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所說的,小匣子裡是鬼嬰的話,我記憶猶新。 雖然心裡十分的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種好奇。 我也隻是去看看,不打開那幾個小匣子,也就是了。 這樣子想的,我出了廚房,來到爺爺房間。 房間裡的血腥氣還很濃,我戰戰兢兢的打著了燈,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一片淩亂。 可是在淩亂中我確發現,那原本零落在地上的七個小木頭匣子,不見了…… 血糊糊的死孩子肉體還在,乾癟的如同一塊閒臘肉。 上麵嗡嗡的轉著大綠豆蠅,表麵上滾動著成團的大白蛆,看得我差點沒吐出來。 於是趕忙回身關閉好電燈,跑回到自己房間裡去了。 太惡心人了,惡心得我又乾嘔了好一會兒,這才平複下來心境,仰躺在床上了。 “不行,明天我得好好打掃一下那個房間!”我喃喃叨咕著,滿腦子都是那死孩子畫麵,好半天都沒有睡著。 小匣子,那裝著爺爺嘴裡所說鬼嬰的七個小匣子,怎麼就不見了。 是誰拿走了它? 要知道在我離家的時候,它們還在呢。 “難道是李叔?”隨著想到這裡,我叨咕了一聲李叔。 那個房間裡的恐怖情景,隻有李叔看到過。 “不對!”一想到這裡,我大喊了一聲不對。 怎麼不對了,那作為一個平常小白人的李叔,猛然間看到那房間裡的血腥一幕,應該嚇蹦起來才對啊。 可是沒有,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李叔當時的表情隻有悲哀。 就沒從他嘴裡,說出一句驚懼亦或者詫異的話。 “難道是因為李叔太過悲傷了?”滿腦子胡亂的想著,也隻有這一個理由,能解釋李叔的不詫異了。 就這樣胡亂亂的想著,一直想了好久,我才在昏沉中睡去。 這一覺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正在我迷糊在半睡半醒之間的時候,猛聽到有人一聲喊“一嶺,快,村子裡出事了!” “額?”我迷糊中睜開眼,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出啥事了,李叔,你知道我回來了?”隨著睜眼往出跑,我很詫異的大喊道。 “看你家院門開了,就尋思備不住是你回來了,一嶺,快,村子裡的老墳塋地被挖了!”看著我詫異跑出來,李叔大叫道。 “啊……”我一聽,啊了一聲的同時,就聽那村道上,傳來陣陣好雜亂的奔跑聲音。 “快去看看吧,說挖的到處都是死人屍體,可嚇人了,這也不知道是哪個缺了八輩子德的人乾的,簡直是喪儘天良啊!”隨著我啊,李叔滿嘴咒罵的喊著我快點。 “好!”我一聽,喊了聲好,這就被李叔給拉扯出院,跟著人群,向那村外跑去。 我們村子的墳塋地,在一片老樹帶的邊上。 離村子大概有四五裡遠,中間隔了一個壕愣子溝。 溝裡全都是水,是村子裡夏季排澇用的排水溝。 “李叔,這兩天我們家沒來過人吧?”隨著跟隨人群往前跑,我很小聲的問李叔道。 “沒有,對了,一嶺,你找到那個女人了?”聽著我很小聲的問,李叔也同樣很小聲的反問我道。 我搖搖頭,表示沒有。 “嗨,李叔這兩天也想明白了,人死怎麼能複活,曉陽死了就是死了,隻是這死了連屍體都不見了,總覺得怪怪的!”看著我搖頭,李叔又紅了眼圈的說道。 “嗯。”我一聽,也隻得嗯了一聲。 不嗯咋地,現在就連我爺爺跟爹爹在哪,我都不知道呢,更何況是不知死活的曉陽。 “這是哪個斷子絕孫的人乾的,傷天害理啊!”也是在我跟李叔,奔著那墳塋地跑去的時候,前邊的壕愣子邊上,傳來憤恨的咒罵聲。 壕愣子邊上聚集了好多人,一個個指指點點的,是一臉的驚懼…… “這是咋了?”我一見,立時的往那壕愣子上跑。 等跑上去一看,不禁也驚愣住了。 咋地了,在這壕愣子裡側邊上,竟然豎叉叉的趴臥著好多具死人屍體。 是死人屍體,新舊不一的,並且清一色的下半身泡在齊腰深的壕溝水裡,臉麵衝下的趴臥著。 男男女女的得有二十幾個,蓬亂一頭亂發,滿身泥水,看得是讓人觸目驚心! “不對了,大夥都彆吵吵,一嶺,你爺爺呢,快回去叫你爺爺來給看看!”也是在這個時候,苗村長說話了。 “爹爹跟爺爺都出遠門了,沒在家!”我一聽,趕忙的編了一個瞎話。 不編瞎話咋地,我上哪去給他們找爺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