧玉冠。冠也不過就是量普通的珠翠石材,形狀也就不過是手藝極其普通的匠人所雕刻的簡單紋路,但是誰都知道這簡單的冠帶一定是天河首座時刻都不會離身的東西。現在那標誌卻不見了,難道麵前的蕭雲已經不是天河的首座弟子,蕭雲既然做出了人神共憤的事情,按常理來說,魏墨剝奪他的天河首座的頭銜也實屬平常,隻是在這多事之秋,唐師我即將覆行前諾的日子快要來臨。如果蕭雲不是天河首座的話,那麼究竟天河宗還有誰能抵擋那唐師我。後麵跟著的人還有天河宗主魏墨,那魏墨的臉色極其鄭重,就好像是燒香祭祖告廟一樣的表情,看來他對今天的事情極為看重。再後麵還有數人,正是天河五子之三,沒有阿珂,現在是彩虹三人組,這三人卻是臉色極臭,就好像是有人欠了他們多少銀子一直沒有還一樣。湯武現在正在湯氏藥店的二樓之上,房間內隻有三個人,除了湯武之外,還有一個癡癡呆呆的女子。湯武自從經過湯沁爬那牌主坊的事情之後,已經再也不敢單獨的把他這寶貝女兒離開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個人是他隨身傳喚的小廝,這個小廝叫做葉首,葉首這個名字實在是奇怪得不得了。起這樣奇怪的名字最大的作用,就是讓人好記,既然需要常常使喚的人如果不起個好記的名字,當你要用他的時候,就會很麻煩。葉首就是湯武的心腹,既是他的心腹,實際上也是他的弟子,如果說薛鵲繼承的是湯武的針石藥理之術的話。 葉首繼承的就是他的另一門本事,就是他的星靈氣息之道,九州地的星靈氣息之道,不僅可以救人生死,也可以屠戮魔物,如果那星靈氣息到了一定的程度,也能夠滅佛殺仙。湯武當然聽到了蕭雲等人已經來了的傳話,他於是走到了那窗前,將那窗輕輕的推開一條縫,那縫隻能讓他看到樓下。樓下的人卻不能看到他。果然是蕭雲,蕭雲的頭發根根衝天而起,湯武隻知道蕭雲表麵謙恭,實際為人極其桀傲不馴,自己觀人已經數十年,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年輕人的心性。何況上次上山,那蕭雲所說的話完全完全已經把他的不羈的性格表露無疑,他隻想知道今天蕭雲究竟來做什麼?蕭雲背上背著那破魔,除了破魔之外,似乎還有一樣東西,湯武雖然看得清楚,卻不大明白。“負荊請罪?”葉首冷冷的說。“有這麼容易的事麼?”湯武的語氣更冷,如果湯沁現在就能好轉或許,這一手還有用,可惜的是她似乎已經完全任何人都已經不認識。人群已經讓開了一條小道,本來那是一條大道,湯氏門前每日每夜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的達官貴人的車馬在此停歇。如果是一條小道的話,那又怎麼能值得上名動九州甚至九州的地名聲。兩邊的人牆都已經屏住了呼吸,蕭雲與湯氏的大仇怎麼會有人不知道?本來那些等著五折優惠報名不歇的年青人都已經讓到了一邊,天河首座本來是天河城中所有人高山仰止的對象,現在雖然不是萬人唾罵,但也差不了多少。何況這麼多人隻不過是抱著看戲的心態,這些閒雜人等都想看看這所謂的天河首座究竟是要做個什麼?“魏墨攜攜罪徒蕭雲拜見湯氏之主,我自知管教無方,訓如如此惡不赦的罪徒,對湯小姐的清名已經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玷汙,雖是再無力回天,但也請湯氏之主原諒則個,此徒萬死難贖,但請湯氏主發落而已。”魏墨說出些話的時候,語氣之中說不出是憤恨或是失望!“罪人蕭雲求見湯氏之主?”蕭雲說完這話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捂住了嘴巴,捂住嘴巴的原因當然是因為驚訝。這實在是太令人驚訝,昔人的天河首座弟子居然已經矮下了身子,他已經跪了下去,這然後他背上的藤條已經完全的露了出來。負荊請罪,雖然古老,但似乎已經沒有其它的方法能夠顯現出蕭雲道歉的誠意。“家主,那蕭雲跪下了。”葉首說的事情,當然湯武也看到了,不過他既是湯武的徒弟,實際上也是湯武的仆人。隻要主人沒有叫你閉嘴,仆人完全應該把他的所知所聞一字的不漏的秉報出來。“跪麼,如果跪下就能讓我的女兒醒轉的話,那麼我也不介意原諒他,就讓他跪個幾天,說不定再等幾天,那兩個麻子找上天河山去,他們師徒想跪也沒有跪的了,我倒落的個逍遙自在。”湯武冷冷的道,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著他的寶貝女兒。他的語氣雖冷,但她的女兒眼睛裡麵卻好像閃出一些光華,美麗的女人就算是沒有了心竅,也會那麼美麗。“我蕭雲罪孽滔天,本來應該一死以謝天下,但如果不得到湯武湯小姐的原諒的話,就算是入了地府也難自安,今日如果湯老爺子不原諒我蕭雲,我寧願死以謝天下。”聽到蕭雲說到這話的時候,湯沁的身體似乎顫動了一下,這樣的動作無非是因為緊張,或者激動,可是卻沒有人會知道一個傻姑娘激動起來會是什麼樣的光景。湯武已經合上了窗子,現在蕭雲既然已經親口說出自己罪孽深重的話,那麼不管是什麼理由,都已經不可能再原諒他。“我蕭雲自知萬萬的配不上湯小姐,不過湯小姐的清名既然為了所汙,我若不死,此生願為湯小姐為奴為仆,承轉膝下,與她攜手終老,但請湯老爺子給蕭雲一個恕罪的機會。”已經沒有說的,彆人不知道,隻能看見那些圍觀的女子都已經變得熱淚盈眶,幾乎像死了爹娘一樣的神傷,女人號稱感性動物,她們為了一隻小貓小狗都會傷心半天。何況是這樣知錯能改的知心郎君,就差一點,那些圍觀的人都要說出“蕭雲,我們愛你!”的話了,蕭雲隻能一個,無疑他的這一手實在是非常的見效,比那些大明星危機公關的手段有效多了。“湯老爺子,你就答應了吧,天河首座本來就是有信有義的君子,一時年青犯了糊塗,如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到哪裡還能再找到這樣年青有為的女婿的。”那些女人一時哭哭啼啼,都為蕭雲叫起了屈,好像是湯武做錯了事一樣。“湯老頭,反正你那女兒已經成了傻子,送給我都不要,如今既然李真人不嫌她傻,你不是有了天大的造化。”也有些不曉事的年青人,看著人多,就在那裡胡亂說話,恨不得局麵越亂越好。“是呀,是呀,你就看在天河真仙都自認是管教不嚴的份上就原諒人這小子吧。”魏墨的麵子是極大的,隻是這些說話的人也實在是太會見風使舵,不知不覺間蕭雲什麼時候,居然已經變成了那小子。“是誰要和我寶貝徒弟搶老婆,難道就是你這小白臉”。後麵混厚的男低音已經傳來。地上跪著的人居然是蕭雲,至少看起來就是他。蕭雲一時間蒙了,媽的!這是那門子事情,唐師我昨夜說出那事的時候自己都還不是十分相信,現在居然真的來了一個蕭雲,任是蕭雲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跪在地上的人究竟是什麼人?看來這實在是太好玩了。究竟是誰?居然想到早名頂替自己的法子,而且冒名之後的好處就是跪到這裡來給人跪下,難道這些人都已經瘋了麼?蕭雲隻知道這一定和那個半路狙擊自己的年青人有關,因為隻有他知道自己死了,既然他認為自己死了,那麼現在出現個蕭雲來冒充自己才是萬無一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