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乾啥去,無聊追一隻畜生。”聽著我回頭問,韓子辰顯得有些無語。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接著追掘鼠。 掘鼠真是來找我的,因為我發現,在我轉身遲疑追問韓子辰之際,掘鼠並沒有走。 而是蹲在草叢裡,在歪頭等著我。 “走吧,正好我也要找黃老賊。”我一見,很無所謂的說了聲走吧,這就大步跟隨掘鼠而去。 就是很無所謂,我正愁找不到黃老賊等人呢。 找到他,削麵糊他,以解我心頭壓抑如小山般的仇恨。 “等等我,真給你閒的。”隨著我起身跟隨掘鼠而去,韓子辰又似乎很埋怨口氣的,跟了上來。 我亦沒有言聲,就那樣緊緊跟著掘鼠。 等跟隨掘鼠,跑出能有十幾裡地,掘鼠在一堆亂石前,站住了。 站住了以後,回頭瞅瞅我,緊接著又蹲下不動了。 “額?”我四外瞅了瞅,沒見有啥動靜,更彆說有人影了。 “死玩意,帶我們來這裡乾什麼?”隨著我很戒備的四處瞅著,韓子辰跟了上來。 我還是沒有言聲,看了看四外確實是沒動靜,就往掘鼠所蹲著的那亂石跟前湊。 等打著了手電仔細一看,我可是看到,在亂石所搭建的一個簡易石窩裡,蜷縮著一個人。 是一個女人,滿頭亂發披散,一身肮臟不堪的白衣,基本是看不出啥模樣了。 “額?”一看那亂石搭建的石窩窩裡,蜷縮著亂發披臉的女人,我是伸手把女人身子給翻轉過來一看,不禁心頭大震。 “寰煙?”隨著看清那個蜷縮女人長相,我大叫了一聲寰煙。 是寰煙,雖然滿麵泥汙,但我還是一眼就能確認,她就是那個讓我由愛生恨的寰煙。 心頭猛烈顫抖了幾下之後,我還是伸手,把寰煙從亂石堆裡給抱了出來,並同時探住了她的脈搏。 寰煙脈搏生澀遲緩,已經到了瀕危之際。 探出寰煙脈搏太過虛弱,已經到了瀕死之際,我是啥也不尋思的,立刻咬破自己左手中指。 輕掰開寰煙已經慘白無什麼血色的嘴唇,把鬼氏血,滴在了寰煙嘴巴裡。 就這樣滴了幾滴,然後把寰煙給輕輕放下,蹲坐在一邊了。 心情很是複雜,我可以用鬼氏血救她,但這心裡,確對寰煙,乃至寰煙的身體,有種說不出的膈應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件潔白的玉器,一下子掉到了糞坑子裡了一樣。 膈應的感覺是發自骨子裡的,也就是再不想著手,甚至是再去看上一眼。 不過在無比膈應的同時,我也是很納悶。 怎麼回事,原本跟嗜血李重生在一起的寰煙,怎麼會以這種形態,出現在了這裡,而且還處於瀕死狀態。 那可惡的李重生呢,難道是李重生把寰煙給害成這樣的? 也就是說,在我跟淩馨返回這升華門的時候,李重生跟寰煙,也跟隨到了這裡。 那掘鼠,掘鼠又是咋回事,是一直也跟著寰煙嗎? 很顯然,掘鼠之所以會引我前來,一定是為救寰煙。 一時之間的,我心頭如打碎五味雜瓶,不知道是個啥滋味。 愛恨情仇,我感覺此刻,我都深深體會到了。 “是這賤女人,秦一嶺,你忘了她是怎麼對你的了嗎,你還救她。”也是在我滿心雜亂,眼圈有些發紅的看著眼前這個愛之深,恨之切的女人時候,韓子辰一聲喊。 “你最好選擇閉嘴!”聽著韓子辰咒罵寰煙賤女人,我心頭就像被猛然紮了一刀一樣的,厲聲叫喊韓子辰閉嘴。 寰煙怎樣,她都做過我的女人,而且還是我長這麼大,唯一認知過的女人。 所以我不允許有人辱罵她。 也是隨著我這聲厲喊,“嗯嚶!”一聲,地上的寰煙有了動靜。 “一嶺,是你嗎,一嶺,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也隨著有了動靜,寰煙很緩慢睜眼,當看清眼前是我的時候,滿眼充淚,很驚喜的向我伸出了滿是汙泥的手。 “你沒事了,那我走了,保重!”我一見,很決絕的起身,轉身就要走。 不走乾啥,我實在想不出,自己跟寰煙之間,還能有什麼。 換句話說,還要怎樣去麵對。 我救她,完全是出於那份,仍舊還沒泯滅的愛。 也是出於以前她對我救命大恩的報答。 “一嶺,你怎麼了,咳咳……我……我是無意傷害到你了,對嗎?”隨著我決絕準身要離去,寰煙輕咳了幾聲,很虛弱的說道。 “從此再不相欠,好自為之!”聽著寰煙虛弱聲音,我狠了很心,大顆淚珠滾落,毅然決然的走了……