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具男屍,一具有些花白頭發的,其餘三具,都是挺年輕的青壯年。 並且那四具屍體身上,都布滿了被抓撓,亦或者是利器所割劃的道道血痕。 包括臉上也是,也就是四具屍體的臉上,都給劃花了。 血液亦似乎還沒有完全凝固,正順著四個人的衣褲,吧嗒吧嗒,像房簷落雨般的滴淌…… “行了,都彆光顧看熱鬨了,不管咋說,人死就什麼都沒有了,快找梯子,先把人給放下來,看看報給公家,還是要咋整。”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上前,喊著村民都彆看熱鬨了。 而我一聽,身形躥起,幾個起落間腳踏樹乾借力,可是把幾具垂吊的屍體,給解了下來。 解下來以後,橫擺成一排,我對著那些屍體仔細看。 抓痕,屍體上血糊糊布滿的,竟然是啥尖利爪子的動物抓痕。 深淺不一,並且分布也不規則,但大多數,都是分布在屍體正麵,也就是屍體背後上,基本沒有。 而在四個死者的脖子上,無一例外的都套著一根繩索。 並且四個死者眼珠子上翻,舌頭確紫,耷拉出唇邊。 大張的嘴巴裡的牙齦,也呈現粉紅色,也就是很符合窒息死亡特點的,玫瑰齒。 所說的玫瑰齒,就是人在極度窒息的情況下,心肺功能迅速衰竭,缺氧而形成的粉紅色牙齦。 也就是說,這四個人都是被勒死的,而並不是死於什麼動物的抓撓。 但這動物般的抓痕,又是怎麼回事? 本來以為隻是人為,這又出來個動物。 “大師,是你做的,對不對,太好了,我老太婆謝謝你了!”而就在這個時候,老婆婆竟然悄然擠在了我身後。 我搖搖頭,站起身往那樹枝上瞅。 這一瞅,我可是看到一片淡青色的布條。 不太大,一小條條掛在那彎瓊的樹枝上。 “這個……”我隨即起身,縱躍間可就把那片布條,給扯拽下來。 布條入手柔軟,質地上感覺很好。 並且這淺淡的顏色,一看就是女人所穿衣物上的。 “這好像就是那女人所穿的裙子角。”這時候,老婆婆又說話了。 “淡青色……”我看著手裡的布條,不知道為啥,竟然有一抹抹的熟悉。 寰煙不是也穿過這顏色的長裙嗎? 在斷頭溝的時候她穿過,並且在傀陵山的時候,她也是穿著。 “寰煙!”我暗自叨叨了一句寰煙,也沒多想,就把手裡的布條給扔掉了。 穿一樣顏色衣裙的女人多了是了,況且寰煙也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也不可能會跟一群老光棍在一起,禍害人。 “看,王斜眼的手裡好像是抓著啥?”也是在這個時候,人群裡有人一聲喊。 我一聽,趕忙蹲下身子,掰開王斜眼緊攥的手指一看,在王斜眼的手裡,竟然是抓著一撮油量的黑毛。 毛針很粗,也比較長,一看就是從某種大型動物的身上,所抓下來的。 “掘鼠?”一見到那撮油亮的黑毛,我不禁想起黃老賊所豢養的那隻碩大掘鼠來了。 難道? 我立即回身,重新又撿拾起剛被我給扔撇在地上的淡青色布條。 不會這麼巧合吧,衣物碎片像寰煙的,而這撮黑毛,又那麼像掘鼠的。 “怎麼會?”我手拿布條,嘟囔著。 同時我又想起老婆婆所跟我說過的,說那女人長相不俗,就跟畫上走下來的人一樣,並且神情上很是呆滯。 而我在傀陵山時候所碰到的寰煙,神情上,也是呆滯的。 並且在刺了我胸口一刀的時候,還發出很邪魅的一笑。 也就是說,寰煙一直都處在不清醒當中,一直被他爺爺用某種邪術給控製著。 難道這半個月,住在王斜眼家裡的女人,還真是我所日思夜想的寰煙? 我不敢想了,不敢想象一個美麗女人,住在四個一肚子壞水的光棍家裡,會發生怎樣的事。 而那個全身刺滿銀針的孩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這疑似掘鼠的毛發。 如果這個神秘女人,真的是寰煙的話,也就是說,掘鼠趕到了這裡,猛烈攻擊倒王斜眼父子四人後,寰煙又用繩索,把這四個人給勒死,然後吊掛樹上了。 “亂!”我很無語一聲叨咕,猛然之間的,亦似乎是反過來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