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蠍盟之殿宇大會,便在這種難堪之中,草草結束。周艾一退出天蠍盟,天蠍盟盟主天不忘沒了精神氣頭,胡子長老開始慎言慎行,周素素眼眸之中,淚光閃爍。大會結束,眾人返回,而那周艾一,肚子麵對三長老。胡子長老長長歎氣,道:“周小散,當年我無意收留,卻教你成就逆才。隻是奈何造化弄人,你要遠離,我也無法。”周艾一同樣歎氣,沉聲說道:“胡子長老,幾個月來,多謝你之庇護。我離去後,您自己保重。若是有緣,自當再見。”胡子長老抬起頭來,正視周艾一,最後苦苦一笑,拍拍後者肩膀,沮喪離去。心中歎息,恐怕日後,再也難收類似周艾一這等逆才,為之弟子。周艾一目送胡子長老沉步離去,慢聲說道:“無論如何,我之心中,都當謝你。雖嚴格來說,我並不承認,你為我之師傅。但從責任來講,你為合格。”當然,他此番話,那胡子長老,並沒聽見。殿宇之中,很快空無一人。周艾一四下望望,深深歎氣。恐怕此行離開,永不再來。他慢慢轉身,口中喃喃說道:“時間已過太久,我應當返回我之無蹤塔內,繼續潛修。”而等他走出幾十步後,他隱約覺得,身後之路,有人跟隨。他慢慢轉身,慢聲說道:“周素素,出來吧!”他已經從步伐、呼吸、味道等多個方麵,清晰感知,身後跟隨之人,便是周素素無疑。一襲布衣周素素,漫步而出。她之臉色,較為沉重,顯然這分彆之痛,初次經曆。周艾一笑笑道:“周素素,你跟我來,是有何事?”周素素道:“沒事。”周艾一笑笑,道:“沒事就好。周素素,若是日後有事,請來無蹤塔,尋找楊文凝長老。無論你有何事,隻要消息傳到,無論什麼事情什麼場合,我周艾一均會前來,幫助與你。”言畢,周艾一之嘴角,悄悄綻出笑容。在這一刻,他將自己之真實身份,對這周素素,坦然而來。周素素當即愣住,半響才緩過神來,道:“周小散……不不不,你說什麼,你叫周艾一?你就是那飛星涯前來之時,所點名尋找的那周艾一?”周素素的眼睛,瞪大巨大,猶如燈籠。可縱然如此,依然不影響她之美麗。周艾一緩緩點頭,慢聲回答:“對!就是我。我叫周艾一。”周素素蹬蹬蹬蹬後退幾大步,好一會都沒緩過神來。周艾一繼續道:“周素素,你不是一直覺得,我身上疑點重重?現在,所有事情,均有答案。我之身份,根本而講,便為無蹤塔之弟子。我之所為,根本不以天蠍盟為出發點,所以天蠍盟之事情,我很少全力而為。而現在,我在這天蠍盟中,尋到造化,自當離開。至於以後,咱們能否再見,我之心中,沒有答案。” 周素素之心緒,好一會才緩了過來,然後說道:“周小散……哦不,周艾一,今日,你對我如此坦言,也算是對我的一種真誠吧!既然如此,我周素素,自當全部接受。周艾一,你今日之話,我句句記在心中。日後我周素素若有困難,第一尋找之人,變為你周艾一。希望到時,你還能記住你這承諾,隨時相助。”周艾一笑笑道:“當然!”“好!”周素素笑笑,道,“周艾一,日後你若是得空,我周素素所在之地,皆是歡迎。你若是前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均迎接。但若是你走,我便不留。”周艾一聞言,心中一陣感動。半響,他才抬起頭,緩聲道:“素素,珍重!”周素素愕然,心中一酸,忍俊不住,眼淚流下。不過她很快背過身軀,不再望這周艾一,輕輕一笑,大步離去。背影之決然,更是深深刺痛這畫麵。周艾一深深歎氣,隨後亦是轉身,大步離去。天蠍盟,再回;無蹤塔,我回來了!天蠍盟距離無蹤塔,距離很遠。周艾一足足用了一天時間,才在傍晚之前,來到山下。無蹤塔之山下,有人看守。“什麼人?”“我,周艾一。”“周艾一?哦哦哦,原來是楊文凝長老至親弟子。嗬嗬,你還知道回來啊!你這個廢材,是不是在山下迷了路,饒了遠?”“神經病。”周艾一看到此人之玩弄笑容,不屑說道。之後,不再搭理此人,大步而前,向著無蹤塔之宮殿,大步而行。“哎哎哎,你說誰是神經病?你這個廢材,還真以為有人給你撐腰,你就了不起!還敢罵我神經病!”這看守之人,立刻大聲叫囂,並且衝到周艾一之麵前,意欲拎起周艾一之衣領。然而,周艾一忽然狠狠甩出一個衣袖,就將他重重甩飛。然後,周艾一再淩空一躍,依然出現在他之近前,目光緊緊盯視著他之腦袋,冷冷的道:“再敢隨便叫罵,信不信我宰了你!”這看守之人,立即寒噤,不敢言語。他忽然從這周艾一之身上,感覺到了強烈死亡危機!這種感覺,甚是清晰!甚至,就仿佛此時之周艾一,隻要稍微動動手指,就能要掉他命。“……您請上山……”他戰戰兢兢道。周艾一這才冷冷一哼,饒過了他。之後,周艾一冷笑一聲,大步離去。而一直等周艾一消失後,這看守之人,才慢慢爬起。他之全身,依然大汗淋漓!剛才一幕,他有一種極其清晰之感覺:就仿佛他本人,在鬼門關轉悠一圈,返回而來。他望著周艾一消失之方向,喃喃道:“怪了,這周艾一到底碰到了什麼造化,為何會變得如此強悍?”而再觀這周艾一,很快走上無蹤塔之總部。他歸來後,看到的第一人,為那劉振宇。劉振宇看到周艾一後,先是臉色大變,繼而才戰戰兢兢問道:“周兄,你回來了?”周艾一點點頭,道:“劉振宇,最近咱們無蹤塔如何?沒有發生什麼事兒吧?”他隨口而問,左右看看,一副慵懶之表情。“……沒什麼事兒。”劉振宇道。楊文凝長老已成廢人,這樣的話,他當然不敢而說。周艾一點點頭,然後便看到了詹長老,於是立刻禮貌道:“詹長老。”詹長老一愣,看到周艾一後,尷尬笑笑,道:“周艾一,你回來了?此行曆練如何?呃呃呃,沒事,我隻是隨口一問,能夠活著回來,便是極好。”在他看來,周艾一下山曆練,必是碰到麻煩,躲了敵人,或者繞了遠路,這才耽誤時間,如此之晚,才成功返回。周艾一笑笑道:“多些詹長老關心,我之此行,一切順利。”詹長老心中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周艾一幾眼,道:“順利?哦哦,能夠順利返回,就是不錯。至於耽誤時間,隻是其次,無妨,無妨。”周艾一笑笑,不再說話。他自然清楚,這詹長老,定然是誤解了他之意思。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正常,誰叫他過去之時,太是愚鈍。“周艾一,你剛回來,先去休息。有什需要,直接找著劉振宇便是。”詹長老說完此話,不待周艾一有何反應,便自顧自的離去。在他看來,周艾一之小角色,無關重要。此時之無蹤塔,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周艾一點點頭,道:“恩。”隻是簡簡單單一個字,可是等他抬頭,那詹長老,已然遠去。周艾一抬頭,苦澀一笑,轉頭看向劉振宇,道:“劉振宇,你最近怎樣?”自己之變化,隻有這劉振宇最清楚。所以在這劉振宇麵前,周艾一無論做甚說甚,都是自然而為。劉振宇苦苦一笑,道:“老樣子。最近幾月,咱們無蹤塔較之不順,所以弟子之修煉,基本都耽誤了下。”周艾一聞言,道:“什麼意思?什麼叫咱們無蹤塔,發展不順?”這是話中有話哎。劉振宇笑容苦澀,依舊如故,道:“哎,前段時間,那飛星涯前來激戰,嚴重挫傷咱們無蹤塔之銳勁。即使到今,也依然沒有恢複。”周艾一皺皺眉頭,道:“又是這飛星涯!”想不到這飛星涯,為了尋找自己,下了這番苦功。挫敗我無蹤塔,甚至還前往天蠍盟造次。看來這飛星涯,他日之後,需要前往,狠狠教訓。劉振宇深深歎氣,也是一陣沮喪,難以言語。周艾一再次抬頭,再次問道:“對了,我之師傅,楊文凝長老現在哪裡?”劉振宇之表情,忽然一變,半響才沮喪道:“在無蹤塔樓閣之中。”周艾一笑笑,道:“劉振宇,你先忙,我先去看看楊文凝長老。一會得空,我再去找你。”“周兄……”劉振宇心中一凜,連忙喊道。然而,這周艾一不再搭理,已經大步離去。無蹤塔樓閣,很易尋找。不消三分鐘,周艾一便出現在樓閣麵前。“楊文凝長老,弟子周艾一求見。”周艾一道。“什麼人?”然而,他之聲音剛剛落地,就有幾名長老大步走出。當看到來人為周艾一後,其中一個長老輕蔑一笑,道,“周艾一,你這個時候前來,有什麼事?”周艾一禮貌鞠躬,道:“幾位長老,我想見見楊長老。”“現在楊文凝長老不方便,你不能見。”一位長老冷聲嗬斥。在他看來,這周艾一廢材一個,無須客氣。周艾一表情一凝,目光變變,再次說道:“幾位長老,還請行個方便。我隻是有些事情,要與楊文凝長老一說。等溝通後,我立刻立刻,絕不耽誤。”“滾滾滾滾滾!你當你是什麼人!楊文凝長老先在形如廢人,我們正在齊力療傷!你若是沒有其他事情,趕緊離開,不要影響我們之時間。”周艾一聞言,臉色一變,道:“什麼?難道楊文凝長老真的遭遇了什麼……”他之話語沒有說完,腦子忽然想起,曾經與一名飛星涯弟子激戰之時,那名弟子狂言,無蹤塔之楊文凝弟子,被他師傅打成廢人;還有在那定禪宮,那翁老也曾說過,楊文凝長老似乎碰到什麼變故,現在看來,多半如實。果然,那幾名長老道:“周艾一,楊文凝長老為了咱們無蹤塔,做出巨大犧牲。現在,我們全力幫其醫治,你若真是楊文凝長老一手培養,應當懂得,此時應該繞行,不要打擾。”周艾一連忙道:“好的好的。楊文凝長老隻要好轉,還請通知。”之後,周艾一大步離開。隻是那些長老,望著周艾一離開之身影,相互交流。“這周艾一,雖然沒甚本事,但是對這楊文凝長老,還算衷心。”“估計他也就剩這點衷心了吧?楊文凝長老辛苦栽培他多年,可是結果,他一直愚鈍,進步緩慢。若不是楊長老,恐怕他周艾一,早就從咱無蹤塔內,草草除名。”“恩。前幾個月,一眾人等,出去曆練。劉振宇等出色弟子,早就歸來。而這周艾一呢,現在才潦倒歸來。”他們在如此交流之時,卻都忘了,當日那飛星涯尋上門來,也正為周艾一這名弟子。周艾一離開後,迅速尋到劉振宇。劉振宇看到忽然出現在麵前之周艾一,結結巴巴道:“周兄,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心裡邊七上八下,大概預測,周艾一如此之快,便再度找來,定然沒有好事。果然,周艾一沉聲道:“劉振宇,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否則的話,彆怪我不客氣!”劉振宇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說道:“周兄,您問您問,我一定知無不答,一定知無不答。”周艾一冷冷道:“當日,飛星涯如何打敗楊長老,你將這過程,一五一十到來。記住,無需任何加油添醋,我想聽到最客觀之事實,便是足以。”劉振宇連忙點頭,之後,將那日飛星涯殺上門來,與楊文凝之激戰過程,每個環節,詳細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