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這是我咎由自取,也是這麼多年,附近沒人跟我搶飯碗,拔嚎嚎拔慣了。”聽著我喊免了,楊半仙自言自語叨叨道。 而我,則回想剛才那消瘦男子出現的一幕。 好利索的手法,並且還不廢話,消瘦男子給人的感覺,做事乾脆,毫不拖泥帶水。 還有他手裡的那份寫滿字跡的家譜,他在尋找什麼,是在尋找楚姓的族人? “楚姓!”一想到這裡,我心裡一激靈。 楚,這不是黃詩曼她外公的姓氏嗎。 “難道他所要尋找的,是那一幅鬼畫?”隨著想到這裡,我一聲喊。 “小兄弟,你喊什麼?”而聽著我喊,楊半仙一聲問。 “沒事,走吧!”聽著楊半仙問,我也就催促他快走了。 救人要緊,一般犯五缺之苦,不出三個時辰,意外之禍,隨時都會找上門來。 “我……要咋樣配合你?”隨著又急匆匆往前走好久,楊半仙怯生生的問道。 “脫光衣服,渾身不著寸縷,然後自裁而死,我才可以拿你屍身做文章,相救你家人。”我一聽,幾乎沒表情的說道。 “這……好好,都聽你的!”聽著我沒表情的說,楊半仙很淒苦的緊著說好。 “臨死前跟家裡人說個明白,讓他們都聽我的!”聽著楊半仙說好,我又說道。 “成,成。”聽著我又說,楊半仙一個勁的點頭。 就這樣急匆匆跟隨楊半仙來到他家裡一看,還真是一大家子人。 十幾間連脊房,全家人召集在一起,老老少少足有二十幾口。 “你交代吧,時間不多了,抓緊!”看著這一大家子睡眼惺忪,莫名被召集起來的人,我轉身到外麵抽煙了。 心裡是恨這楊半仙無事生非,自作孽事。 可畢竟自己眼淚窩子淺,生死離彆的事,還是不在場的好。 果然,我這裡半顆煙還沒有抽完呢,屋子裡響起片片哭嚎聲音。 “你們都二啊,嚎什麼,這種事必須秘密進行,難道要驚動屯鄰嗎?”我一聽,急忙躥回屋了。 “彆哭,都彆嚎喪了,你們能不能讓我靜心走,後果我已經跟你們說的很清楚了,想要安生活命,一切都聽這位大師的。”看著我躥回屋喊,楊半仙流著眼淚大叫。 緊接著把其他人都攆出去,隻留下兩個年長的兒子。 流著淚叮囑了一番,這才抬眼很感激的看了看我,開始脫身上的衣裳。 “爹!” “爹!” 在兩個兒子連聲叫喊爹聲中,楊半仙脫光了身上所有衣裳,最後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圓圓的小羅盤,遞給了我。 “彆無它物相送,你要是不嫌晦氣,就拿去吧!”隨著把手裡羅盤遞給我,楊半仙很真摯的說道。 “嗯。”我一看,也就伸手接過來。 這玩意有用,是玩鬼事人,測定陰陽磁場時候,必不可少的物件。 “我去了,小老弟,拜托了!”隨著我伸手接過那個羅盤,楊半仙抓起旁邊的一把剪刀,猩紅眼珠子的,把那把剪刀,直直戳進自己胸口…… “爹!” “爹!” 血花迸濺中,楊半仙的兩個兒子又大叫。 “彆叫喚了,快去找麻繩,另外再給我打一盆清水來。”眼看楊半仙血濺當地,我叫喊他兩個兒子找麻繩,打水。 楊半仙自裁死了,那我也得趕緊布置那不接陰陽之術。 其實這個不接陰陽之術,說白了,也就是瞞天過海。 讓前來討債的惡鬼,在陽間地府,都找不到楊半仙。 找不到楊半仙,自然也就找不到他的家人,也就是說,這個債,沒處討去。 “好!”聽著我叫喊,楊半仙的兩個兒子痛苦起身,奔著外麵去了。 而我,就那樣看著由於劇烈痛楚,而口歪眼斜的楊半仙,不禁心中升起一絲絲怵意。 這也是走了一輩子鬼事的人,也應該積攢了不少的陰德,可就由於一時的糊塗,而落得如此下場。 “嗨,你閉眼吧,這是我們走鬼事人的宿命!”隨著心裡不好受,我伸手把楊半仙半睜,依舊流淚的老眼,給合上了。 其實自己不應該動情,如果今天這楊半仙破局成功,也許現在躺下的,就是我。 可畢竟是一條人命,所以我還是忍不住有兔死狐悲的傷感。 “來了,來了,小師父,要咋整?”隨著我很傷感的把楊半仙老眼給閉合上,楊半仙的兩個兒子,手拿麻繩,端著滿滿一盆水,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